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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伏壽想起最近楚靈均傳給她的消息里,有一條就是齊成帝召鎮守南疆的蕭凡松。
當她看到這個騎著大白馬從大街上疾馳而過的女郎,不知怎的,她就是覺得這女郎就是蕭凡松。
紀思博腦海中浮現出方才蕭凡松的颯爽英姿,看了姑姑一眼,遺憾的嘆息,如果姑姑也能參軍,一定是一個比蕭凡松...不,是比魯國公還厲害的統軍之帥。
紀伏壽不解的回視他,紀思博心想還是不要說出來,讓姑姑傷心了。
如果紀伏壽知曉他這番心理,一定會失笑不已,上輩子她又不是沒打過仗,如今這種虛名對她來說,毫無吸引力。
兩姑侄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到周氏和紀瓊枝依然興致勃勃的在挑揀頭面,紀伏壽又將目光轉向窗外。
周氏滿載而歸,掌柜送她出來的時候,笑得眼睛差點都看不到了,還承諾,如果有了新樣式,一定會讓人送到府中,讓周氏挑揀。
周氏也很滿意,笑容滿面的等小二將匣子都放到馬車上,才帶著紀伏壽等人回去。
紀伏壽沒想到這么快就與蕭凡松見面,她從蘇蕊的小宅子里出來,轉過一條街角的時候,就遇到了蕭凡松。
讓她覺得好笑的是,蕭凡松被好幾個色瞇瞇的公子哥兒逼在墻角里,蕭凡松皺著眉,神色不好,幾個公子哥兒則笑得猥瑣。
“嘻嘻,小娘子,看你一身粗衣粗布的,家里狀況肯定不好,不如就跟我吧,做了我的小妾,每個月有新衣裳穿,還不愁吃喝,月銀還有一兩呢。”一個眼底微微青黑的男子搓了搓手,咧嘴笑著說道。
紀伏壽微挑了下眉,月銀一兩?
緊接著,又有一個冒著胡茬子的男人‘呸’了一口,“小娘子別聽他的,他家里窮得很,跟我吧,他方才說的東西,我都能給你,我還能給你月銀二兩!”
這男人比了個二字的手勢,在蕭凡松面前晃了晃。
紀伏壽差點沒忍住,要笑出聲,她還以為這第二個男人多有錢呢,也就比一兩多一兩?
第三個男人笑罵道:“一邊去,一邊去,小娘子別聽他們的,這人家里都有十八房小妾了,你去就是做第十九房,你每個月就只能分到兩次,不就跟守活寡一樣?還是跟我好,我家里就只有兩個小妾,我一定會很疼你的。”
此話惹來其他男人的噓聲和笑罵聲,渾然不覺得在一個良家女子面前說這些渾話是唐突和羞辱。
不要說蕭凡松,就是紀伏壽都瞇了瞇眼,冷冷的看著五個男人。
蕭凡松淡淡的掃了五人一眼,沉聲開口,“趁我心情不是太糟糕,趕緊離開,我今天不想揍人。”
主要是今天穿了裙子出來,她不想大動干戈,如果她今天穿了騎裝,這些男人根本不可能在她面前說出那些話。
五個男人被她這番話弄得一怔,先后爆發出大笑,“哎喲,我的大妹子啊,就不說我們五個男人了,一個你都打不過,嚇唬人沒用的,你當我們會怕嗎?”
蕭凡松眉目不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嘟噥了一句,“早就說不要穿裙子出門,連叔非說這里是京城,不能當在南疆一樣隨意,算了,就用拳頭吧。”
說完,她再抬起頭,氣勢就變了,霎時就從一個小家碧玉的良家子,變成一頭欲要噬人的猛虎。
幾個男人被她突變的氣勢弄得怔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他們在眼中的‘弱女子’快步上前,一拳揍了過來。
“哎喲——”
一個男人捂著流血的鼻子蹲下來,痛得整張臉都皺巴在一起。
“小娘皮,居然還真敢動手,敬酒不吃......啊——”
又一個男人捂著肚子,彎下腰,再也說不出話。
片刻之后,蕭凡松看著或蹲或躺在地上的男人們,拍了拍手,神色十分平靜隨意,“我早就說過了,再不走,我就要揍人了,怎么總是有些人當耳旁風呢?”
五個男人有苦難言,他們哪知道會踢到鐵板,他們連邊都沒沾到,就被打倒在地了。
蕭凡松懶得再理這些人,徑直從他們身邊經過,等走出巷子口的時候,渾身緊繃,汗毛炸起,整個人就如同一只感受到危險,想要進入進攻狀態的母老虎。
她額頭上甚至流下了幾滴冷汗,她覺得眼前的情況比自己以往上了戰場的任何一次都危險。
“你是何人?何時來此?看到了什么?”
蕭凡松目露警惕的看著巷子口旁邊站著的紀伏壽,握起的拳頭不敢放松,同時還隱晦的觀察附近,準備擇一個合適的時機逃離。
是的,逃離。從她接過父親的位置以來,她就沒有退縮過,也沒有逃避過,但如今,她第一次生出逃離的想法。
因為她打不過眼前這個女子。
她連這人是何時出現的都不知道!
她自問她四歲跟隨父親開始習武,至今十五個年頭,就連父親身邊的叔伯都打不過她,他們就算想悄然無息的靠近她身邊都做不到,但眼前這人做到了。
所以她很肯定自己打不過她,不知此人是友是敵,最怕這人是跟那五個被她撂倒的男人是一伙的,她不想吃眼前虧,最安全的就是先逃離。
紀伏壽看她警惕戒備的樣子,便知道自己嚇到了她,更見她偷偷觀察四周,終于忍不住輕笑了幾聲。
“莫要害怕,我不是壞人。”紀伏壽笑盈盈的看著她。
蕭凡松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壞人可從不會承認自己是壞人。
紀伏壽挑了挑眉,失笑著搖頭,“你放心,我與那群男人沒關系,就是湊巧走過這邊,聽到了動靜,擔心會有姑娘吃虧,特意來看看,只不過我沒想到你不需要我幫忙。”
見蕭凡松仍然沒說話,紀伏壽沒轍了,攤了攤手,“我出身河東紀氏,我覺得你很有趣,前些天偶然在街上見你一面,這次湊巧碰上了,不知蕭將軍有沒有興趣,陪我去茶館喝杯茶?”
頓了頓,她又相當賴皮的補充道:“對了,只要我不想,你是無法從我眼前逃離的。”
蕭凡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