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淵預言師的瘋狂紅玉看在眼里,相關的研究報告她都看過了,對于這東西她更多的是一種感慨,溯神操作起來太容易了,那東西就好像是了解生命內心的需求一樣,亦或者是溯神本身就有一種引導的特性。
這群深淵預言師再怎么不濟,也不會這么快沉淪的,深淵預言師比起大陸那邊的預言師,對于力量的敬畏程度不高,他們更傾向于直接掌控和支配命運,但經常接觸命運力量,怎么會不知道命運力量的危險性?
可這才多久啊,就這么不顧一切了。
當然,有這群深淵預言師的犧牲,紅玉的確從溯神上找到了抹滅掉昆克的方式了,溯神能重現的不僅僅是逝去的生命,死物,還有…災難!
逝去的生命,若是弱雞一樣的存在,那還不重要,就算那個生命特別點,也等于是將死水潭里的核輻射廢水給引入了作為活水的海洋里,數量不多了,能悄摸摸的來,瞞天過海的不被發現,當然也不會給大海帶來什么影響。
但若是問題嚴重呢,肯定這擋不住的,做了那就是自欺欺人,就算普通人難以發現,預言師還不能發現?發現了那就打BOSS唄。
這還是逝去的生命存在帶來的影響,關鍵是那種過去的災難啊,就像是地球上滅絕恐龍的隕石一樣,那是過去在歷史中發生的事情了,但若是被溯神給重現出來了那一段歷史,甭管消耗有多大,關鍵是真的給重現出來了,那將會是什么樣的災難?
這個世界沒有隕石撞擊,但有著別的未知的巨大災難,特別是歷史斷層浩劫這種未知災難,歷史斷層浩劫的命運之線只是隱藏在深海當中又不是消失不見了,被溯神給挑了出來,那結果就不是一笑而過了。
而紅玉現在的打算就是依靠溯神引發一場小規模的災難,當然那種災難要足夠的絕對,能夠將昆克連帶著他的靈魂和精神給徹底的蒸發掉,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那樣他即便是有額外的后手準備也沒意義了。
“你也有些瘋狂。”
“我要的是穩妥。”紅玉瞥了鄭逸塵一眼:“或者說你現在就有徹底滅殺昆克,不讓他有翻身可能的方式?”
“沒有。”
“那就用這個方式。”紅玉離開了這個研究區域,鄭逸塵都能看出來這群瘋狂的深淵預言師離死不遠了,她何嘗看不出來?而且她看到的更多那些深淵預言師已經被纏繞了起來,不是現在的命運之線,而是從那些遙遠黑暗中飄散出來的斷裂命運之線纏繞著。
本來那些命運之線都是被隱藏在遙遠的過去中的,不會和他們有任何的交集,可隨著它們不斷的濫用溯神的力量,這種交集個關聯就來了,那些黯淡的命運之線如同致命的絞索一樣,掛在了他們的脖子上,就等著遠古黑暗中潛伏者的某些存在輕輕的一拉…
有的人還活著,但他們已經死了,而這些將死的深淵預言師們并沒有發現那些從黑暗中延伸出來的命運之線,就像是人在正常情況下,不用鏡子之類的東西,就看不到自己的后背后腦勺那樣。
紅玉離開后,鄭逸塵看著手里的切斷之刃,這把短劍能切斷有形之物也能切斷無形之物,輕輕的在空氣上劃動一下,就可以看到空氣被切斷的痕跡,雖然他以前沒有見過空氣被切斷的樣子,可現在這把短劍的確是表現出來了這種視覺效果。
類似于真空,但又不是真空,是一個極為明晰的切口,就像是磨砂玻璃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光滑透亮的痕跡那樣,把手伸過去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只會破壞這種短暫維持的缺口。
至于魔法之類的東西,一刀切的結果,然而這把切斷之刃太短了一點,四十厘米的劍刃,能切很多東西,也不能切很多東西,比如說地下世界的巨獸,那玩意的皮膚都不知道都有多少米了,一劍下去油皮都不帶掉的。
當然這東西肯定有延伸性的,之外切斷命運之線之類的的東西,完全符合規格,那些線就那么細,鄭逸塵有能力,可以抓住一大捆,一劍割下去就完事了,當然這只是一種暴力干涉的方式,不像是預言師那樣,可以細致的干涉。
有些人的命運之線不是說直接切斷了就能終結掉對方的生命了,切斷了就切斷了唄,那根斷掉的命運之線還會存在,更是會繼續延續下去,斷裂的地方從來不是終點,只有死亡才會成為那個存在關聯的主要命運之線的終點。
而且斷裂的部分還會因為延續的慣性,重新并攏起來。
此時此刻鄭逸塵沒有去作死嘗試一下這把切斷之刃的威力。
他本來以為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看到這些深淵預言師的死亡,結果當天晚上就出事了,那些深淵預言師愕然的發現他們的身軀開始枯敗起來,從黑暗中延伸出來的那些命運之線,拉扯著這些深淵預言師們。
深淵預言師們隨著這種拉扯,身體到沒有被拉到未知的地方,但是他們本身的命運之線如同上鉤的魚一樣,順著溯神那一根根的黑柱‘魚竿’,被釣到了未知的遠古黑暗里面,黑暗所覆蓋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寂靜,沒有在這個收割的時刻里表現出來什么暗流涌動的現象。
那些深淵預言師的命運之線被扯走的速度非常快,即便是那些命運之線在延續著,可拉扯的速度完全超過了延續的速度,他們的命運之線延續的方向在這種拉扯中硬生生的掉了個頭,這就像是閑著沒事在高速公路上瘋狂逆行一樣。
反饋在這些深淵預言師身上,就是他們的身體枯萎,每秒就好像是過了幾十年一樣,隨著他們的命運之線被拉走,他們關聯著的一些命運之線也受到了影響,有些弱小的線也被拽走了,而有些強韌的,則是頂住了這種拉扯,畢竟那些深淵預言師的命運之線被拉扯的時候還在弱化。
這種弱化就讓他們的命運之線延伸出去的部分變得脆弱,遇到了堅韌的就拉扯不動,直接崩斷,可即便是這樣,鄭逸塵也看到了不少命運之線受到了影響,收割了這么一批上鉤的魚。
那些依靠溯神而延伸出來的遠古命運之線依然活躍,好像是尚未滿足一樣,胡亂的甩著釣魚竿,嘗試拉扯到更多的存在,不過少了那些深淵預言師之后,那些甩動的遠古命運之線卻和現在的命運之線出現了明顯的距離感。
哪怕近在咫尺,甩動的時候好像就要碰觸到了什么哪一根命運之線,但那就顯得一丟丟的距離,好像有著千萬公里的距離那樣,遠遠的錯過,一種很破壞視覺體驗的矛盾感,這些躁動的命運之線終究是過去的命運之線。
因為一群作死的深淵預言師,讓它們暫時的接觸到了水面,但這種接觸的水面也就是深海之物間接的碰觸到了水面上垂落下來的魚線,碰觸到了魚線,魚線的另一端在水面上,就等于是它們也間接的碰觸到了水面。
而現在魚線關聯的人已經被拉入了深海,媒介也就不見了。
所以那些過去的命運之線現在表現出來的只是徒勞的掙扎而已,除非這個時候有什么存在出現在溯神旁邊,溯神這東西是過去命運之線浮現出來的重要特殊媒介,那些過去命運之線只能影響到溯神附近的存在,但那邊的所有活著的存在都涼了。
過去命運之線掙扎著,宛若是被重新扯入深淵的觸手一樣,渴望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東西,隨著掙扎強度的增加,溯神都開始散發出來一股淡淡的詭異波動,就像是范圍探測器那樣,那種波動碰觸到了玻璃之后,從鄭逸塵身上擦過,無視了他…
啥玩意啊,看不起人呢?鄭逸塵眉頭微微的一挑,這樣的情況讓他有些出乎預料,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之前丹瑪麗娜就說過了,他是最適合看著溯神的人了,從溯神現在的異常表現來看,貌似還真就是這樣?
這么想著,他收起了命運殺,打開了隔離區的門,開門擾動了溯神散發出來的特殊波動,甚至那些焦躁不安的過去命運之線也匯聚了過來,但無一例外的,都將鄭逸塵當做是空氣,換成別的一個存在,就算是用煉金傀儡來這里。
被這些命運之線碰觸到也要出事,過去命運之線對死物沒有興趣,煉金傀儡雖然是死物,但是控制煉金傀儡的存在卻是活著的存在,被掛上了,隔著千山萬水,大概率的也跑不了,在命運之網中,距離很微妙的,如果命運之線能關聯上,那距離再遠也是零。
關聯不上,一根蛛絲的距離也是幾乎無限的距離。
拿出來了切斷之刃,鄭逸塵對著一根最為黯淡也是最不活躍的過去命運之線的末端切了下去,一種極為堅韌的感覺傳遞到了手里,他手里的切斷之刃好像不是無堅不摧的魔女造物,而是一把略有磨損的刀片一樣。
線斷,那根黯淡的過去之線狂亂了起來,別的線依然沒有受到影響,鄭逸塵退出了隔離區,開啟了這里的清洗極致,收集到的信息夠多了,該讓溯神引發的異象給消除一下了。
自然消除?眼下看起來自然消除似乎沒有那么容易,還是他主動點吧,在消除的時候,鄭逸塵一直盯著那根被切斷了一小節的過去命運之線,觀察著那根命運之線的變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