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反擊
聽見何潤濤的題目，下面掌聲頓時響了起來。
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許墨山老爺子就在臺下站著呢，你這邊不給掌聲能行了？
秦學海看見這一幕，也是忍不住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他忍不住看向顧海明，眼神里多了幾分苦澀。
老爺子啊！
你這可是給陳恭挖了一個大坑啊！
這坑，他能填起來？
許墨山來就來了吧！
偏偏，這何潤濤分享的課題還是許墨山十分忌諱或者是十分敏感的課題！
你這讓陳恭怎么對付啊？
在場這么多人，有一一，有幾個敢給這何潤濤打分打的太低了啊？
顧海明此時面色也沉悶起來。
實話，他原本以為許墨山來歸來，場面大于效果。
可現在，分明就是來給何潤濤助威的！
這實話，真的有些不講武德啊！
顧海明的臉色同樣凝重起來。
原本他是想要讓陳恭和對方相對公平一下，但是現在…談何公平啊！
這許墨山的老臉都豁出去了。
還能怎么辦？
要知道，許墨山這么多年來，甭管對手外科做了多少貢獻，也別提人工肌腱的發展如何…
但是，許墨山一直有一個讓人詬病的地方，或者是一直有一個讓許墨山內心不服氣的地方，就是他的這個肌腱縫合法。
許氏肌腱縫合法，一直以來，雖然名氣很大，但是…句實話，臨床使用率，效果，等都沒有湯氏肌腱縫合法效果要好！
湯金波甚至就連專業委員會評審都進不去，可是人家湯氏肌腱縫合法卻是火遍了大江南北，更是在世界舞臺上各種獎項拿到柔軟。
這就成了許墨山的心病了！
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
他許墨山憑什么讓湯金波坐享其成呢？
所以！
許墨山這么些年來，其實從來沒有停下來對許氏肌腱縫合法的改良和研究。
當然了，這種良性競爭其實并非是壞事。
可往往許墨山也太過于急于求成了，以至于許氏肌腱縫合法還真的是雷聲大雨點！
這么多年來，真正應用到臨床的機會還真的不太多。
可是，不管怎么，許老爺子是要面子的，越是缺什么，越在乎什么！
所以，顧海明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而此時此刻，臺下的陳恭似乎并沒有太多的負擔。
其實！
這一次會長提名人員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大家都很清楚，這一次的會長，會陳恭和何潤濤之間選出來。
何潤濤的資歷不錯，而且師出有名，這個東西看起來沒有用？但是其實還真的好使。
醫療這個圈子白了一點不大！
當伱從醫學院校畢業以后，進入臨床，會發現一件事兒，曾經的那些老師，和你一樣，成了同事，曾經的那些專家，也變得不在那么高不可攀，和你坐在一個會場…
你若是混的好一點，曾經的那些老師，不定還真的得叫你一聲x主任x教授的。
可是，你若是有個牛逼轟轟的導師，那你這輩子的路，基本上不難走了！
若是導師在你醫院，那你這路…穩了！
畢竟，誰會拒絕一個自帶派系的人呢？
所以，何潤濤這先優勢太大了！
大到了不少人內心，對于陳恭都多了幾分惋惜。
實話！
單成績而言，何潤濤這段時間絕對沒有陳恭有競爭力！
無論是高端手術的競爭力，還是手術臺次，口碑，恢復效果…等等。
這些都不是何潤濤可以比的！
甚至，在場不少專家可是親眼看著陳恭完成了那種高難度的手術，甚至就連湯金波教授都過來坐鎮！
可想而知！
這是何等的實力？
最重要的是，陳恭今年只有21歲！
這意味著他的未來大有可為。
甚至意味著以陳恭為核心的山河省手外科團隊在未來幾十年內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穩定意味著發展！
陳恭的競爭力，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給他時間，絕對可以成功。
現場不少人對于陳恭，絕對是內心有著很多的好感的。
要知道！
當初在山河省緊缺手外科專家的時候，你許墨山團隊為啥沒有人來？
無非是怕來了以后露餡呢！
那時候，一個個藏起來如同縮頭烏龜一樣。
現如今！
穩定下來了，又跳出來，想要爭權奪利。
實話，眾人內心多少有些不服氣的。
更何況山河省的人本就內心淳樸，且眼睛里容不得沙子，這事兒，還真的不一定能就這么算了。
此時此刻。
臺上的何潤濤是信心滿滿。
老爺子來的這叫個剛剛好啊！
而且，自己講的這個東西，老爺子也開心。
于情于理，大家都會賣個面子的！
“許氏肌腱縫合法一直以來，都在不斷的研究和改善，我們從來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許氏肌腱縫合法來源于我的老師許墨山老先生。”
“用許老的話來，醫學是用來服務于臨床的，不是為了炫技。”
“我們也秉承著許老的理念，一直以來，都在默默的進行改善和創新。”
“今我所回報的許氏肌腱縫合法，大家也看出來了，是在傳統的肌腱縫合基礎上，通過改變細節，特別是縫合線，增加了修復效果，而抗菌線的出現，也避免了肌腱的后期的炎性發作，還能避免粘連的發生。”
臺下眾人聽到這一番話，不少人頓時心生反感和厭惡。
別人這話，可以！
你們合適嗎？
而且，你所宣傳的縫合線、抗菌線，不都是山川生物公司的產品嗎？
白了！
這許墨山老爺子還真的是把國內的這個制度玩的是明明白白啊！
自上而下的方式，來進行銷售。
可想而知，到時候，何潤濤做了山河手外科醫師協會的會長。
你，這是會長嗎？
這難道不會成為“山河省總代理嗎？”
一時間！
秦學海的臉色鐵青。
可是，現在不是發火能解決問題的。
當務之急，還是思考應對之策。
陳恭啊陳恭！
你能堅持過去嗎？
想到這里，秦學海忽然有些擔心！
不僅是他。
其實現場不少人是比較希望支持陳恭上去的。
大家對于這有朝氣，有能力，有潛力的年輕人有些好感的！
而此時，何潤濤的匯報結束了。
何潤濤站在臺上，微微一笑：
“我的匯報，到此結束。”
“感謝大家的耐心聆聽。”
“也感謝我的老師遠道而來。”
“我相信，許氏肌腱縫合法會在未來的臨床中，發揮出他該有的作用的！”
聽見何潤濤的話，不少人臉色一暗。
這是明白著了！
就是要把你老師拿出來是嗎？
而且！
你許氏肌腱縫合法做出過什么樣的成績？
你心里沒數嗎？
甚至許氏肌腱縫合法都不外傳好嗎？
起來，大家內心都有些不屑。
可是！
此時！
就在何潤濤結束演講的時候，許墨山卻微微一笑，開始鼓掌！
看到這一幕，周圍眾人餓紛紛開始鼓掌。
實話，這一招，可真的是太讓人無奈了。
你總不能干晾著吧？
許墨山不管怎么，是全國手外科醫師協會會長，專業委員會主任委員…
白了。
人家是老大哥。
你不給面子？
不爽歸不爽。
但是…
該有的掌聲，不能停！
當然了！
有不支持的，自然支持的會更多了。
沒有人會拒絕一個跟著大佬吃肉的捷徑。
不是陳恭支持不起，而是支持何潤濤更有性價比啊！
若是能和何潤濤打好關系，白了…以后在全國學術影響力，是不是會提升很多呢？
更何況…
他們根本想不到陳恭能贏的理由！
可以，何潤濤已經拿出來了最容易取勝的辦法，甚至可以認為，這是一種開掛的方式！
現場的掌聲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議論。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作為年會，今一整都是學術回報。
而一般情況下，這也是同臺競技的最好方式。
可偏偏…
陳恭的次序，卻是最后一個！
其實，這也算是顧海明對陳恭的有意保護了。
若是放在第二個，白了無疑會因為許墨山的原因，而增加不少干擾因素。
但是，放在最后的話。
這種干擾會降低一下。
林占海和喬定才同樣也在隊伍里。
兩人看著臺上的何潤濤，忍不住嗤笑一聲：
“呵呵，擔心孩子打不過，親自過來了，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
“臉皮？這是生意好嗎！全都是生意啊，你也不看看，人家何潤濤的方案里，哪一點能離開許墨山？”
“這許墨山也忒無恥了吧，這要在學術行業搞壟斷呢？”
“也算是開辟了國內醫藥發展的新模式了！”
“對了，陳，你知道嗎？當初你提出轉化醫學的時候，許墨山可沒少批評啊。”林占海笑了笑。
“嗯，陳？”
話間，喬定才和林占海頓時側身望去，發現陳恭正坐在那里，認真記錄著筆記。
看到這一幕，林占海二人也有些傻眼了。
好家伙！
這種情況，你竟然能記得下來？
再了，有那么高的技術含量嗎？
等到陳恭抬頭的時候，林占海忍不住問了句：“你記啥呢？”
陳恭尷尬的笑了笑，拿起了自己手里的紙張，哭笑不得的道：
“這論文數據是造假的。”
“我剛才聽著就不對，然后記錄了一下，這計算了一下，果然是錯誤的。”
“這膽子也忒大了吧！”
“這種學術會議的數據也能作假！”
林占海一聽，頓時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陳恭聳了聳肩：“你自己可以看看。”
“當然了，我的造假，不是結果造假，而是這些數據，不符合正常治療效果曲線分布。”
“這種東西，屬于高級造假的范疇。”
林占海連忙問了句：“能揭穿嗎？”
陳恭搖頭：“夠嗆！”
“畢竟，數據具備偶然性。”
林占海聽完，有些失落。
要是學術造假，直接把對方打死就好了。
今的會議，頓時有些漫長了。
不過，對于陳恭而言，能學習的東西還是有不少的。
他的積累不夠豐富。
而且，大多數的醫生熬到了專家這地步，手里面肯定是有些絕活的。
所以，陳恭在這時候，也會盡可能的學習一些對方的優點。
一下來，也算是效果滿滿。
下午五點！
此時此刻，臺下變得越發凝重了起來。
因為此時只差陳恭一人上臺演講了。
之后，五點半！
就是會長的選舉。
此時，越到這種時候，氣氛也越發焦灼。
而偏偏，這時候，好巧不巧的是，許老爺子又來了。
許墨山這一次到來，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這分明就是要給何潤濤站臺！
這意味，已經不需要隱藏了。
甚至于！
相當于許墨山在給大家透露一個意思了：大家給我一個面子，選我學生！
但凡有點情商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一點。
而很快！
陳恭上臺了。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而不少人自發的開始鼓掌。
無論怎么，他們都是愿意支持陳恭的。
可惜！
會長的選舉，只有理事以上才有選舉的權利。
很多年輕的會員，沒有資格參與。
顧海明看著陳恭，深吸一口氣，他決定了，一會兒選舉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給陳恭拉票！
你許墨山都不要臉了，我顧海明的臉就值錢？
原本不想讓事情鬧得太難看，想要給省內一個民主自由的環境，可惜你非要破壞！
而許墨山抬頭看著陳恭，這個伙子也才21歲，竟然能有這樣的造詣。
實話，許墨山心動了。
若是能把他收入自己門下，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
很快，接下來陳恭的一句話，徹底的打消了許墨山的想法，甚至讓他所有的好感，都消失了。
陳恭上臺之后，直接開始了自己的介紹。
“大家好，我今要分享的題目是：肌腱二次修復技術。”
此話一出！
頓時臺下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
肌腱二次修復？
什么意思！
難道…
一瞬間，所有饒思緒全都被陳恭吸引了。
“該課題呢，其實由來也是巧合。”
“前段時間，一名叫做章厚林的鋼琴家找到了我，他的手在前年的時候，遇到了損傷，手指肌腱斷裂，后來在許老的工作室的進行手術。”
“結果兩年過去了，他的手就連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別提彈鋼琴的，活動度和自由度都不到2級。”
“當時，我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肌腱縫合法是一個有局限性的手術，要么是條件不允許，要么是技術不成熟，或者是很多患者為了保住手指，選擇了及時的手術，而錯過了肌腱修復的最佳時機。”
“那么，有沒有一種辦法，對患者手指進行二次修復呢？”
“于是，我開始了對肌腱二期修復手術的研究！”
“事實證明，效果顯著！”
“這就是我今要匯報的題目，肌腱的二期修復！”
陳恭完，頓時臺下炸開了鍋。
誰也沒有想到！
陳恭膽子這么大。
竟然在如此場合，公然像許墨山開炮！
要知道，陳恭剛才的那句話，可不是針對何潤濤了，而是直接針對的許墨山！
這膽子也太大了!
不僅是臺下眾人，就連顧海明和秦學海等人都直接瞠目結舌，半不出話來。
這…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太絕了！
或者…太勇了！
臺下專家熱議不斷。
而許墨山的臉色，也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何潤濤更是氣的老臉發紅。
可是！
相比眾人心里的震撼。
陳恭的演講題目，無疑更加吸引人。
肌腱的二期修復！
這顯然是一個新的領域。
正如陳恭的那樣。
一期手術肯定會存在很多局限。
而且有急救的范疇。
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
可是…若是肌腱技術可以存在二期手術的話，這毫無疑問，會成為手術發展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這影響力同樣是很大的！
一時間，臺下所有人，無論支持陳恭還是支持何潤濤的，都忍不住聚精會神聽了起來。
陳恭講的很細。
他不是單純的匯報數據。
而是從手術的細節上，以及一期和二期手術的區別等多方面下手，進行了深度的剖析。
時間過得很快！
半個時的時間，對于陳恭而言，不值一提。
手術是冰冷的，數據是冰冷的。
但是！
改變現狀的決心，是火熱的。
同樣，對于學科發展的信心，也是火熱的！
一時間，現場眾多專家，聽得十分認真，甚至不少人此時此刻，都恨不得立馬支持陳恭。
因為相比何潤濤那老掉牙的沒有技術含量的，甚至是比老太太裹腳布還要臭的東西…
陳恭這簡直就是清新脫俗！
甚至，這個課題的技術含量，毫不夸張的講，這絕對是一個國自然基金課題！
很快！
陳恭演講結束。
抬頭看著大家伙，微微一笑：
“我的演講，到此結束，謝謝大家。”
“不過，今后可能少不了打擾，因為這課題，已經在申請了，后期可能需要咱們自己人來加入其鄭”
“謝謝。”
陳恭這話，吸引了不少好福 但是…卻也讓許墨山瞇起眼睛。
不可否認，陳恭這課題，真的比起何潤濤來，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許墨山又何嘗不知道呢？
但是，又能如何呢？
何潤濤再怎么，也是自己人。
你是誰？
而且，開局就打壓我！
呵呵…伙子。
你啊，太年輕了，是不是不把我這個老前輩放在眼里了？
課題！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申請下來！
但是，無論怎么，此時的許墨山內心依然是沉甸甸的。
因為此時此刻，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了信心。
沒錯！
今誰勝誰負，許墨山自己都沒有把握了。
一時間。
場面變得有些焦灼。
臺下眾人更是討論的十分熱鬧。
大家對于這二期修復手術都十分感興趣。
而且，何潤濤和陳恭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演講結束，有個短暫的休息時間。
而顧海明有些驚喜的看了一眼秦學海，豎起拇指：“真的是…才啊！”
“絕處逢生！”
“有膽有識！”
“嘖嘖嘖！”
“我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陳恭了。”
“他比起我都要更有魄力，也更有實力！”
“好樣的！”
秦學海啞然失笑，實話，他自己心里都沒數，好嗎？
很快！
短暫的休息過后。
競選即將開始。
許墨山對著顧海明使了個眼色，點頭了句話。
顧海明微微一愣，無奈搖頭。
只見許墨山走向臺上，對著話筒。
顧海明想拒絕嗎？
當然！
可是，人家是學術上級啊！
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
怎么辦？
許墨山微微一笑：
“大家好，很榮幸，來山河省見證這一次會議。”
“我看到了百花爭艷的美好學術盛景。”
“也看到了，日新月異的發展速度。”
“但是！”
“科研，特別是臨床科研，是要腳踏實地的，一步步的走，不能想到什么什么！”
“剛才，最后一個朋友的那什么二期修復，不錯，思想很好，但是…路很漫長啊！”
“這是個思路，不能當成成果來回報。”
“當然了，不能否定這個課題的價值，我覺得，好好做一做，未來是你們的。”
“呵呵！”
完，許墨山下臺了。
而陳恭看著對方，微微一笑，不以為意。
真的以為，一兩句話就能動搖嗎？
顧海明上臺之后，簡單了句：“好了，選舉即將開始，希望大家尊重手里的選票，為我們山河省手外科，選出來一個合格的像樣的，帶頭人！”
“對了，何潤濤，陳恭，你們有話嗎？”
何潤濤微微一笑：“沒有！”
陳恭笑了笑：“我在這里一下，這肌腱二期修復手術，被柳葉刀收錄了。”
此話一出，頓時許墨山如同被打臉一般，火辣辣的疼！
而此時，投票，即將開始！
ps：哎，最近我真的是廢掉了，忙的累的，又給病了，我真的是無語，家里還有兩孩子，自己這突然感冒，我把自己隔離在了外面。
有時候感覺自己什么也做不好。
事兒的時候，特別頹廢，也特別無奈。
抱歉了，昨前一直都在睡覺，今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