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欺騙在前,玄城差點連命都丟了,他又有何顏面去坦白求原諒?
所以他最后便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回不了頭了。
所以下午時分,玄燁對著玄冥玄燁,借口元氣未恢復在房中休息。
實則卻是背地里打著玄城的名義去找了司無邪。
因為就在晌午之時,他接到了云尚清的指示,放倒司無邪并悄悄帶走她。
那個給他遞信的人,在傳遞信息的時候還塞給了他一包東西。
玄燁垂眸看著手中的東西目光沉沉,最終他什么都沒說將那包東西收了起來。
他相信這包東西不會要了司無邪的命,因為博文館從始至終要的是都是司無邪的氣運。
若是司無邪死了,博文館便什么都得不到了。
他曾經答應過玄靈的父母,會好好護著他們的孩子。
思及此處,玄燁閉著眼雙手交握著。
經過一番內心的天人交戰之后,他睜開了眼目光堅定。
看來是已經下決心了。
玄燁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做內應擄走司無邪,便開始認真思索起來。
以他的武功打贏司無邪的概率有多大?
他還記得上一次他偷襲司無邪被他發現之事。
還有云尚清給的這包藥對司無邪到底會不會有用?
他該如何出其不意的擄走司無邪?
軒轅皇宮守衛重重,他若是真的放倒了司無邪之后,他又該如何將司無邪帶出去?
一直快到約定時間,玄燁依舊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先去找司無邪。
準備走一步看一步。
然在他去找司無邪的路上,他碰上了跟他一樣來找司無邪的寒玉。
兩人碰面之后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未開口便達成了共識。
他們兩人一道心照不宣的進了司無邪的偏殿。
司無邪像是早就知道他們回來一般,早早的便等著了。
司無邪換了一身湖藍色的華服,瞧那模樣,似乎是在為夜里的生辰宴精心準備著。
司無邪坐在銅鏡前,拿著石黛對著鏡子瞄著眉,口中還說道:“本宮,恭候二位多時了。”
玄燁心中一驚,這才發現司無邪的偏殿竟是一個人也沒有,似乎早就算到有人會來一般。
寒玉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柔聲道:“樓主,既然猜到我們二人會來,想必心中對寒玉的容貌是有數了?”
司無邪描好眉,放下手中的石黛,轉過身看向寒玉開口道:“本來算不得有數,但是你這么一直遮掩著,本宮想不猜到都難。”
“既然樓主心中有數了,寒玉再遮掩也沒了意義。”寒玉說完便取下了自己面上的面紗。
玄燁震驚的發現,這寒玉面紗下的臉居然與司無邪別無二致。
司無邪見了這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只是微微挑了挑了,絲毫不意外。
玄燁握著的手微微用了些力,這時司無邪偏頭看向玄燁。
開口問道:“你從進來開始便沒有說話,怎么?準備讓本宮束手就擒?”
玄燁暗聚內力于雙拳,突然向司無邪發了難。
司無邪看著玄燁向自己揮來多拳頭,微微偏了偏頭便躲過了,她甚至連手都懶的抬一下。
玄燁感覺自己被侮辱了,心中本來對司無邪的一點點愧疚,在司無邪這幾番侮辱下,消失殆盡。
他又與司無邪過了幾招,但司無邪仍然全程只躲不還手,逗他跟逗貓似的。
最后玄燁趁著一個空隙,他將博文館給的那一包藥粉,撒向了司無邪。
司無邪這才抬起了手,擋了一番。
但是司無邪最后那個得逞的笑容,沒有逃過玄燁的眼睛。
盡管只有一瞬,但是玄燁看的清清楚楚。
他雖不敢相信,但是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就是司無邪算計好的。
玄燁將他們這一路下來的一切捋了捋,他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這一路下來看似是云尚清一步一步算計了司無邪。
這又何嘗不是司無邪的請君入甕之計呢?
司無邪何時成了那種,隨隨便便便將路邊的阿貓阿狗都會撿回家的大善人了?
他猛然想起了玄城曾經對司無邪的評價:“此女心計當用四個字來形容:深不可測。”
現在看來她何止是深不可測,簡直就是個瘋子。
以自身為餌,去闖龍潭虎穴,不是瘋子又是什么?
她就不怕自己回不來了嗎?居然拿自己的命去賭!
司無邪剛暈過去不久,門外便傳來了司無真的聲音。
玄燁大氣不敢出,他看向了寒玉。
寒玉走出去,三言兩語便將司無真打發走了。
等司無真走后,該如何將司無邪帶走一事難住了玄燁。
雖然他明白郢霄殿沒有守衛,但是郢霄殿外定藏了很多暗衛,還有來來往往巡邏的禁衛軍,如此嚴密的視線下,他該如何悄無聲息的帶走司無邪。
他相信眼下寒玉姑娘,定與他想法相同。
最后兩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屋內的燭火上。
兩人彼此微微頷首了一番,看來是想到一處去了。
郢霄殿偏殿的大火很快便起來了,玄燁帶著換了宮女衣服的司無邪,藏身在一處隱秘的角落里。
寒玉則藏身在另一處。
待郢霄殿聚過來滅火的人越來越多了。
玄燁便趁亂帶走了司無邪。
他并沒走多遠,便碰上了來接應的人。
他將司無邪交給他們之后,腦子里司無邪的那個笑容一直揮之不去。
最終他什么也說,任由那些人帶走了司無邪。
隨后他便與往反方向而去,直到血羽樓的人找到他。
他沒有做絲毫抵抗,便直接乖乖束手就擒了。
再之后他便被帶回了司無真等人面前。
玄冥一直對著玄燁拳腳相加,嘴上還不斷問著:“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玄冥想不通啊,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玄燁為什么要害玄城?
為什么啊?他們三個人十幾年的兄弟情,到頭來還抵不過一個女人嗎?
“玄燁,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花前輩醫術高超,少館主就是死了,就死了啊!”
“你還有良心嗎?”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玄燁始終沒說話,玄冥揍他時拳拳到肉,他亦是一聲沒吭。
錯了就是錯了,雖然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
但是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他就算去找玄城去懺悔也沒有用。
玄冥揪著玄燁的衣領看著啞巴一樣的他,忍不住咆哮道:“你說話啊!說話啊!”
“敢做為什么不敢說?”
玄燁眼下臉腫的跟個豬頭一樣,又沒有內力傍身,說出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的:“我…無…話…可…說”
玄冥現在恨不得一刀殺了玄燁,但是卻始終下去了手,最后只得挫敗的放開了玄燁。
玄燁摔在地上半天也沒有爬起來,司無真走上前去,蹲了下來垂首問道:“說吧,你將朕的阿姐藏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