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沒有出聲的諸葛云,開口便意味深長的說道:“寒玉姑娘,究竟是在為誰遮掩呢?”
經諸葛云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寒玉連牧子諾都打不過,一個人勢必是對付不了司無邪的,那么她肯定還有其他的同伙。
這樣一想,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就解釋的通了。
郢霄殿火勢一起,整個郢霄殿周圍的守衛一定會亂。
趁機渾水摸魚,將司無邪打扮一番,并帶走她不是難事。
畢竟這寒玉與司無邪長的這般像,加上司無邪長公主的身份相佐,騙騙其他人那也是騙的住的。
眼下他們所要知道的便是司無邪為什么會愿意跟著走呢。
以司無邪現在的武功,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
若是用藥的話,她那一身毒也不是那般能輕易讓她就范的。
所以這其中的問題到底出在那呢?
這時花無殤突然想到什么,他將目光落在了玄城,玄冥二人身上。
他皺了皺好看的眉,開口不解的問道:“你們三人之中的另外一人呢?”
玄冥雖被花無殤問的有些莫名,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玄燁說他元氣還未恢復,所以今夜的生辰宴便沒去。”
花無殤鳳眸一抬,盯著玄冥的目光一冷,沉聲問道:“他說他元氣還未恢復?”
玄冥被花無殤這冷冷點目光,盯的心里有些發虛,有些底氣不足的問:“是...是啊,前輩是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花無殤冷笑一聲,對著牧子諾說道:“子諾通知白虎,玄武他們,就算將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叫玄燁的家伙,給我揪出來。”
“老子要親手廢了他!”
好一個博文館!
能讓花無殤氣的出口成臟了,看來是被氣得不輕了。
花無殤的話都說道這份上了,其他人若還是聽不出來是個什么意思,那便就是個傻的了。
牧子諾眉心一皺,沒想到無邪最后居然救了一匹白眼狼。
她的目光冷冷的在玄城玄冥身上掃過,目光中都是赤裸裸的懷疑。
牧子諾對著花無殤點了點頭,爾后走到一邊,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哨子吹了兩聲。
一時間從郢霄殿周圍掠出去了數道身影。
玄城被牧子諾那么帶有敵意的目光,盯著心中也不惱。
只是他的心卻微微往下沉了,他也沒想到玄燁居然做出這件事來,只是他到底是何時起了背叛的心思的?
來軒轅之后?還是在那之前?
玄冥看到周圍投過來的意味不明的目光,有些難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您是不是弄錯了什么?”
玄燁一向重情誼,何況司無邪于他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收留之情。
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反咬司無邪一口的事才是。
花無殤怒極反笑:“弄錯了?你真當老子是那種江湖騙子?”
“他的武功,昨日就該恢復了!”
玄冥一時語塞,‘詭醫’號稱能從閻王手中搶走人,無殤前輩說恢復了,那就該恢復來。
玄冥本想再找找借口,替玄燁辯解一二,因為他想不通玄燁背叛的理由啊!
就在這時他的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若是有人拿她相要挾,玄燁必定會乖乖就范的!
想到此處,玄冥捏緊了拳頭,他偏頭看了看面色平靜的玄城。
玄冥覺得前些日子玄城拼死救出玄燁,害得自己差點沒命了。
這件事就像一個笑話一般,格外的諷刺!
司無真從方才說了一句關押寒玉之后,便再也沒開過口。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事態發展,他總覺得從阿姐失蹤,到揪出幕后黑手的過程,過快了一些。
居然這么快一切都明了,這太不合理了。
他的目光微不可查的從諸葛云面上掃過,每一次都是諸葛云關鍵的時候提點了一兩句。
這是巧合?還是說諸葛云知道些什么?
司無真總覺的這件事的背后有一雙手,在操控著一切事態的發展。
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那雙手,手上的棋子。
阿姐那個幕后操縱者,是你么?
如果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前幾日還說要等生辰過后告訴我一切事情的真相,為什么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卻失蹤了?
阿姐,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司無真相信以司無邪的能耐,除非她自愿,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帶走她!
可是他想不通,阿姐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
郢霄殿的大火,漸漸被撲滅。
最后除了司無邪所住的偏殿,成了殘垣斷壁,焦黑一片之外,其他地方均無波及。
就是連個傷亡也是沒有的。
郢霄殿的火滅了之后,確定里面沒什么焦尸之類的,眾人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寒玉被牧子諾命人押下去,關押了起來。
除非她突出所有真相,否則她這輩子怕是都見不得天日了。
寒江樓的寒玉雖然有心想說些什么,但是天星國來的那個寒玉在與人聯合謀害司無邪的時候,屏蔽了她的五感,所以她什么也不知道,自然是無從說起了。
就在這時棲凰殿方向,突然放起了絢麗多彩的煙花。
今夜難得是個月色明朗的夜,煙花升空之后綻放,出一個又一個好看的形狀,猶如天女散花一般。
本來司無真連今夜觀看煙花的地方都選好,
棲凰殿的屋頂,他之前上去過,視野極好,可以看的很遠。
可是那個他想一起看煙花的人卻失蹤了。
司無真有些黯然:阿姐,你到底被人帶去了哪里?
煙花結束后,聚集在郢霄殿的眾人,即將散去,各司其職之時。
玄虎提著一個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他將手中的人往牧子諾腳邊一丟,抱拳道:“牧教頭,你要的人,屬下找來了。”
眾人定眼一看,那人不是玄燁又是誰?
此時的玄燁有些狼狽,雙手雙腳被反綁著,面上有些淤青,不知是在被抓過程中弄傷的,還是被抓之后傷的。
他一對上玄城的目光,整個人的腦袋便偏向了一邊。
玄城越過眾人走到玄燁面前,彎腰單手攥著玄燁的下巴,冷聲肯定的說道:“你從受傷開始,就一直在騙我!”
玄燁的眼眸垂著不去看玄城,他沒有開口,算是默認了玄城的說法。
玄城松開玄燁,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就是個傻子。
原來玄燁受傷也好,中毒也好,都是引他上鉤的苦肉計。
他居然因此還差點搭上自己的命,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嗎?
自己拼了命救回來的兄弟,居然背叛了他。
玄冥雖然只聽玄城說了一句話,但是他不傻,他很快便將前因后果想清楚了。
他沖到玄燁面前。揪著玄燁的衣領,對著他那張臉就是一拳。
“你個畜生!畜生!你還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