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毅一下被鳳羽問的有些懵,下意識的“啊?”了一句。
鳳羽又問了一句:“今兒初幾?”
韓毅想了一下回道:“冬月初九。”
鳳羽摩擦著虎符的動作一頓。
“還真是巧了。”
韓毅不解:“什么巧了?”
“今日是司無邪生辰。”
韓毅:…那還真是太巧了。
鳳羽突然想到之前交代給韓毅的話問道:“韓毅,本殿之前讓你交代給沉暮遠的話,你是怎么交代的?”
韓毅想了一下回道:“屬下對沉暮遠說,殿下愿以傳國玉璽為聘,虎符為禮,求娶長公主。”
鳳羽:……
他是這么說的嗎?
他當時明明說的是:愿以玉璽虎符為禮,贈予長公主,祝她完成一統的大業!
韓毅看著鳳羽面色不對,忍不住問道:“殿下,韓毅可是傳錯話了?”
鳳羽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怎么會,你傳的很好。”
“本殿剛剛想起來,敬事房管事近日告訴本殿,凈房近來有些繁忙,你便去那呆上兩日,幫幫忙吧。”
韓毅:!!!!!!
韓毅的面色一垮:“殿下,韓毅做錯了什么您明說便是,不用去敬事房這么狠吧?”
鳳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這么聰明,怎么會做錯事呢?”
韓毅腦子里回想了一遍,鳳羽說過有關司無邪的話。
面色一變,立刻跪了下來:“殿下…韓毅知錯了。”
鳳羽驚嘆了一下韓毅今日的反應速度,好奇的問了一句:“哦?你倒是說說你錯哪了?”
韓毅垂著腦袋低聲說道:“韓毅不應該說你愿江山為聘這事兒。”
鳳羽聽到韓毅這般上道,忍不住夸了一句:“你這腦子,今兒…”
然話才說了一半,他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聽到韓毅說:“韓毅應該說殿下愿意以玉璽和虎符為嫁妝,求嫁長公主!”
韓毅說完這下總沒錯了吧?
他記得之前殿下說過這話來著。
鳳羽:……
“來人,將韓毅送進敬事房。”
“殿下,殿下,這些話可都是你經常掛嘴邊的啊!”
他又說錯了那了?明明殿下之前總說這話啊。
很快到了夜里,軒轅皇宮里燈火通明。
司無真換了一身淺藍色的袍子,三千煩惱絲用一頂精巧的小銀冠束著。
除了龍袍這道枷鎖,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意氣風發。
他走到司無邪的寢殿門口,發現司無邪寢殿的大門竟然緊閉著,有些疑惑。
便開口喚了兩聲:“阿姐,阿姐。”
司無邪換了一身素白的裙子,打開門瞧著司無真問道:“何事?”
司無真第一次見司無邪穿這么素白的衣衫,微微有些意外,但是瞧著那張和司無邪別無二致的臉,心中雖然怪異,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開口說道:“想叫你一同去棲凰殿,今夜的生辰宴在那舉行。”
“你先去吧,晚點我自行過去便是。”
司無真深深的看了司無邪一眼,想著自己還有點事兒要做,便點了點頭:“也好,那真兒便先過去了。”
“嗯。”
司無真帶著承德走了,司無邪重新關上了殿門。
棲凰殿坐落于軒轅皇宮的東北角的碧水湖中央。
四面環水,走廊回環曲折,凸起的檐角尖聳,猶如抱樹棲息的鳳凰,故命名為棲凰殿。
棲凰殿是第三十二代軒轅皇帝司禮,為自己寵妃謝氏而建的。
當年謝氏因為能歌善舞冠寵后宮,司禮便差人在這碧水湖中央建起了這座棲凰殿。
其主要作用便是拿來自己與謝氏享樂用的,那謝氏逝世后,司禮為了不讓自己觸景傷情,便命人把這棲凰殿封了。
直到上月,司無真敲定生辰宴舉行地點時,承德順嘴提了這么一句,才將這棲凰殿翻出來從新休整了一番。
因著棲凰殿四面環水,若要去到殿內須得乘船而行。
所以一向平靜的碧水湖,今兒格外熱鬧,船來船往,絡繹不絕。
一進棲凰殿便能瞧見,殿內寶頂上那顆碩大的夜明珠。
它被包裹在一盞蓮花型的燈里,熠熠生輝,美不勝收。
殿內地鋪暖玉,就算是赤腳走在上面也感受不到絲毫涼意。
殿內支著多根紅色巨柱,每一個柱子上都雕著一只鳳凰,各式各樣,栩栩如生,壯觀極了。
現在正值冬日,大殿四周四周都掛著簾子,簾子兩頭都掛著一串風鈴,一陣風吹過,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我響聲。
與今夜的絲竹之聲倒也相襯。
隨著承德一聲“皇上駕到。”
殿內觥籌交錯的大臣們這才齊齊放下手中的東西,一個個的齊齊跪好,高聲喝道:“恭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殤離,青楓,牧子諾三人也在,他們一家三口跪在人群里,只聽到司無真的來了沒聽到司無邪的蹤影,不由得有些詫異。
生辰宴都要開始了,無邪為何還沒來?
司無真走到主位上后,說了一句:“眾卿平身。”
眾人起身,沒看到司無邪,也是疑惑的很。
今夜生辰宴,長公主也是主角之一,怎么還未出現?
司無真瞧著這些大臣都看著他,便開口說了一兩句客套話:“今夜是朕與皇姐的生辰宴,諸位大人不必過于拘束。”
說完便拍手示意,上歌舞表演。
眾人得了司無真這么一句話,便也放寬心來,繼續三三兩兩關系好的聚在一起。
閑聊著。
余洛堯主動走到慕歸辭身邊坐下,慕歸辭心中莫名一突。
帶著些奇怪的語氣問道:“相爺,怎么過來了?”
余洛堯解釋道:“平日里一直沒什么機會與國師好好交談一番。”
“今兒正好碰上皇上和長公主的生辰宴,便想著有機會好好與國師你交談一番了,所以本相便過來了。”
慕歸辭作為“天機子”之時,與余洛堯這人打了不少交道。
所以心中明白,他余洛堯可不是那種閑情逸致很高的人,也不是那種愛交朋友的人。
所以他才這般心里突突的,余洛堯這個人很聰明,萬一他被識破了。
可能會麻煩不斷。
慕歸辭端起一杯酒敬了一下余洛堯說道:“余相言重了,貧道初來乍到不太懂規矩,若有怠慢了余相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余洛堯唇角含笑,端著酒杯回敬了一下,道了一句:“好說,好說。”
慕歸辭見余洛堯紋絲不動,心中不免有片刻不解:你不是說好說?怎么還不走?
心中雖然這么想,但是卻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他眼下可是一個初入朝堂的的土包子。
有些事要裝作不太熟練。
慕歸辭見余洛堯似乎就要賴在此處了,他索性不去多想了。
便將目光放到了別處。
牧子諾左等右等等不來,司無邪心中疑惑更盛。
身邊是濃情蜜意的養母跟便宜爹,牧子諾感覺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閃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