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兩人一口一個樓主,樓主的叫著她,其中到底有多少真意。
司無邪不知道,也懶得去猜。
寒江樓這股勢力,司無邪從未想要過。
所以這兩人是真心服從她也好,假意也罷。
司無邪都懶得去追究。
但是在對付博文館這件事上,寒江樓確實有其得天獨厚的優勢。
所以不用白不用。
得了司無邪這么一句話,寒玉這才站直了身體。
寒玉與寒棋并排站在一起,司無邪面對這她們坐著。
三人誰也沒說話,但寒棋的內心卻是火急火燎的,寒玉姑娘怎么從寒江城出來了?
她當初明明答應過筱姨,此生不出寒江城!
現在這算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了吧?!
場面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司無邪先開口說道:“本宮若猜的不錯,寒玉你應當是從天星國來的吧?”
司無邪一語中的,倒是讓寒玉不意外。
司無邪一向聰明過人。
寒棋一直攔著不讓司無邪見她,司無邪能聯想到這里很正常。
于是寒玉答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是,也不是。”
她的原身的確是出自天星國,但是原身在當初離開天星,渡寒江的時候出了意外。
所以她給出這個回答。
司無邪聽罷,挑了挑眉,好奇道:“哦?說來聽聽?”
寒玉看著司無邪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失憶了。”
她只擁有一部分原身的記憶,另外的是她自己的記憶。
而且她對這具身體并沒有百分百的控制權。
否則她不會來京城,不會靠近司無邪。
但是最后她卻來了。
司無邪聽到寒玉的這五個字,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那倒是挺巧的。”
失憶的到挺是時候。
寒玉知司無邪不信,也不著急解釋。
而是開口問道:“樓主知道一個詞叫選擇性失憶癥嗎?”
司無邪微微挑眉:選擇性失憶癥?還真是個新鮮的詞。
聽這意思,就是說她有選擇性的失憶了?
心中這么想,司無邪便這么問出口了:“所以寒玉姑娘你,是選擇性失憶了,并沒完全失憶,是這個意思嗎?”
寒玉點了點頭:“是我只記得小時候的一些事,并不記得全部的事兒。”
司無邪心中了然:“無妨,本宮想見你,也不是想知道天星國的事。”
天星國的事兒,她自己會查,而且就算這寒玉和盤托出,她也未必會信。
所以她失沒失憶,并不重要。
聽到司無邪這么說,這下輪到寒玉意外了,司無邪想見她,居然不是為了天星國的事?
寒玉帶著些遲疑問道:“那寒玉便貿然的問上一句,樓主是因為何故起了想見寒玉的心思?”
司無邪笑著說道:“因為阿云說,你與本宮有幾分像,所以本宮便有些好奇。”
寒玉心中警鐘一響,她篤定這絕對不是司無邪想見她的原因。
司無邪可不是這么好奇的性子。
司無邪見寒玉不回話,接著開口說道:“世人都知道本宮有一個雙生弟弟,所以冷不丁的知道了,還有一個人與本宮像,便想瞧瞧能像到幾分。”
“你說對嗎?真兒。”
司無邪冷不丁的點了司無真的名字,惹的寒玉與寒棋一驚。
司無真也在?何時在的?為何他們都沒發現。
司無真本就躲在一旁聽了全過程,他本以為自己藏得好所以阿姐沒發現。
沒想到卻是阿姐一直知道他在,故意裝作不知道他在的。
司無真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偏殿轉角走了出來。
喚了一聲:“阿姐。”
司無邪沒有回頭,問了一句:“腿麻了嗎?”
司無真尷尬道:“有…有一點…”
司無邪開口道:“那便過來坐吧。”
“好的,阿姐。”
司無真說完,便乖巧的走到司無邪身邊坐了下來。
他現在有點琢磨不透阿姐心里的想法了。
他感覺最近阿姐都怪怪的。
總是時不時皺眉,或者突然就發起了呆。
一般只有阿姐心中有事的時候,才會這樣的。
阿姐心中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跟博文館有關?
司無真很想開口問,但是他知道只要阿姐不愿開口說的。
他問了也沒用。
安頓了司無真,司無邪再次看向寒玉,帶著點客氣問道:“不知寒玉姑娘可否摘下面紗?”
寒玉推諉著:“寒玉貌丑,恐沖撞了樓主和皇上。”
司無邪唇角勾著笑,薄唇輕啟:“無妨,詭醫就在宮中,他最是擅長治各種疑難雜癥。”
隨著寒玉的不斷推諉,司無邪心中的某個想法越發的篤定了。
寒棋見司無邪一直咄咄逼人,心中著急,忍不住開口說道:“樓主,既然寒玉姑娘不愿,還請您不要再逼她了。”
他之所以一直攔著司無邪不讓她見寒玉,也是因為如此。
寒玉姑娘的面紗是寒江樓里,別人最碰不得的東西。
別說司無邪了,他認識寒玉姑娘這么多年,都未曾見過寒玉姑娘真容。
他只是瞧著寒玉姑娘的那雙眸子甚是好看,便心生了喜歡。
司無邪看了寒棋一眼,眼神一凜:“本宮若說不呢?”
司無真心中疑惑更重了,阿姐一向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人。
今日為何要這么逼著這個叫寒玉的女子呢?
寒玉藏在袖中的手捏的極緊,突然有些后悔方才站出來了。
但是有些事又不是她能控制。
這個司無邪比她想象中更加難纏,她怕是對自己已經起疑心了。
摘還是不摘?
司無邪見寒玉久久不說話,忍不住又開口問道:“寒玉姑娘,不知可否摘面紗一觀?”
寒玉心一橫,就要就范了:“樓主,寒玉。。。。”
“無邪,原來你在這。”
牧子諾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司無邪和寒玉的對峙,寒玉不免的松了一口氣。
“何事?”
司無邪的聲音有幾分沉,牧子諾微微一愣。
無邪這是心情不佳?
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但是一想到眼下的這樁要緊事,牧子諾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她看到寒棋與一陌生女子也在,便走到司無邪身邊。
附身在司無邪耳邊,耳語了一番。
司無邪聽罷,眉頭一皺:“當真?”
牧子諾嚴肅的點了點頭。
司無邪看向寒玉與寒棋二人道了一句:“二位,本宮還有一些要事要處理,看來今日不能再與二人接著聊下去了。”
寒玉見司無邪這般說,大約是要走,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了。
寒棋同時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司無邪說完這句話便帶著牧子諾走了。
司無真與寒棋寒玉二人不熟,自是沒有留下的道理,也跟著走了。
司無邪一出落華宮便出聲問道:“他們在哪?”
牧子諾看了一下司無邪的臉色說道:“在來儀殿,他們身上都帶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