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邪回到皇宮里,一起帶回去的還有寒江樓的寒棋。
司無真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心中一沉,他盡量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問道:“阿姐,這位是?”
司無邪沒有說話,示意他自己開口。
見司無邪這個態度,司無真心底越發的沉了。
阿姐為何總是三天兩頭帶男子回來,太過分了!
寒棋對著司無真,抱拳一禮:“寒江樓寒棋,見過皇帝陛下。”
司無真一聽到寒江樓三個字,只覺得微微有些耳熟,一時間竟沒想起來。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對寒棋抱有敵意。
寒棋則被司無真這突如其來的敵意,弄的是一臉茫然。
他何時得罪了這位皇帝陛下了?
牧子諾也覺得這人寒江樓耳熟,她微微想了一下便想了起來。
她湊到司無真身邊,輕吐出了三個字:“寒江城。”
司無真恍然大悟:寒江城寒江樓,難怪覺得耳熟。
司無真半晌沒有讓寒棋起來,司無邪不免開口提醒道:“真兒。”
司無真瞧著司無邪的眼神,心中萬般不愿最后也不得不開口說道:“平身吧。”
“謝皇帝陛下。”
寒棋剛站直了身體,便聽到司無真對人吩咐道:“承德,帶這位寒公子下去歇息吧。”
“老奴遵旨。”
承德應下諭旨,走到寒棋面前:“寒公子,請隨老奴來吧。”
寒棋剛想說:不必了,他還不累。
對上司無邪示意他閉上嘴的眼神,他便乖乖的什么也沒說。
然后順從的跟著這個承德公公下去了。
承德領著寒棋退下了。
牧子諾看著他們兩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想到:現如今這無真的后宮,都快變成無邪的后宮了。
里面住的全是無邪的朋友。
只不過無邪是何事結識的這寒棋?
承德與寒棋走后,殿內只剩下了司無邪,司無真,牧子諾三人。
牧子諾好奇的問道:“無邪,這寒江樓是怎么回事?”
司無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然后開口神秘的說道:“天上掉下來的。”
牧子諾:.......
司無真的臉色突然就變得十分難看。
司無邪瞧見之后,放下茶盞,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道:“真兒,你怎么了?”
司無真動了動嘴,最后才有些克制的問道:“阿姐,可是有心上人?”
司無邪微微一愣:“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承德公公提及了阿姐要及笄了,所以隨便問問。”
司無邪多通透的人,怎么會不知道司無真內心的真實想法,況且就在昨夜,她們姐弟剛交完心。
無真準是把寒棋當成她的心上人了。
司無邪捏了捏他的臉。解釋道:“寒江樓,是母親留下的基業,你不要想太多。”
司無邪此話一出,牧子諾和司無真皆是一愣,同時不可置信的說道。
“母親?”
“涼貴妃?”
司無邪點了點頭:“沒錯,母親。”
司無真連忙追問道:“阿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實說現在司無邪也還沒太回過味兒來,今早子諾剛跟她匯報完官員被襲之事。
不過一個時辰朱雀便向她傳來一個消息,有人上長公主府找她去了。
司無真登基之后長公主府就成了一個擺設,司無邪索性把那里變成了血羽樓的一個支點。
供朱雀等人落腳。
司無邪接到消息后遲疑了片刻,她心中明白,在這種節骨眼上找上門的,怎么看都像是來著不善。
但是礙于官員被襲這件事,目前無崖館也沒什么頭緒。
她遲疑了片刻,便前去赴約了。
她倒要看看來的那人能耍出什么花樣。
她也沒想到,她會在長公主府見到寒棋。
寒棋一見她,便對著她躬身一禮,喚了她一聲:“屬下寒棋,見過少樓主。”
對于寒江樓寒棋,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當初花無殤能那么快救回來,還多虧了這寒棋給殤離遞消息。
只是他為何會喚她少樓主?
司無邪不解的問道:“寒公子,這是何意?”
寒棋起身對著司無邪畢恭畢敬的說道:“屬下知道,少樓主眼下還有許多疑問,但是此事并非一兩句能解釋清楚。”
“眼下還是幫少樓主,將今日作亂之人揪出來重要。”
司無邪看著寒棋,沒有接茬。
寒棋的話不像作假,倒不如說誠意滿滿。
但是天上掉餡餅這種事。
居然有一天也能輪到她司無邪頭上?
還真讓她有點受寵若驚啊。
過了片刻司無邪才開口問道:“你待如何?”
寒棋的那番話,她既不相信也不懷疑。
這寒棋喚她少樓主,還真是有點微妙啊。
難道是母親?
父王手中的暗衛,在真兒登基后便全都效忠真兒了。
如今時隔半年又跳出個寒江樓稱她為少樓主,除了母親她想不到別的人選。
當初母親能拖著油盡燈枯的身子,滅了薄家滿門。
肯定非她一人之力能為之。
若是算上寒江樓,倒也是合理的。
只是為何是時隔半年這寒江樓才來找她呢?
目的是什么?
寒棋并不在意司無邪心中的想法,他知道司無邪是萬萬不會這么容易便相信他的。
但是沒關系,日久見人心。
寒棋溫文爾雅的說道:“在京城作亂的人是出自哪里,想必少樓主心中應該有數了。”
司無邪微微頷首,并未開口抬手示意寒棋說下去。
寒棋走到門前,掏出一三寸長的柳笛吹響了一段音律。
不多時外面傳回來了一聲似鳥非鳥的啼鳴。
寒棋轉身對司無邪示意:“那么接下來發生的事,便是寒江樓送給少樓主的見面禮。”
司無邪看了他一眼,負手走了出去。
她倒要好好瞧瞧,他們寒江樓準備了什么見面禮。
司無邪什么也沒問,一路跟著寒棋。
半道上碰見了朱雀,瞧著神色不是很好。
朱雀走近司無邪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主人,各府異動。”
司無邪微微頷首,示意朱雀她知道了。
之后她將目光轉向寒棋,櫻唇輕啟:“這就是你寒江樓,送本宮的見面禮?”
司無邪雖沒明說,但寒棋顯然是知道她說什么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只是其一。”
司無邪笑了笑:“聽寒公子你的意思,還有其二?”
寒棋開口糾正道:“少樓主,屬下叫寒棋,您可以直呼屬下的名字。”
瞧著寒棋那認真的模樣,司無邪也不過多糾結于這個問題,大大方方的喚了稱呼:“所以寒棋,你是給本宮還準備了其他見面禮?”
寒棋點了點頭:“少樓主,要找的人,就在二太客棧。”
司無邪挑了挑眉:二太客棧?京城里什么時候有了這么一間名字奇奇怪怪的客棧了?
寒棋帶著司無邪很快便到了這二太客棧,司無邪一走近客棧便發現里面暗哨無數。
不消一刻,便全都被寒江樓的人制服了。
居然一點都沒驚動包廂內的人,可見其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