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牧子諾與那車夫繼續行走了小半柱香時間,遠遠的便瞧見了林子深處有一小茅屋。
心想:這大約劫持著的目的地了。
牧子諾連忙做出眼神渙散無意識的狀態。
“二王子,來了,來了。”
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似乎是昨夜假意趁著酒醉,落無邪面子的那個使者大人?
很好,還沒找你算賬,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們王子我不能動,你一個小人物本姑娘還動不得嗎?
茅草屋的門一打開,裘玉褚瞧著外面眼生的姑娘以及車夫,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司無邪呢?
句大人瞧著這眼生的女子,也是心底一沉。
再仔細瞧瞧似乎又有點眼熟。
思索了一番才想起來,連忙出聲說到:“王子,昨夜她也在殿上!”
聽到這一句,裘玉褚原本聚集于手掌的內力,又悄悄地收了回去。
他沉聲說道:“說下去。”
這句大人眼下為了保命,自然是想到什么說什么,以至于有點口不擇言了。
句大人說:“王子,臣打聽過了這姑娘并非軒轅朝中的人,想來應該是跟司無邪關系較好的手帕交,要么就是那司無真預備封的皇后。”
“所以這位姑娘對軒轅定是尤為的重要,恐怕也握了不少軒轅的機密。”
牧子諾聽著這狗屁的使者竟然連她是司無真的準備封的皇后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也是心中半晌無語,這異國的大臣想象力還怪豐富的!
不去寫話本子可惜了。
裘玉褚聽完他的話,心中微微合計了一番,昨夜那種宴會,的確非一般人能出席的。
這句禮的一番說詞,倒也說的過去。
句禮瞧著二王子似乎,打消了要他命的念頭,心頭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幸好又逃過一劫。
他瞧著牧子諾又犯了難,這姑娘又該怎么辦才好?
不能殺了,也不能送回去。
給司無邪準備的東西也用不上了,眼下應該如何是好呢?
句禮想了一會兒,腦內靈光一閃。
“王子,我們可以…”
后面的話句禮是附到裘玉褚耳邊說的,牧子諾沒聽清。
想來應該不是什么好話。
她眼下身體動彈不得,除了意識清醒什么都做不了。
另一邊司無邪召來無崖館的人,在方圓數十里一點一點的尋找牧子諾的蹤跡。
約么過了半刻鐘,下屬來報:“尊主,發現牧館主留下的訊號。”
司無邪連忙追問道:“人找到了嗎?”
那人微微搖了搖頭:“已經順著牧館主留下的訊號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尊主稍安勿躁。”
司無真聽罷也連忙安撫道:“阿姐,您別著急,牧姐姐很聰明,不會有事的。”
司無邪對此沒有表態,牧子諾是女人,此番被劫持,少不得要吃虧!
她自然是寬心不了的,誰知道劫持者會不會喪心病狂的做點什么?
只是眼下干著急也沒什么用,她轉而問道:“驛站那邊蠻夷有什么動向?”
那人遲疑了一下,司無邪眼神一凜:“說下去!”
“稟尊主,沒有任何動向,但是不排除我們的人已經被控制了。”
意料之中,司無邪沉默著沒有接茬,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吧。
此次對上蠻夷是她疏忽了,她沒想到經過昨夜那么一番之后。
蠻夷會這么快的就有了接下來的動作。
還有她的行蹤到底是誰暴露的?
是鳳羽?
前面的那一番做法是為了降低她的戒備心?
還是說皇宮里有蠻夷的探子?
若是真的,又是何時安插進去的?
看來此番不僅外部需要防備,內部也需要肅清才是。
不多時,有ji一個人影急匆匆的跑過來:“尊主,找到館主了!”
眨眼間,司無邪到了那人面前,揪著他的衣領說道:“帶本尊去。”
那人先是嚇了一跳,隨即連連點頭。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司無邪走在前頭。
一行人奔襲了半柱香,終于到了那小茅屋附近。
眼下已經有不少無崖館的人守在周圍,周圍一片寂靜,靜的不同尋常。
司無邪明白蠻夷的目標一直都是她,牧子諾只是替她受了無妄之災。
她示意其他人守在原地,自己只身向那小茅屋靠近。
司無真想抓住她的手一空,欲追上去。
被司無邪一個手勢制止了。
他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動作,雙眼死死的盯著司無邪。
心中不斷寬慰自己:阿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司無邪悄悄靠近茅屋內,突然她身形暴起。
后退了幾步,從袖中掏出來一個筒狀的東西。
緊接著只聽到“咻”的幾聲,有什么東西從那筒狀物體里飛了出來。
司無邪垂眸便看見一地的銀光,仔細一瞧竟是些極細的銀針。
每一根針上都串了好幾只奇怪的蟲子。
蠻夷的人都蠢成這個德行?
明目張膽昂的謀殺!
還是說這是有人栽贓陷害?
司無邪抬手示意,周圍無崖館的人,迅速行動了起來。
他們將茅草屋拆解了,里面的情況一覽無疑。
車夫和牧子諾眼下都倒在了地上,司無邪連忙上前探了探牧子諾的鼻息,感受到了她微弱的呼吸。
懸著心這才放了下心來。
還好,還活著!
另一邊司無真探了探那車夫的鼻息,才發現車夫早就死了。
司無真眸色一暗,劫走牧子諾的人,是為何而來,他心中有數。
殺了車夫,留下牧姐姐,是為了什么?
警告他們?
司無邪抱起來牧子諾,動身回宮。
眼下窮奇還未到,能用之人便只剩下徐清秋了。
太醫院內,司無邪將牧子諾放在了床上 因著提前傳了訊,所以徐清秋一早就候著了。
司無邪一放下牧子諾,徐清秋便上前,依著花無殤之前教過的法子為牧子諾診斷。
司無邪姐弟則退到了院內。
天上懸月如鉤,司無邪負手于月光下。
司無真突然開口說道:“阿姐,原定在下個月的圍獵,現在寂夜與蠻夷兩國使團都在要不要提前舉行?”
司無邪回頭看了司無真一眼,圍獵是每年都會舉行的一場活動。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意義,主要是來聯系聯系君臣間的關系。
順便給那些個大臣,瞧瞧主君的能力,簡單來說就是皇上立威的好時候。
也是那些想出頭一直找不著門檻的的小官,一個展現實力的大好機會。
司無邪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我知你心中所想,但圍獵是我們自家的盛事。”
“有外人在,那些文武百官,總有些不自在,一個不好就會讓外人覺得是在給他們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