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邪姐弟又逛了一會兒,才動身回公主府,全程司無邪都將司無真挑的那根簪子放在手上把玩。
流言一連傳了好幾日,最后又一次生生的將皇后薄姬,傳成了一個心胸狹隘,心腸歹毒,心狠手辣的女人。
司無邪知道的時候不禁莞爾,這可真是意料之外。
再薄家卻是被這個新跳出來的皇子打的措手不及。
司云寒當知道自己又多出了一個弟弟時,猛然想起了司無邪進宮那日。
承德公公帶進御書房那個帶著斗篷的人!
他一用力手中的茶杯被捏碎,鮮血從手心流出他渾然不覺。
一旁的的內侍,連忙叫人去找太醫,然后跪下將司云寒手中的碎片一點一點的取出來。
鳳藻宮內,薄姬躺在塌上一只手支著頭,面上帶著層薄怒。
下方林子跪在地上,剛匯報完這幾日宮外的流言。
見薄姬面色不是很好,開口安撫著:“娘娘,左右不過是一些賤·民的胡言亂語,娘娘莫往心里去,心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薄姬冷哼一聲“我那·蹄·子怎么有膽子來鳳藻宮跟本宮叫板,原來是藏著這么一手。”
多出個弟弟又怎樣?想跟她的兒子爭皇位?也看她薄家答不答應。
看來儲君之位是時候定一定了,都已經拖了這么多年了。
這薄姬到底眼皮子淺了些。
丞相府書房,薄啟力聽到心腹又一次羞愧的匯報:“相爺,公主府,還是插不進去人手。”
完那人越發的無地自容,從五年前開始,薄啟力便想往公主府插入人手。
結果五年過去了,依舊毫無進展。
公主府就像個鐵桶一樣,所有的人都插不進去,也收買不了。
就算碰巧收買了,不出兩日人就會從公主府消失。
這幾年也試探性的派了人去暗殺了數次,均是無一人生還。
而那司無邪就像是有銅皮鐵骨一般,除了受了一些皮外傷,其他的一點事兒沒櫻 這次司無邪敢往外放出自己有個弟弟的消息,肯定不只是想讓皇上認回這個兒子這么簡單。
肯定還有別的招,還有其他后手。
想到這里薄啟力突然想到一個人吩咐道:“去將余洛堯請來。”
余府,余洛堯正在院中一邊練習書法,一邊聽著廝匯報著近幾日的市井流言。
待嗇話一完,余洛堯手中的筆一頓,筆尖的墨汁滴落。
將他剛練好的一篇書法毀了個干凈,他輕笑了一聲。
揮揮手示意廝下去,然后看了看剛剛墨汁滴落的那一塊,已經彌漫開來。
他放下筆,將這篇書法拿起來瞧了瞧,然后揉成一團,丟進了紙簍里。
這時管家來報:“大人,丞相府來人了。”
余洛堯唇角微微一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片刻,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袍子,確認衣袖上并未沾上墨汁這些,便往外走去。
路過管家的時候吩咐:“將本大饒那些筆墨收起來吧。”
管家低低的應了一句:“是。”
半個時辰后,丞相府后花園。
余洛堯到的時候,薄啟力已經等著了。
薄啟力坐在后花園涼亭里,他面前放著一副未完的棋局。
余洛堯一見微微挑了挑眉,而后十分自然的坐在了薄丞相對面。
薄啟力見余洛堯坐下,親近的了一句:“阿堯,來了。”
余洛堯抬手向薄啟力行了個禮,喚了一聲:“姑父。”
兩人這般簡單的寒暄了一句一番,便將目光放在了棋盤上。
余洛堯執黑子,薄啟力執白子,兩人開始了對弈。
一邊下著棋,薄啟力一邊不經意的問道:“阿堯,最近長公主這件事你怎么看?”
余洛堯目光都集中在棋盤上,不緊不慢的回道:“此事姑父心中自有思量,阿堯不好僭越。”
薄丞相溫和一笑,帶著幾分責怪的語氣道:“你這孩子,見外了不是?叫你就有什么不好僭越的?”
余洛堯這才動作一頓,抬頭看了薄丞相,,才開口道:“既然姑父開口了,那阿堯便僭越一番了。”
而后便談起了自己的一個想法:“長公主這個人,行事不按常理來,她敢這時爆出自己這個弟弟想必是做了萬全準備的。”
想到當初的司無邪,余洛堯眼底不自覺的便染上了幾分笑意。
因為藏的很好,所以薄相并未發現。
“所有姑父,阿堯以為目前最好的做法便是,以不變應萬變。”
薄丞相聽完余洛堯的話,面色微冷了一分:“阿堯莫不是當年在酈縣被嚇傻了?”
余洛堯抬頭看向薄啟力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的道:“話是姑父讓阿堯,若姑父覺得不合理,不聽便是。”
“但是姑父阿堯還是得提醒您幾句,當年酈縣的事不是意外!”
“長公主當時走的任何一步都是她事先算好的,她為什么忽男忽女,事到如今姑父還沒想過其中深意嗎?”
“也許皇上一開始就是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所以這則流言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長公主走完這一步下一步要做什么。”
余洛堯字字句句都在了薄相心坎上,薄啟力捏著棋子的手緊了緊,沉默了半晌。
余洛堯并不在乎他心中所想,全身心的看著棋盤上的棋局,最后一枚棋子落下。
余洛堯拱手對著薄啟力道了一句::“姑父,承讓。”
薄啟力這才回過神來看向棋盤,竟是滿盤皆輸的棋局。
薄啟力目光微沉:薄家真的要到頭了嗎?
余洛堯瞧著陷入沉默中的薄相,轉身離去。
走出幾步的余洛堯停了下來,好心提醒道:“姑父,阿堯想也許長公主從很多年前起就在想著對付薄家了。”
“這些年之所以一直沒有妄動,是因為在韜光養晦,現如今怕是來勢洶洶,姑父還是早作準備的好。”
薄家覆滅是遲早的事,他也只能言盡于此了。
余洛堯不再關心薄相的反應,徑直離去,他知曉薄啟力是聽進去了。
之后的路怎么走,他心中自有決斷。
離開相府之后,余洛堯想了想自己接下來去何處好一些。
他望了望長公主府的方向,最終還是選擇了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