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真輕咳了幾聲,有些虛弱的說道“兒臣這病就是給自己關久了,關出來的,父皇放心,再過些時日兒臣就會好了。”
說完還輕咳了幾聲。
司贏連忙吩咐一旁候著的承德:“朕記得朕的私庫里還有好幾根百年人參,回頭都悄悄送到長公主府去。”
承德連連點頭,認真應下:“老奴這就去辦。”
司無邪和司無真哭笑不得,司無真連忙開口阻攔:“父皇,且慢,不…”
司無真原本想說,不用。
只見司無邪在司贏身后,沖他微微搖了搖頭,連忙改口說道:父皇,一根就好,一根就好,其他的你留著吧。”
“多了兒臣恐怕會虛不受補,反受其害。”
司贏一聽在理又吩咐道:“那拿一根年份最好的給真兒。”
承德應下,便轉身出了御書房取人參去了。
承德走后,司贏看向司無邪姐弟,負手在背問道:“你們一起進宮是有何事?”
司無真看向司無邪,司無邪無辜的說道:“就是兒臣回京了,來給父皇請個安啊。”
司贏看了司無邪一眼,明顯不信:“還不知道你?若是沒真兒什么事?你怎么會讓她一起進宮?”
司無邪見被戳破,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大大方方的說道:“父皇英明,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父皇。”
在說之前司無邪還拍了拍司贏的馬屁。
然后才切入正題:“兒臣今日將真兒進宮是想和無真還有父皇一起商議,真兒的身份問題。”
司無真有些訝異,懵懂的指了指自己:“我的身份?”
司無邪輕點了點頭:“嗯!”
司贏聽完之后,則是沉吟了片刻問道“你為什么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司無邪早就準備好了說詞,只等司贏發問:“我們今年已經十三歲了,再過幾年女兒就要及笄了。”
“真兒總不能一直假扮我,這樣對真兒來說也極為不公平”
“所以我想公開他的身份,我雖然剛回來,但是這幾年一直在思考恢復真兒身份的問題,以前瞞著是因為真兒還小,恐有意外。”
“現在我們都大了,有自保能力了,再瞞著也沒什么意義。”
“所以不如就公開吧,父皇您說呢?”
司無真并沒有馬上接茬,不如說這件事他完全就沒想過。
在他看來一輩子呆在長公主府,陪著阿姐也沒什么不好。
司贏聽完司無邪的一番話,想著她話中的含義,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這個女兒做什么事,都想的很周全,他很放心。
當初不暴露司無真是因為手中實力不夠,怕被薄氏暗害。
現如今她主動說起這件事,想來應該是手中的籌碼夠了!
有一句話無邪沒說錯,她們都長大了,無真如果一輩子不公開。
就只能一輩子活在長公主的陰影下見不得光,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和筱筱的孩子,都應該活在陽光底下,而不是陰暗的角落里,他不應該見不得光的。
這些年的他自己跟薄相的博弈也算是略有小成,他布的局雖然還不能直接鏟出薄相,但護著她們姐弟還是能護住的!
思及此處司贏最終應了下來:“七日后就是端午了,朕設了宴,便在那個時候公布吧!”
說完看向司無真問道:“無真你覺得呢?”
司無真連忙躬身行禮:“一切全憑父皇和阿姐做主!”
司贏連忙扶起他,溫聲說道:“你現在身子弱,好生坐著吧,這是朕的御書房不用你們動不動就行禮,可明白?”
司無真下意識的拱了拱手:“兒臣遵旨。”
承德很快便拿著人參回來了,司無真接過道了一句:“有勞公公了。”
承德笑著回道:“小皇子客氣了。”
“承德,今晚無真,無邪在朕宮中用膳,傳旨下去讓御膳房好好準備。”
“另外明日早朝宣旨,七日后的端午朕要宴請百官。”
得了司贏的吩咐,承德連連應下:“喏,老奴這就去安排。”
司無邪從剛剛說服司贏之后,就一直在沉默著。
司無真十分好奇的看著自家阿姐,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發現她居然在發呆。
“阿姐?”司無真喚了她好幾聲,司無邪才聽到,她下意識的“啊”了一句。
司無真好奇的問道:“你在想什么,這么入迷?我叫了你好幾聲呢。”
司無邪微微搖了搖頭:“不是什么大事,就在想怎么才能讓你的身份自然又合理!”
她腦子里一直在思量這七日應該做些什么,怎樣才能讓司無真的存在讓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司無真乖巧的說了一句:“都聽阿姐的,辛苦阿姐了。”
司無邪笑了笑,捏了捏司無真的臉蛋。
不多時晚吟公主入宮的消息,便在宮中散布開來了。
京城的人都知道這晚吟公主病了,就連府門都已經閉了好久了。
怎的今日突然就進了宮?
鳳藻宮,薄姬剛開始收到司無邪進宮的消息,也是動作一頓。
后來又聽說今晚皇上要同司無邪用晚膳的事。
終于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氣,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個粉碎,暗罵了一句:“小雜種,命倒是挺硬。”
五年,整整五年,她這個皇后如同虛設一般,司贏這五年從未找她這個皇后一起用膳。
前朝宴會更是從未有后宮出席的機會,他竟連那些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當年寒兒秋闈,春闈得了不錯的名次,從那以后他對寒兒倒是開始重視了起來。
本以為他重視著寒兒,會對她這個皇后和顏悅色一些,縱使是虛情假意也應該做一下。
未曾想他竟一步也不踏曾進后宮,以至于這本就如同虛設的后宮,愈發的是個擺設了。
“皇后娘娘好大的火氣呀。”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進來。
緊接著便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自殿外走了進來。
同時進來的,還有被司無邪一腳踹進來的攔路內侍。
薄姬本有些惱怒:何人這么大的膽子,敢闖她的鳳藻宮。
抬眸瞧清楚那張臉時,臉上的怒氣瞬間收斂,嘴角還揚起一抹淺笑。
客套的應酬道:“這不是我們病了半年的晚吟公主么?今兒看這氣色看來是大好了。”
無邪笑著回應道:“難得皇后娘娘還記得無邪。”
薄姬巧笑一聲,面色柔和的說道:“晚吟這話說的,皇上膝下孩子本就不多,而你又是唯一的公主,本宮作為六宮之主,自然是記得的。”
“不過你這一病就是大半年,可有找太醫好好瞧瞧?莫要落下病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