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風眉頭一皺,頗有些不喜:“他們什么?支支吾吾的有話便直說。”
下屬臉色變的卻很難看,有些艱難的說道:“他們一來,那諸葛云就指出了我們樓內的機關暗器所在,然后便被那小孩一一破壞了!”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這諸葛云…
血腥風心中巨駭:這諸葛云這么神?一眼便能看到機關暗器的所在?
血腥風壓下自己心中的情緒,沉聲問道:“他們到哪里了?”
下屬剛想回答,外面傳來花無殤毫不客氣的聲音:“血樓主,不必找了,我來了!”
一句話的工夫,花無殤三人便出現在了腥風樓眾人眼前。
花無殤今天身著絳紫色滾金邊的袍子,上面有著少許用金絲繡著不知名的花兒,三千青絲隨意的用一根細長的發帶隨意束著,額間綁著一條一指寬的抹額。
抹額上繪著雙頭蛇紋,那蛇紋圖案也不知道道出自誰手,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就像隨時都會活過來一般。
他這一身打扮,配上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真真兒的妖異非常,當的起詭艷二字。
花無殤的左側站著的是諸葛云,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湖綠色的錦緞,上面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
雪白的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十分相襯,巧妙地烘托出他身上的書生氣。
他笑的溫潤,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稱得他人畜無害的緊。
右側的紀淮鈺,一攏紫袍,玄紋云袖,頭發以一支竹簪束起,面如桃杏,姿態閑適,看上去好生懵懂,但那雙鳳眸里卻是瞳仁靈動,看上去格外的狡黠。
三個看上去似乎都沒什么攻擊性,但在場的都心里門兒清。
來者不善啊!
花無殤三人與腥風樓的數人,分為兩個陣營,分別坐在長桌兩頭。
議事廳外留守腥風樓的人,將這議事廳圍了個水榭不通。
他們三人剛剛上來時,不是沒人攔著,而是一靠近他們三人,就感覺身上奇癢無比,痛苦不堪。
沒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人認出了花無殤!
他們都不敢離花無殤太近,這個人太危險了,于是他們三人便這么暢通無阻的來了這議事廳。
侍從很快的為三人上了上好的茶,花無殤也不客氣的端起來就喝。
喝完還點評了一番:“沒有我逍遙谷的茶好喝。”
血腥風面色一僵,語氣有幾分生硬:“不知幾位今日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他的目光看向的是紀淮鈺,他倒是小瞧了這個小娃娃了。
本以為是個人什么名不見經傳的世家子,沒想到…
想到這里他隱晦地看了一眼花無殤,今天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
紀淮鈺對上血腥風因為隱晦的目光,微微聳肩表示自己今日就是個陪客。
花無殤放下手中的茶杯,客套了起來:“今日來,是因為老朋友好些年沒見了,所以找你敘敘舊。”
血腥風面皮微微一抖,他并不想跟花無殤敘舊。
當年花無殤從腥風樓出走,將腥風樓那一番攪的天翻地覆,后面好長一段時間才緩過來。
紀淮鈺看著血腥風,縱使心中萬般不愿,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不免感嘆也是難為他了。
血腥風面不改色的客套道:“詭醫來找血某敘舊,血某自是歡迎的。只不過…”
“看你們目前的架勢,你們怕不是只想簡單的來敘敘舊罷。”
此話一出,紀淮鈺明顯感覺到了幾分肅殺。
花無殤對這氣氛恍若未聞。
“當然,敘舊只是其次,無殤今天來是想問問老朋友,當年請求無殤放過腥風樓時,許諾無殤可以跟腥風樓提一個要求的承諾可還作數?”
血腥風聽到花無殤提起這樁事,他看了看花無殤身側的紀淮鈺。
心中大約知道他想提什么要求了,雖然失去一個青楓有些肉疼,但是現在也不得不低頭了!
花無殤的那一身變換莫測的蠱術,他不想領教第二次,腥風樓這幾年剛緩過來,也折騰不起了。
思及此,他便點頭應道:“自然是作數的。”
花無殤見血腥風點頭點的這般干脆。
露出一個懷好意的笑容,薄唇輕啟:“那好,我要腥風樓,請樓主兌現承諾吧。”
此言一出腥風樓的眾人臉上精彩紛呈。
一個臉上有疤痕的男人率先發作,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瞬間木屑橫飛。
大喝一聲:“好大的口氣,我們腥風樓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花無殤笑著看了他一眼,語氣涼薄:“跪下!”
隨著花無殤此話一出,那人雙腿不受控制的“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那人臉色立刻就白了,他掙扎的想起身去,卻怎么也動不了。
一切發生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眾人看著花無殤,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幾年不見這人越發的讓人膽寒了,他們心中明白,肯定是花無殤剛剛給人下蠱了。
這樣的悄無聲息,把他們呢?他們身上是否也被下了蠱?
紀淮鈺也是心頭微微一驚,這…
她偏頭瞧了花無殤一眼,卻只見花無殤沖她眨了眨眼。
紀淮鈺:…
血腥風緊握住雙拳,眼神陰郁的看著花無殤,沉聲說到:“花無殤,你的胃口不要太大!”
花無殤微微有些詫異:“血樓主這是要失諾?”
隨著這句話說出口,兩方的氣氛越發的緊張了起來,頗有些一觸即發的勢頭。
這時諸葛云卻“啪”的一聲淡然打開的折扇,淡定的不行。
氣氛凝滯了片刻,諸葛云才出聲:“血樓主,在下這里有三個建議你不妨聽聽再下決斷?”
不知是諸葛云看上去太無害了,還是語氣聽上去太誠懇了。
血腥風的面色有片刻松動。
諸葛云無害的笑了笑:“這三個建議第一個血樓主乖乖交出腥風樓。”
紀淮鈺肉眼可見的看著血腥風剛松動的臉色又黑了。
“第二個是血樓主那邊派出三個人與我們這邊三個人進行比試,內容嘛就是文武醫三項,三局兩勝。”
紀淮鈺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這最后一條嘛,我想不是血樓主愿意見到的。”
紀淮鈺想,這最后一條大概是花無殤掀了腥風樓吧!
血腥風的臉色在諸葛云每說出一條之后,便黑沉幾分,到最后已經倒了爆發的邊緣了。
紀淮鈺暗自咂舌:諸葛云看似給了血腥風三條路,實際能走的就一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