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看著大皇子的臉色幾經變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這大皇子的脾氣著實不算太好,有時候發起來脾氣來,這一宮的宮女內侍都要遭殃。
司云寒突然語氣幽幽的問道:“慶子,父皇賞了司無邪些什么東西?”
被點名的內侍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心翼翼的回答道:“回大皇子的話,什么都沒有賞!”
慶子肉眼可見的瞧著司云寒的臉色變好了。
聽到司無邪沒有任何賞賜,司云寒的心情大好!
司無邪拿到解元又怎么樣?還不是得不到父皇的賞賜!
以前父皇賞東西都是安排普通的內侍送,這次居然是承德公公親自送,他怎么能不開心呢?
御書房內,司無真坐在司贏的旁邊,吃著點心看著司贏批折子。
司贏時不時的還跟他交談幾句,偶爾父子二人還交換一下各自的觀點。
批完了最后一道折子,司贏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吃點心的司無真。
帶著好奇問道:“你為什么要去考這個解元?”
自己的孩子有才華,有學識是好事,但是鋒芒太露易折!
司無真喝了杯茶,壓下喉中噎住的感覺。
清了清嗓子道:“大概是因為不想讓司云寒一支獨秀吧!”
司贏瞧著自己這個兒子,一聽就知道他沒實話。
他不愿意,便也不在多問,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管不得,也管不住,更沒資格管,便隨他去了。
左右他們是有分寸的,不會亂來。
“那為何朕的賞賜也不要?”
司無真晃著腦袋道:“父皇原本想賞給我的東西,看上去沒有皇兄的價值高,但別人看不出來,皇后娘娘,薄丞相又不是不懂這些。”
“我沒必要平白繼續惹別人眼紅啊,再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于公主府來并沒有任何實質意義。”
“我們還,這些東西也用不上,父皇還是自己個兒留著充盈國庫吧。”
司贏到是沒想到這無真起道理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司無真不提,他倒是沒想到這么多,再次跟司無真確認:“真不要?”
司無真搖了搖頭,堅決的道:“不要!”
見司無真態度堅決,司贏也只得作罷:“也罷,便依你吧。”
“謝父皇。”
賞賜的事兒略過了,司贏想起至今未歸的司無邪。
忍不住問道:“無邪還沒回來?”
一提司無邪,司無真整個人臉色都垮了下來,他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櫻 阿姐走了,至今都沒給他傳一封家書回來!
太過分了!
司贏瞧著他心情一下就不好了,便也沒再多問。
一時間御書房內的氣氛有些沉悶,過了片刻司無真起身,向司贏行行告退。
“父皇沒什么事的話,兒臣便回府了。”
司贏揮了揮手示意他“去吧。”
臨走之前司無真還順嘴提了一句:“皇兄如今秋闈拿鄰三名也是極不錯的名次,父皇若有空還是多跟皇兄接觸接觸吧。”
“畢竟兒臣遠在宮外,不如還在皇宮中的皇兄來的快父皇您呢?”
司贏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這個兒子今日偷偷摸摸的進宮來就是為了這兩樁事兒。
第一件就是阻止他賞賜東西,惹人眼紅。
第二件便是為了他這個大兒子,他們的大皇兄了。
他如何不知道司無真這也是在勸他放下對司云寒的偏見,善待這個兒子。
無論他出發點是什么,目的都是為了化解他和司云寒之間的矛盾。
這對姐弟會為別人考慮的這份心性倒是極好的!
逍遙谷內,紀淮鈺已經有七日沒有回來了。
花無殤有些焦躁,諸葛云雖然面上不顯,但是仔細看他品茶的動作就會發現他很心不在焉。
花無殤有些心浮氣躁,話的時候還帶著點怨懟。
“阿云,你這人不是跑了吧?這都七日了還不見個人影。”
“無殤,別晃了,我眼暈。”
“而且從這段時日的相處來,他應該不是那種不辭而別的人。”
諸葛云話是這么,其實自己心里也沒譜。
坦白紀淮鈺是個十分不錯的朋友,不吵不鬧,會投其所好。
送給他們的禮物都很符合他們的心意,談吐舉止也非一般市井民。
就在這時,紀淮鈺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打了個招呼:“想我了嗎?”
兩人先被紀淮鈺的突然出現嚇的微微一驚,還沒來的及心生喜悅。
便看見紀淮鈺直挺挺的在他們眼前倒了下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花無殤責怪的話還沒來的及出口,便瞧見紀淮鈺的臉色不大對。
他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叫諸葛云:“阿云,快去將我的金針拿過來。”
吩咐完便蹲下給紀淮鈺把脈,仔細檢查著他身上的傷,花無殤眉頭皺了起來。
諸葛云拿來金針,看見花無殤的臉色不是很好,有些不確信的問道:“很棘手?”
花無殤很少漏出這樣的表情。
花無殤微微搖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紀淮鈺,才開口道:“是‘腥風’樓的秘制毒藥—七癲。顧名思義:七之內沒有解藥就會瘋癲而亡。”
“只是他怎么也惹上‘腥風’樓了?”
花無殤用了一個“也”字,諸葛云并不覺得意外。
花無殤跟‘腥風’樓的恩怨,諸葛云是知道一些的,他也沒有過多追問。
他現在比較關心的是紀淮鈺的傷勢如何了。
“他這樣可還能救?”
花無殤冷哼一聲,頗為傲嬌的道:“不過是從我手里流出去的不入流的東西,也就他們‘腥風’樓當個寶。”
諸葛云見他的這般輕松便松了一口氣,花無殤被稱為‘詭醫’并不是隨便叫叫的。
他是不入流那便真的是不入流。
他提醒著花無殤不要耽擱了。
“好啦,我知道你的厲害,他年紀還,當心留下病根,你快醫治吧。”
花無殤聽完也不再多言,示意諸葛云幫忙扒一下紀淮鈺的衣服。
諸葛云扶著紀淮鈺的身子,坐了起來,他扒到衣服還剩一層里衣時,花無殤制止了他:“就這樣可以了。”
諸葛云雖頗為不解,但到底還是停手了。
花無殤拿過自己的金針,對著紀淮鈺身上的幾個穴位一邊摸索著,一邊下針。
不一會兒便見紀淮鈺“哇…”的一聲,吐出好大一口黑血,然后人便軟綿綿的到在了諸葛云的懷里。
他微微輕皺了一下眉,他不是很習慣別人靠他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