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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要面子?

,最終診斷由丹陽醫療中心主辦、丹陽醫科大學承辦的第一次丹陽病例討論大會,將于本周五在丹陽醫科大學望陽樓三樓大禮堂召開。會議內容主要包括丹陽醫療中心近期病例糾錯匯總,主要包括老年內科和皮膚科兩大類,請想要參加的同學不要錯過時間時間:9月26日周五下午3點地點:望陽樓丹宮大禮堂,座位有限請及早入場主講人:祁鏡  這次的公告要比前兩次正經得多,也宣告了祁鏡的周五黃昏將會在丹醫大的大禮堂常駐。同時,這也是醫療中心和丹醫大合作的第一步。雙方在誰主導管理上達不成一致,但在病例討論會這個小項目里還是能統一意見的。

  至于三院,他們對如此強度的病例討論還沒概念。而且雙方目前的合作還沒談攏,一直僵持著,要不是陸子姍給朱雅婷提了個醒,她甚至都沒意識到祁鏡診斷部的重要性。

  三院自從升上三甲后,醫療糾紛不斷,比起早已有了經驗和過硬法律顧問的其他大三甲,這家新興三甲確實缺了點經驗和手段。

  如果醫療中心能把法律顧問和診斷部內部監察一起打包的話,說不定還真是個不錯的籌碼。祁鏡的實力毋庸置疑,她也相信自己閨蜜的能力,更相信當初父親砸了大價錢和走了不少人脈關系才拿下的喬莉。

  其實說到底,三院還是資金跟不上,想要達到其他老牌三甲的高度需要花錢提升的地方太多了,要不然他們也不至于到現在還用著二流的法律顧問和幾乎沒有監察能力的行政部。

  診斷部究竟要在兩家醫院中起到什么關鍵作用,什么樣的病歷可以管,什么不可以管,朱雅婷還在考慮中。

  雙方就算將來有合作,但畢竟還是不同的兩家醫院,有些事兒是可以共同參與和干預的,但有些事卻是各自的私事兒,作為外人還是撇清關系的好。

  上午,朱雅婷給三院的領導去了電話,大致說明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便向他們拋去了橄欖枝,希望能一起參加下午的討論會,看看自己醫院的診斷部是如何做事的。

  三院領導也聽說過祁鏡的討論會,反響不錯,之前還幫忙處理過馬立鳴的問題,但考慮到對方的職稱和地位就一直沒太在意。

  這次婦產科被挖出了大料,祁鏡成了其中的關鍵,再次被推向了風口浪尖。

  其實對于全速發展的三院來說,野蠻生長才是最快拉近和先頭部隊距離的最好辦法,突然放一個處處較真的監察人員進來未必是什么好事兒。

  可太多的投訴本身又會給醫院招黑,糾紛導致的賠償也是個不小的財政黑洞。兩相權衡后,三院還是派了一名副院長和幾位主任副高赴會。

  用意其實并不是來看祁鏡多厲害,而是希望能從這種糾錯機制里找到屬于他們自己的答案。

  在朱雅婷和一些領導人的眼里,周五黃昏是個不錯的展示平臺。它能幫忙發現臨床上不少問題,深挖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最后在批評當事人的同時,解決掉問題才是重中之重。

  不過祁鏡在同行之間的名聲不高,來大禮堂參會的主體還是學生。

  對于學生來說,這又是一個非常好的學習平臺,能在短時間內接觸到大量病例,積累大量臨床經驗。

  醫學生們對新建成的醫療中心或許還不太了解,一個民營醫院實在難以成為這些學生眼里的目標。但有之前兩次病例討論會的存在,他們對主講人的名字卻是熟悉得很。

  這和平時看標題識內容的學術會議不同,祁鏡的會議已經不需要搞特殊標題去吸睛了,他本身就是質量的保證。

  只需要標明“病例討論會”幾個字,對前兩期會議還有印象的人就會在腦海里浮現出當時的情況。祁鏡的思路、一些特殊病例的特殊處理辦法、如何對待醫患關系、如何為自己的失誤做彌補,都會一一跳出來,成為他們再次進入大禮堂的理由。

  這對醫學生尤其是應屆畢業生來說,是個非常寶貴的經驗。

  “又是周五下午三點啊......”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上次也是周五下午。”

  “祁學長可真會挑時間,周五下午大家都開開心心整理自己的東西,回家的回家,一些不回家的也會出去逛逛街放松一下心情。這突然來個討論會,讓別人怎么選?”

  “我肯定選討論會,能學到很多東西,也能避開許多雷區。”

  “討論會一般會開23小時,6點結束我還得回宿舍拿東西回家,等公交,轉車,走到家可能得九點以后了。”

  “晚一點就晚一點唄。”

  “我家那兒路燈少,這個點得摸黑才能到家......”

  “大不了明天早上再回去!”

  “明天上午走,中午到家,第二天周日中午就得回來。在家才休息一天,想想就腦袋疼。”

  “你家住的遠,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其實我們已經算好的了,丹陽醫院離這兒不算太遠,從醫院的學生宿舍過來也就十多分鐘時間。你想想三院,再想想仁和,公交車打個來回就得2小時以上。”

  “也對......啊呀,算了算了!為了討論會,我這星期不回家了!”

  幾個女生站在丹醫大的大型公告屏前,還在討論著什么,忽然從一旁走來了幾位年輕人。他們一邊看著遠處的大樓,一邊就近找到了她們,上前問道:“不好意思,丹醫大的望陽樓是在這兒么?”

  “對,那兒就是望陽樓......你們是?”

  “你們是剛來的新生?”

  “我們是丹陽大學醫學院的學生。”

  丹陽九成醫學生來自這兩個醫學院,其中丹醫大更是占了超過6成。平時他們有各自的附屬醫院,井水不犯河水。可一旦碰到了一起,只要是平時成績不算差的學生多少都要擦出些火花。說自己能平心靜氣面對彼此,毫無競爭心更是不可能的。

  一個普通的自我介紹就吸引了不少學生的目光,在佩服他們敢于來外院參加討論會的勇氣外,在場所有人都不得不對祁鏡的吸引力給予了肯定。

  “本來位子就不夠,還來外校生......”

  “我們大老遠過來,丹醫大不會不讓我們進去吧?”

  “那倒不至于,討論會沒這種規定,不是本校學生應該也能參加。”

  “想想也是,畢竟還有許多醫院的醫生會來參加,而且公告欄下面也沒限制具體院校......對了,話說這個祁鏡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直呼祁鏡的名字本來不是什么問題,名字拿來就是給人叫的。但在丹醫大,這個名字和其他人的名字不一樣,份量之重恐怕只有學生們自己才知道。

  突然這么一問,馬上引來了周圍的敵意:“祁學長是我們丹醫大畢業的。”

  “怪不得要在這兒開討論會,明明醫療中心離我們學校更近,打個來回還不到半小時。”

  “這就不對了吧,祁學長注冊地還是丹陽醫院,就連住的地方也是離這兒近。他又是丹醫大的本科畢業生,考研讀碩都在這兒,前兩次也是在這兒開的討論會,怎么可能去你們那里。”

  “我們就是吐槽一下而已,別在意......”

  這種暗暗較勁的對話都透漏著各自對學校的強烈感情,一般雙方都是淺嘗即止,說多了往往就會變成激烈的爭執。在場眾人都是高年級學生,有不少已經進了臨床,所以處事都算理性,沒進一步互相撒鹽,斗了次嘴就彼此分開了。

  當然,他們并非放棄對抗,準醫生之間還是靠臨床能力決勝負的好。與其現在逞口舌,還不如等病例討論的時候再發揮。

  “我聽說病例討論會有提問環節?”

  “嗯,給我們的臨床題。”

  “那到時候咱們接著‘聊’。”

  學生這邊是討論會的主要聽眾,互相之間肯定會有對抗,算是一種良性競爭,最后也是為提升各自的醫術服務。他們更多的是興奮和學習上的熱情,整體上還是歡樂更多。

  但另一撮人恐怕就沒那么開心了,尤其是作為離祁鏡最近的“當事人”們,沒什么比一副苦瓜臉更能詮釋他們現在內心的心情。

  他們本以為自己進了家民營醫院,錢多了,之后的工作也會輕松不少,誰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離譜的事兒。

  關鍵是,這場他們嘴里的“批斗大會”被朱雅婷包裝成了院內教學,明確寫進了合同里。當初簽訂的合同里明文規定,只要成為醫療中心的醫生,就必須接受院內繼續教育。

  醫生本就活到老學到老,繼續教育是必須的。

  起初他們以為的繼續教育還是原來那套,藥代上門開個藥物專題課,或者是去參加學術會議混混學分。可當這些人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東西的時候,才發現現實給他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不來參會是不可能的,尤其在了解到將來職稱也可能要與此掛鉤的時候,他們就更不敢造次了。

  醫療中心除開留院工作的那些外,剩余所有參與臨床工作的醫護都來了。他們被分配在了座位的左右兩側,非常靠近前臺。相比于稍顯吵雜的大禮堂環境,他們這兒卻異常安靜,很少有開口閑聊的。

  所有人的腦子里都在回想著這20多天自己接手過的病人和相關病歷,越想錯漏越多,錯漏越多就越緊張。

  緊張之后,廁所就成了他們在會前必去的公共場所。

  墻上的液晶屏里的數字一分一秒地向前走著,隨著時間慢慢流逝,祁鏡終于走進了會場。與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三位年輕學生,他們一人手里提著一個塑料袋,里面放滿了病歷。

  掌聲和目光鋪滿了會場走道,祁鏡一步步走上了前臺。

  “今天人可真多。”拿到話筒后,他沒有太多幽默的機會,“今天事兒比較多,主要分三部分,預計起碼三小時才能結束。中間會給大家休息的時間,執意要走的我也不挽留,但還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堅持下去。”

  說完,祁鏡看了眼會場第一排的幾個關鍵人物,點頭致意后直接開始了今天會議的第一部分。

  他一邊翻看著陳冰拿來的一本病歷,一邊叫出了這個名字:“市北人民醫院的熊博醫生,請上臺。”

  嘻嘻哈哈瞬間被這個名字沖刷了個干凈,誰也沒想到祁鏡剛開始就向大人物開刀。

  熊博,市北人民醫院普外肝膽科副主任。

  三十多歲留德學習工作了整整七年,98年回來后直接升到了副高。現在陸陸續續工作了七年,期間論文無數,早就到了升職的時候。

  “我?”

  熊博有些吃驚,這次來完全是因為醫院慫恿外加醫學會老朋友的邀請,否則他一個外科醫生沒必要來聽一位內科主治講課。

  然而,開場暴擊。

  一場本該和自己無關的病例討論會,卻把他推上了舞臺,成了整個會場上的第一位“主角”。

  “是熊博副主任么?”祁鏡看著遠處慢慢站起身的男人,笑著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講臺,“請務必上臺,和我一起做這份病例回溯。”

  如果是別人,在受到如此邀請的時候都會欣然接受。只是熊博從面前這人的嘴里聽出了一絲危險,總覺得自己上臺會觸發什么麻煩的事情:“要回溯什么病例?我是外科醫生,對現在內科的發展和變化不是特別了解。”

  “沒事,對我來說內外婦兒都一樣。”“祁鏡說道,“但我既然請到了您,那肯定是肝膽相關的病例。”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熊博再不上臺就顯得非常沒自信。

  在周圍人的簇擁下,他笑呵呵地走上了前臺,站到了講臺邊。等站定后,他才發現祁鏡已經自顧自地找了張椅子坐在一旁,而面前則放了一本市北人民醫院的病歷。

  翻開第一頁便是病人的姓名,毛杰輝。

  這就像一顆深水炸彈,剛丟進海里的時候只泛出了些不大不小的浪花。可沒過多久,等熊博回過神來,它就可以靠著巨大的威力炸個海嘯出來。

  “你......你怎么會有這份病歷的?”

  “熊老師,咱們只管回溯病史,至于哪兒來的并不重要。”

  熊博咬緊牙關,思想斗爭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妥:“這會我不參加了!”

  “你要走?”

  “不然留著干嘛?等著被你翻舊賬嗎?”

  “熊老師,你既然這么好面子,當初為什么不小心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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