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高辛的事,林佛很上心,當天就將蘇勒等人掛了牌。
第二天一早,薩拉赫就帶著錢來領人。
得知自己等人被賣了,美美怒火中燒。
“怎么回事?說好會庇護我們的呢?怎么把我們賣了?”
柳絮則說:“就是突然的消息,今天的晨練取消,讓我們去營地門口集合。”
美美問道:“蘇勒他們也被選中了?”
柳絮點點頭:“對,還有孫川和李善德,總之除了東方義,我們五個都要被黑血幫買走,人家已經交了錢。”
美美氣得咬牙切齒:“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怎么可能剛好有幫派要買我們五個人?”
“林佛這是商量好了,要把我們五個送走嗎?”
柳絮說道:“也許是為了保護我們,畢竟在打手團,我們總是被倭人欺負。”
“你也知道,林佛是要逃走的,說不定是想利用這種辦法,把我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美美皺眉道:“真要是有所安排,他就應該跟我們商量一下…”
“可他也不問我們愿不愿意…恐怕不是什么好去處。”
柳絮沉吟,是這個道理。
真要是好去處,林佛定然會派人跟他們說清楚的,難道他們會不配合嗎?
可卻什么都沒說,突然就把他們送過去,這能是什么好地方嗎?他就這么篤定大家愿意去?
如此不尊重他們的選擇,定然是個難以啟齒的地方!
柳絮嘆道:“那又能怎樣呢?歸根結底,我們只是寄人籬下,他賣了我們,與我們何干?”
“可惡…”美美無奈。
她最恨被賣來賣去,當初就是不想被賣到什么吉原組去,才拼命地爭取機會。
結果到頭來,還是擺脫不了被隨意買賣的命運。
雖說在打手團的日子不好過,但那黑血幫一聽名字也不是什么好去處,誰知道去了要面對什么?
此刻美美只感覺到悲哀,她呢喃道:“要是辛苦哥還在就好了。”
柳絮低下頭:“當初我就不該拿那一份基因保護劑,那本來應該是辛苦哥的。”
“不怪你,這是他自己的決定…都怪佐佐木,若不是他橫插一腳…”美美搖頭。
現在沒有高辛,他們又和東方義分開了,一時間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
美美感覺自己要擔起責任來:“走,我們去找蘇勒。”
男女是分開住的,她們當即來到蘇勒所在的宿舍。
只見校場上,蘇勒、孫川、李善德一大早就已經起來訓練自己了。
其中孫川和李善德在對打,而蘇勒則孤零零地在角落瘋狂地擊打沙袋。
他胸前背后,雙手雙腳,都戴著巨大的負重。
看標簽,每一個都有一百公斤重,合計六百公斤負重。
要知道他只有八十公斤的體重啊,至少要有八倍力量才能承受這些負重。
自從林佛宣告高辛已經死掉后,蘇勒就拼了命地訓練,作為一個剛剛成為輻射者七天的新人,能把力量從三倍不到,提升到八倍,可見他的刻苦。
不過,輻射者通常是在剛開始訓練時,進步最快。
到后面,訓練的效果就越來越不佳了,必須要真正的瀕死洗禮才行。
為什么罪獄島之外,輻射者大多只有五六倍,就連sr,乃至ssr,都很少有達到亞狼的?
就是因為他們在外面的和平社會,很難有機會生死磨煉。
光靠負重鍛煉,光靠對打切磋,哪怕練一輩子,恐怕也頂多在十倍左右徘徊。
“蘇勒,我們要被買走了。”美美說道。
然而蘇勒置若罔聞,他完全沉浸在進攻中,仿佛沙袋是什么仇敵一般。
孫川和李善德走過來:“蘇勒每天都是這樣忘我的訓練,到了晚上,我們都非要兩個人一起上,才能拉著他睡覺。”
美美走上去,按住蘇勒的肩膀。
蘇勒回身就一拳,見到是美美,拳頭嗡得一下停在她面前,吹得美美頭發狂舞。
“呼…呼…”蘇勒喘了兩口氣,冷冷道:“干什么!”
美美肅然道:“我們被林佛賣了,要被打包送去什么黑血幫。”
蘇勒無所謂道:“哦…”
他走到一旁,扛起巨大的杠鈴。
太沉重了,那是七百公斤的重物,超出了他的極限,他根本舉不起來。
他顫抖著,將其扛到肩上,整個人都被壓彎,腿腳半屈著打抖,最后轟然倒下。
孫川急忙上前幫忙,那玩意兒壓在后頸上,差點給蘇勒脖子壓斷。
“撒手,讓我…自己起來…”蘇勒眼睛噴火,雙腿扒拉著,頂著杠鈴在地上滾。
“夠了!你給我振作一點啊!”美美上去把重物挪開。
她怒吼道:“伱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林佛已經不管我們了,我們五個會被同時買走,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林佛故意要將我們趕出打手團。”
“接下來,他很可能會在這里有大動作,而我們終究不是他眼里的自己人,擔心我們會出紕漏,所以被排除出局了。”
“由于我們知曉林佛的一些秘密,這次賣我們,很可能是打算借刀殺人。”
“我們到了黑血幫,肯定沒有好下場,必須要有所決議了。”
她分析得很有道理。
孫川眼中冒著綠光:“那我們還能怎么辦?這個黑血幫,就算不如雅庫扎,也不是我們能抗衡的。”
美美認真道:“如果到了人家地盤,就任人宰割了…但中途呢?”
“我們被賣掉,離開了這里,就不歸雅庫扎管了,而黑血幫買走我們這些新人輻射者,也肯定不會派出太多高手押送。”
“所以這中間的過程,就是我們逃跑的最好機會!”
柳絮皺眉道:“你是說,我們先跟著黑血幫走,半路暴起逃跑?那逃去哪里?”
美美分析道:“躲起來就行了,據我了解,整個山口村是雅庫扎一手遮天,其他幫派都是小蝦米。”
“只要能殺了押運我們的人,事后黑血幫也不可能滿城風雨地找我們,他們還沒這么大的能量。”
“就算沒能殺死,可只要能成功逃脫,躲進銀塔,隨便組隊參加個初級游戲活下來,那么改頭換面再出來,誰知道我們?”
“說不定就借此成為散人了,畢竟我們已經不是雅庫扎的奴隸了,也許就能自由離開山口村。”
眾人一聽,感覺有點可行性。可柳絮還是擔憂道:“我們五個新成為輻射者,能打贏黑血幫的強者嗎?萬一他們這次來的人很多呢?”
美美說道:“應該不會很多,最多人數跟我們一樣。至于強者,我猜測應該只有一名亞狼帶隊,也就是佐佐木那個層次的人物。”
“孫川、李善德,你們達到多少倍了?”
孫川說道:“我和李善德都是六倍,不過這家伙比我體重大,略強一些。”
李善德撇嘴道:“體重一樣你也打不贏我,我可是學詠春的!想你這樣的人,我能打十個。”
孫川嗤笑道:“你特么打起來,用過詠春嗎?”
美美說道:“別吵,你們倆六倍,蘇勒八倍,我和柳絮都是五倍。”
“五人齊心協力,應該能戰勝亞狼…”
柳絮說道:“要是打不贏呢…從理性上來說,我們加一塊也…”
美美沉默,打不贏才正常,力量差出兩倍,就是天壤云泥之別,從理智上來說,他們都未必能破防。
蘇勒豁然起身:“打不贏也打!”
“佐佐木級別的人嗎?我一個人也能打!到時候你們走,我斷后!”
眾人知道,他深恨佐佐木,日日苦練,就是希望追趕上佐佐木,殺他報仇。
所以一聽這個就來勁了。
“對,打不贏也要打,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美美肅然道。
蘇勒卸下負重,緊緊握著拳頭,身上肌肉緊繃:“我很后悔當初沒有出手,那時候東方義就跟我說什么理智,我們一起上都不可能是敵人的對手。”
“可勝負真的就那么確定嗎?辛苦哥對上力量是他三倍的大山備達,都贏了。”
“以玻璃人之軀,宰了十七個輻射者,甚至差點就殺死佐佐木了,若不是及時遇到肉絲被救,他就死定了。”
“如果…如果當時在輻射室,我們就一擁而上地拼命,說不定辛苦哥就不會死了。”
眾人無話可說,眼神黯淡。
林佛告訴他們高辛死掉后,他們心態都炸了。
都在想,那時候如果一起上去拼命,會不會高辛有可能活下來?
可惜沒有如果,一切不能重來。
如今再次面對要拼命的局面,他們五人這次說什么,也要瘋狂到底,殺出一條生路。
打手團營地門口,薩拉赫親自帶著高辛來領人。
“薩拉赫大人,好久不見了,怎么親自來買幾個新人?”
打手團這邊,出面的是田蛇,他親自接待,身后還跟著佐佐木。
薩拉赫聳聳肩:“出來逛逛,垃圾場缺拾荒者,順便買幾個廢物湊活用得了。”
田蛇點點頭,又看向一旁的高辛:“這位是?”
本來他不會在意高辛的,但認出了流星弩,雖說這玩意兒雞肋,可怎么說也是個b級武器,而且還很出名,所以意識到高辛不是一般的小弟。
“哦,這是我哥們,太歲。”薩拉赫隨口道。
高辛微笑伸出手:“你好,田蛇。”
面對高辛,田蛇完全認不出來,他本來就對高辛沒什么印象,更何況高辛此刻形象大變,還在臉上用變色細胞做了容貌調整。
“太歲君,初次見面,請多指教。”田蛇擠出笑容,微微鞠了一躬。
雖說雅庫扎勢力比黑血幫大得多,但薩拉赫可是一尊真虎,黑血幫山口村分舵的二把手,完全不是田蛇一個小干部能比的。
在這座島上,終究實力才是硬道理。
雅庫扎階級森嚴,田蛇更是尊重強者,而連薩拉赫都叫兄弟,他自然也不能不客氣。
高辛一笑,饒有興趣地又將手伸向一旁:“你是佐佐木吧?”
佐佐木跟個嘍啰一樣站在田蛇身后,他雖然是田蛇的心腹,但地位上只是普通黑手,沒有任何額外職位。
自己大哥跟真虎級聊天,他也就只有旁聽的份。
見高辛竟然要跟他握手,佐佐木頓時一臉受寵若驚。
他當即九十度鞠躬,伸出雙手握住:“嗨!晚輩正是佐佐木,沒想到太歲前輩也知道我的名字。”
高辛微笑道:“哦…也就是聽說雅庫扎出了個傳奇玻璃人,差點打死了一個叫佐佐木的亞狼…是你吧?”
“…”佐佐木笑容僵硬。
“我我我…我只是一時大意!再打一次,我肯定一巴掌就能砸死他!”
他欲哭無淚,媽呀,怎么都傳到黑血幫去了?
佐佐木知道這會被釘在恥辱柱上,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山口村都快傳遍。
那天他真的差點就死了,好在送回來的半路上遇到肉絲,這才僥幸活下來。
而最初開始傳的,就是肉絲,畢竟他也沒資格讓肉絲封口啊。
如今商業區的外地人,茶余飯后,有時都在說傳奇玻璃人的事,當成下飯談資…搞得他都不敢去商業區玩了。
沒想到連黑血幫的人也在說這事,而黑血幫可是跨境的組織啊,這豈不是很快就要傳到外地去了?
高辛笑道:“是嗎?要不你抽空跟他再戰一次?”
佐佐木賠笑道:“我也想啊,真恨不得再跟他戰一次,可惜那個八嘎已經死了。”
田蛇怒視道:“佐佐木!你太失禮了,怎么能在薩拉赫大人面前說臟話?”
薩拉赫聳聳肩。
高辛則道:“沒事沒事,這島上誰特么不說兩句臟話?是吧?八嘎哥?”
佐佐木急忙稱是,隨后一愣,八嘎哥這個外號,雖說也流傳了一陣,但基本只在黑手團內部幾個朋友間偶爾說起,竟然也傳到黑血幫那邊去了嗎?
他有些奇怪,但也沒太在意。
這時蘇勒等人來了,他們看到佐佐木也在,頓時一愣。
美美等人攥著拳頭,低下頭,可蘇勒毫不掩蓋自己的恨意,直勾勾盯著對方。
眾人心說壞了,蘇勒不會在這就跟佐佐木干起來吧?
: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