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9:邋遢老頭
二人閑聊了一會，龐飛便將話題說到此次的來意上。
聞言，何立偉笑著說，“這百年人參百年靈芝我這店里倒是不少，但這千年的，還真沒有。這些東西，那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是有錢也未必能收到的。大部分，都是在那些有錢人手里珍藏著，除非有的人家家道中落或者是突然遭遇了什么變故，不得不變賣。”
“但那些東西，一旦流出來，立馬就有人給收走了，落在藥店里的可能性，基本是沒有的。這樣，我拖人給你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消息什么的。”
“行，那就麻煩你了。”
“客氣什么。”
龐飛沒有多做停留，徑直就要離開。
何立偉讓他多呆一會，他說不了，然后就離開了。
龐飛現在急于早點找到千年人參和千年靈芝，和仁堂沒有，他就想自己去找找看，碰碰運氣。
豪城有一條叫做云頂街的街道，是這附近的村民專門用來賣藥材的地方。
龐飛準備去那看看，碰碰運氣。
這云頂街是一條很小的街道，而且還是老街道，路面上坑坑洼洼的，很不平整。
一到下雨天，這里更是災難，但不管刮風下雨，可都擋不住這些村民們在此擺攤的熱情。
早先時候，這云頂街其實是專門為藥材的售賣而設立的，云頂二字，便是根據一位叫云頂的藥材商人的名字而來。
這條街創立的初始原因，是為這些辛辛苦苦靠賣藥材為生的村民們一個售賣的機會，但隨著社會的發展，越來越少的人會在這里擺攤，大家手里又好的藥材，要么就去中藥店，要么就拖人找關系，直接賣給有錢人了。
但還有一些人始終保持著這原始的銷售方式，有的是因為被騙怕了，有的是因為沒關系，有的則是覺得這種售賣的方式更自由自在一點。
不管因為什么，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這條街道才一直被保存了下來。
而近些年，隨著人們對養生的重視，藥材行業，又蓬勃發展起來了。
這些人的生意慢慢地好了起來，這條街道，也就慢慢地又變得繁榮了起來。
街道雖舊，地面雖不平整，可耐不住這些人的熱情和樸實，這里售賣的藥材，百分之九十八都是真實的。
當然，也不乏其中有一些人濫竽充數以次充好，但這種人，畢竟都是少數。
這些商販們也是很講究口碑的，不可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但凡遇到賣家藥材的，不用客人動手，這些商販們也會聯合起來將那些人趕走。
也正因為如此，這云頂街的生意才會一直這么的好。
龐飛的目標很直接，他就是要找千年人參和千年靈芝，其他的藥材哪怕再好，他現在也不需要。
凡事拜訪人參和靈芝的攤位，他都會停下來看一下，而對于其他的商販，他根本連看也不看。
走過十幾家攤位，倒是發現幾家賣人參或者是靈芝的，但都是個頭很小品質也不太好的那種，估計也就幾年十幾年的年齡，差太遠了。
也是，千年靈芝和千年人參，那都是何其昂貴的東西，這些商販一輩子都在搞藥材，基本不可能吧東西認錯。
有這樣好的寶貝，他們肯定是找能買得起的人去買了，怎么可能拿到這種地方來賤賣。
龐飛哀嘆著，感覺在這里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的希望不是很大。
不過，他還是堅持著看了下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走了狗屎運能碰上呢。
還別說，龐飛這運氣是真的好，在快要轉完這條街道的時候，還真的讓他發現了一顆千年人參！
而那顆千年人參，就那樣孤零零地擺在一張桌子上，旁邊什么物件也沒有。
那攤主是個穿的有點邋遢的中年男子，衣服上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路過的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龐飛卻不管那些，他的眼里，只有千年人參。
“先生，請問你這顆人參怎么賣？”龐飛拿起人參，催動靈氣感受了一下。
這顆人參里面所蘊含的靈氣，很是磅礴，而且，這靈氣十分的活躍，說明這是一顆已經超過了千年，有可能快要成精的人參。
這么好的東西，居然擺在這種地方售賣，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龐飛越看越激動，越看越是喜歡。
那中年男子瞥了龐飛一眼，伸出五根手指。
龐飛試探著問，“五百萬？”
“五百萬，你買我這人參一根需還差不多。五千萬，少一個字我都不賣。”
龐飛還沒說話，隔壁的攤主卻突然搶先說，“這位先生，我勸你還是去其他家看看吧，這東西，是假的。”
假的？
這東西明明就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故事吧？
龐飛倒是好奇，便問道，“你為何這樣說？”
那攤主一臉嫌棄地撇了那中年邋遢汗一眼，繼續說道，“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這毛老頭賣的東西，就沒一樣是真的。你看，這來來往往的客人，誰往他那去？一個人也沒有！”
“只要是經常來這的客人，沒有人會去買他的東西的。一來，這老小子賣假東西已經成習慣了，客人都被他騙怕了。二來，這老東西脾氣不好，有時候還會打客人。”
“你說人家來買東西，你不得好生伺候著嘛，還敢打人，我們這么多的攤主，誰敢這樣？誰都不敢！哼，就因為他，我們這云頂街的口碑，都被抹黑不少。”
聽這攤主的口氣，對這個糟老頭的意見很大啊。
但無奈這老頭是個賴皮，眾人拿他也沒辦法，就只能任由他繼續在這里擺攤了。
不過，他們都把好的攤位給占了，只留給他這么一個邊角不好的位置。
這老頭也是個奇葩，想賣東西也不知道把自己稍微收拾一下，穿的這么邋里邋遢的，要價還這么高，無形中給這千年人參都拉低了檔次。
不過，龐飛卻是要感謝他的不修邊幅和古怪的性子的，要不是這，恐怕這顆千年人參早被人買走了，哪里還有他的機會。
在那攤主說完之后，龐飛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
這顆千年人參很不錯，龐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肯定不會就此錯過。
五千萬，不貴！
龐飛也不還價，直接就定了下來。
“什么？”
隔壁的攤主驚的目瞪口呆的，自己說了半天，這客人怎么就沒聽進去呢，花五千萬去買個假貨，到底怎么想的啊？
哎，算了算了，有錢人的思維方式他理解不了，反正該說的他都說了，至于人家聽不聽，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那攤主也不管了，兀自忙自己的事情去。
和那攤主同樣驚訝的，還有這邋遢老頭。
起先，老頭一直都沒拿正眼看過龐飛，此刻，聽到龐飛說要買下這顆人參，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你、你真的要花五千萬買下這顆人參？”老頭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龐飛問。
龐飛點點頭道，“當然。”
“你不怕我偏你嗎？”
“呵呵，東西是真是假，我自有判斷，何來的你騙我之說？”
“吸…”那老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眼眶竟然慢慢地紅潤起來。
這倒是讓龐飛納悶了，自己也沒說什么啊，他怎地情緒就這么激動了？
“因為…因為在你之前，沒有一個人相信過我。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他們都覺得我是騙子。哪怕我賣的東西是真的，他們也說我的東西是假的。”
“我、我已經有兩年沒賣出去過東西了，兩年啊！嗚嗚嗚…老天，你終于開眼了。”
那老頭說著說著，竟是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這一抹眼淚，臉上的污垢都被擦了下來，跟個大花貓似的，看上去又滑稽又好笑。
龐飛無法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但也能想到，他之前肯定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而自己的出現，給他原本灰暗無光的生活，帶來了一絲絲欣慰和希望，也讓他多年來的委屈，得到了伸冤昭雪。
一時間情緒過于激動，才會這般像個孩子一樣，一會哭一會笑的。
龐飛掏了張紙巾遞給他，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識貨的人自然識貨，不識貨的人，你也沒必要理會。”
“對對對，你說的對，我要是能早點像你這樣想，那該多好。可我這人就是喜歡鉆牛角尖，性子又很倔強，別人越是不讓我干的事情，我越是要干。”
“哎，你都不知道，這兩年期間我吃了多少的虧，挨了多少的愿望和委屈。我這心里想不通啊，你看，現在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原本我都不報什么希望了，可你的出現，又帶給了我希望。哈哈哈，我現在高興，是真高興啊。”
“這樣，我不收你五千萬了，我收你…四千九百萬，我給你便宜一百萬，夠義氣了吧。”
“小兄弟，我還是忍不住要勸你，別上當啊。”隔壁的攤主將全程聽再耳中，最終又忍不住了，勸龐飛別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