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達耶夫滿臉笑容,只是其中帶著點陰鷲,坐在格羅茲尼城內的辦公樓中,聽著外面爆發的戰斗,從激烈到零星,他知道,那幫保護傘的雇員肯定被消滅了!
當然,這只是他認為。
他從自己的“信徒”門道中知道了救世主公司正在調查自己,而且,好像跟葉利欽有某些交易。
他就引蛇出頭,然后準備好閘刀然后一刀將舌頭砍下來!
杜達耶夫還做了個最騷的操作,那就是打電話給唐刀,后者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其實就是他打的。
他只是說了一句,“嘿,尼古拉斯先生,你的人恐怕要死在格羅茲尼了。”
就這么短短一句話,唐某人頓時就明白了自己跟杜達耶夫是徹底的撕破了臉,雙方的感情在這一刻徹底破裂,夫妻離婚為了家產還能大打出手呢,更何況,唐刀想要殺了對方,這后面的報復也會針對救世主公司或者他本人。
只有讓他死!
這也是唐刀一咬牙,直接莽到底。
杜達耶夫很喜歡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玩弄各方勢力,就算那個亞裔身價不菲,就算他的公司號稱最大的私人軍火公司,還不是在自己的腳底下掙扎?
他端起紅酒,自顧自愜意,還偶爾瞇著眼品味一下,也許,他從這里面喝出了人生的感嘆?
可總有人細化破壞氣氛,這辦公桌上的電話很突兀的響起,這急促的令人生怒,杜達耶夫睜開眼,眼神中很不滿,他發誓,如果沒什么大事,一定要將這個白癡,塞進水桶里!
他打開免提,對面就傳來很很焦急的聲音,“總統先生,不好了,俄軍朝著我們進攻了!”
杜達耶夫一怔,頓時就覺得不敢置信,“不可能!不是已經談好了嗎?”這話說到后面,他這聲音就逐漸變低,他不是笨蛋,這些竄連起來,瞬間就清楚了,這葉利欽也根本沒打算跟他和談,或者說,如果有可能弄死他,為什么要和談?
從頭到尾,都是杜達耶夫這幫人在一廂情愿。
他這面部表情開始糾結,復雜、猙獰、兇狠全部堆積在臉上,電話那頭的前線指揮部只是聽到話筒那頭不斷上升的呼吸聲,他剛想要開口督促一下,忽然就聽到遠處尖叫聲,還有震耳的爆炸聲。
俄軍火炮!
嘟嘟嘟嘟…
杜達耶夫電話中響起忙音,他喂喂喂了三聲,對面連個屁都沒有回應,心里當下一沉,看來,情況十分糟糕。
急匆匆的走出辦公室,左右看了看,他媽的,這時候,秘書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而且,就連保鏢都不見了?
“人呢!”他不滿的吼了聲,都有回音。
但效果很好,他已經聽到有跑步的聲音,就瞅見秘書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杜達耶夫眉毛一凝,“你去哪里了?”
“先…先生,我去洗手間了。”秘書哆哆嗦嗦,這話都說不理清,杜達耶夫深深看著他,這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目光如炬的盯著對方,秘書被這么看的頭皮發麻,手足略顯無措。
杜達耶夫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信任,就這么過了將近一分鐘,才慢吞吞的應了聲,秘書松了口氣。
“為什么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其他人呢?”
“總統先生,他們都被調走去撲殺城內的武裝勢力。”秘書忙說,解釋,“街道上其他藏著的反政府武裝全都出來對巡邏人員進行襲擊。”
杜達耶夫嗅到了陰謀的味道,這什么事情都在這一刻成堆的出現,后面有推手要完全弄死自己,這不難想象,不是葉利欽就是尼古拉斯。
“命令從現在開始實行宵禁,任何人還在外面的全部按照暴徒就地槍斃!”杜達耶夫也發狠了,先保住自己的位置再說,他就不相信,自己城內還有幾十萬部隊,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他們淹死!
而就在他繼續下命令時,辦公室內的電話又響了,杜達耶夫看了眼秘書,后者忙屁顛的跑過去,接起電話,小聲說著,但就看到他的臉色變得一白,怔怔的看著他,“先…先生,前線的第三師全部投降了!”
杜達耶夫眼前一黑,扶住門才沒摔倒,但面色猙獰的令人恐懼。
第三師駐扎在格羅茲尼正前線,但不是杜達耶夫的嫡系,要是真的心腹會放在前線嗎?大部分都是跟他一樣被擺在城內,因為這場戰爭他就想打的是城市戰,但不代表,他們全部投降了,對他沒有危害。
這就說明,俄軍可以正大光明的將火力最起碼推進二十里!
從這里開始開火,完全能打到幾個重要的設施了,像什么電視臺、政府機構等等,而且,這內部問題還沒決絕干凈,外面來的太快,杜達耶夫相信自己的部隊,但可不認為在傷亡到一定程度下,不會潰散。
鷹醬的文檔對炮擊效果的三個定義分別是:壓制,中止,殲滅,里面有這么一份表格,一個步兵連,士氣全滿,斗志昂揚投入進攻。
傷亡率達到23的時候,能保持有效戰斗的人已經不到一半了。
傷亡率到達30的時候,剩余70的生還者全部失去了作戰能力,
這也是為什么沖鋒中只損失了一部分兵力,指揮官就會下令退卻,因為剩下來的那些士兵早就無心作戰,要撤退下來整編一下,繼續放在敵人火力下只是白白送死,不會有任何效果。
同樣這也是為什么,朝鮮戰爭被認為是戰爭史上的奇跡,因為兔子曾經的傷亡高達百分之一百四,也就是說,幾乎連隊全部重建一遍了。
俄軍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格拉喬夫也不是蠢貨,讓火力部隊前沿到最前方,對著城內就是一陣炮擊,將整個天空都給打亮了,他也是拼命了,這時候甚至還呼叫空軍轟炸。
到處都是火海、到處都是慘叫。
管你是平民還是富商?在這一刻,眾生皆在劫中。
杜達耶夫想不明白,為什么前線的心腹會突然叛變?會突然投降?但他知道,心里真的在害怕了,對著那有些迷茫的秘書吼了一句,“該死的,快讓人組織反攻,讓馬斯哈多夫接管前線部隊。”
“明白。”杜達耶夫的話終于讓迷茫的秘書稍微心定下來,急匆匆的就跑出去了,看著對方的背影,前者卻總覺得不心安。
那秘書應該去傳達給秘書室內的其他人,然后他們再對接,這是工作程序,但他卻直接邁過了辦公室,而是朝著副總統揚達爾比耶夫辦公室鉆了進去。
里面有很多人。
副總統揚達爾比耶夫、總參謀長馬斯哈多夫以及內務部長格雷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