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馬里、摩加迪沙。
這個北非“油桶”中心這兩天卻是很詭異的安靜。
居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槍聲,這種安逸的生活讓人感覺到奢侈。
當然也有人試圖挑釁唐刀的決策,根本不用他出手,哈桑將軍完全能鎮壓對方。
在摩加迪沙的“十月二十一“廣場,滿是肅穆,就連地板都用水沖洗了數遍,巨大的靈堂中放著棺材,約翰靜靜的躺在其中,讓人憑吊,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天空也難得一見的滿是烏云,整個氣氛從一開始就讓人感到亞裔,那從南非請來的牧師,渾身還在哆哆嗦嗦,眼神都不知道飄忽到哪里去了。
整個廣場四處都站滿了穿著西裝的大漢,胸口別著百花,而在遠處制高點上,還有重機槍和狙擊手,就這么毫不掩飾的顯示著,像是警告某些膽大之人,今天的摩加迪沙別瞎來。
上午9:00許。
賓客接連不斷的出現,但現場秩序依舊有條不紊。
負責安保的米斯特和小天使早就在這兒做準備工作了。
9:14分,掛著特殊牌照的專用車緩緩開來,一身白色西裝的唐刀面色冷酷的走下來,身后跟著南非的克萊門斯以及從波士頓趕過來的霍頓,這是查利的副手,同樣也是其家族比較出眾的年輕人之一,被派來參加這次的追悼會。
霍頓其實很是拒絕,而且他也想不明白尼古拉斯為什么要舉辦這樣的追悼會,這不是在邁阿密那幫人胸口上再插一刀嗎?霍頓是覺得這個沒必要,完全的昏招,但查利最看重他一點就是,我雖然心里難受,但我就不說,我就帶著耳朵來,不發表任何意見。
這種人,也是狐貍!
而為了保證會場的安全,哈桑將最精銳的衛隊派遣了一百名,他們手持的不是俄式武器,而是德械赫克勒科赫G41自動步槍,裝備還包括匕首、手槍、手雷、防彈衣等等,這一整套下來要大約八百美金,哈桑打算鍛造一支五百人的衛隊,這樣算,費用就是四十萬美金,這完全能重新拉起一支兩千多人的“烏合之眾”了。
唐刀的公司在這時候幫了他一個忙,他們聯系了赫克勒科赫公司,全款支付購買了一批武器,送給哈桑,以表示雙方之間友誼(利益)。
而且還派遣保護傘的教官教導他們一些基本的戰斗素養和近身格斗術。
最起碼在這一代,這也算是精兵強將了吧。
“老板。”小馬哥小跑過來,“大佬們都來了。”
唐刀點點頭,看了下手表,朝著靈堂走去,小馬哥接過旁邊保鏢的雨山,親自為他撐傘,這小雨滴在西裝上,滑為水珠,掉在腳邊,濺起波瀾,他右手插著口袋,筆挺的領帶讓他整個人都凸顯的特別高大,尤其是身后跟著十數人。
典型的黑澀會!
唐刀已經聚集了一定的能量,他要在這次追悼會讓人明白。
蛋糕,老子也要分!
“這個就是尼古拉斯?”有人低聲詢問。
“索馬里之鷹,我在邁阿密的朋友說,米歇爾曾經說過他,拿破侖式的貪婪,卻也有令人尊敬的決斷。”
“上帝告訴我,今天肯定有事情要發生。”
“上帝是你爸爸嗎?”
這些雜音隨著唐刀走到第一列后,逐漸變小到沒有。
那請來的牧師也兼職主持人,他在上面很簡單的說了幾句,主要是下面大佬們的氣勢太足了,這話說多了容易出錯。
“這主持人不錯,下次有機會再找他。”唐刀歪著頭對著小馬哥說,主要他看上了對方那雖然害怕但還是順溜的說下去的職業道德,但這話聽在小馬哥耳邊就不是那么個回事,約翰死了,把那神父叫來,這意思,下次死誰?
就在這時,神父在臺上請唐刀上去講話。
小馬哥忙招呼幾名保鏢跟在后面。
一身筆挺西裝的唐刀看起來特別的高大,他用手掌拍了拍話筒,發出聲沉悶,眼神掃過眾人,“感謝各位來到摩加迪沙送我最親愛的朋友,約翰.坎斯堡去主的榮光里,他是我見過最高尚的人,他脫離低級趣味,也是主在人間最好的信徒…”
唐刀在上面說著,下面的人都坐著。
有些演戲比較好的,甚至面色陰沉和肅穆,表達對死者的哀思。
而更多的人是朝著另一個角落看去。
在那邊坐著伍德等人,邁阿密財團的代言人。
除了伍德外,還有幾名是另外幾個大佬推選出來的代表,都是年輕一輩,讓他們出來見見場面。
幾個人都面色很沉穩,根本沒因為其他人的小聲指點有所變化,抱著手,看著站在前面的唐刀,只像是參加一場普通的音樂會,這讓別人想看熱鬧的人都索然無味。
但畢竟唐刀是個話題制造手。
他突然就話鋒一轉,“當然,我也已經將殺害我兄弟的兇手給解決了,我打算將他的尸體綁在索馬里的城墻上!”唐刀舉著拳頭,怒斥,“用來抗議非法且充滿惡心的手段!”
邁阿密小團體的人臉色頓時十分難看,有幾個想要站起來,但被伍德低聲喊住,“坐下。”
“法克,就算杰里米貝弗里有錯,但他已經死了,這個該死的亞裔是想要干什么?”
“我說坐下!”伍德聲音提高,“來之前,我才是代表團的負責人,你們誰要是想回去給我滾到西伯利亞修電梯,或者死在索馬里完全能站起來。”
幾個人被他這么一說,心里也是一驚,低著頭,閉上嘴不說話了。
這兒可不是邁阿密。
唐刀意味深長的看了伍德一眼,米歇爾的兒子可比格雷斯的“兒子”要聰明的多,謹小慎微,這才能活得久,這個伍德才是有大智慧的人。
太跳的人早就已經死了。
看樣子,得有機會好好談談合作。
窮則共同開發,達則自古以來。
這種套路,唐刀也算是玩的賊溜了。
他沒說多少話,大約三四分鐘后,就下臺了,后面一系列流程就靠牧師走,大約在分,唐刀、米斯特、契爾柯夫索、克萊門斯、霍頓還有一名奧斯本!這幾個人負責抬棺。
約翰也算是應該死而無憾了。
低沉的音樂伴隨著雨滴聲,一行人抬著黑色的棺材將他送往公司總部特意劃分的公墓。
賓客很自覺的跟在后面,這人流…震撼人心!
這一幕讓一名躲在一層小樓臥室的記者給拍到了,這是一名金發碧眼的女記者,但也許是長久的工作性質讓她眼窩深縮,蓬頭污面,眼神中卻藏不住的興奮。
她之所以能躲過警戒,完全是因為她已經在這個房間待了三天。
三天前,她在一很有偶然的消息下聽說摩加迪沙要舉辦追悼會,她的職業素養讓她認為這要發生點大事,于是就不顧其他工作人員的反對,獨身帶著點幾塊壓縮餅干和小型攝像機提前躲進來,她認為,這種追悼會肯定不會接受采訪。
果然,一切跟她想的一樣。
其他記者要求采訪,都被拒絕了,有幾個不乖的,被哈桑讓人嚇唬一頓,頓時都乖巧了。
“來吧,寶貝,讓世界瞧瞧,你到底是誰。”她將攝像頭放近,對著唐刀,這個男人的側臉,也有一種特別成熟的味道,尤其是那充滿霸氣的眼神,只要是個女人都恐怕會淪陷的吧。
他走在前面,身后跟著的人將他承托的更加偉大。
女記者保證,這個發出去一定會讓更多的人瘋狂的,這個男人,一定會成為全美乃至全世界最想上的男人之一,她不敢冒出頭,只能打開點窗簾,但她完全忘記了,這攝像頭的鏡頭反光,在對面高樓上的狙擊手看得一清二楚。
而這件事根本沒鬧到打斷葬禮,只是兩個選擇。
開槍或者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