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站在房柱邊,從兜里掏出香煙,叼在嘴上,摸了摸口袋,沒帶火機,朝著金盾看了眼,后者也很尷尬,“老板,我不太抽煙。”
唐刀低聲罵了句,無奈的把香煙拿了下來,提了下褲子,就蹲在地上,不得不說,這阿瑪尼的質量還真不錯,最起碼沒破。
“你說,干掉個中校如何?”他突然抬起頭,瞇著眼,躲著太陽問。
金盾大腦死機,但接著臉色難看,“老板,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干掉格蘭特?
也許很簡單,這家伙不可能不出營,出去后想要整死他的機會很大,但…后續影響呢?
雖然鷹醬沒有俄羅斯那么會拉清單,但這一名軍校“陣亡”也足夠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他們的重視了,因為這對于國會來說,是一筆撫恤金,這幫摳門的政客當然要仔細查詢了。
救世主公司能扛幾輪對方的蹂躪?
金盾雖然對于唐刀忠誠,但在這問題上,他還是覺得以卵擊石。
唐刀聽對方這么說,也覺得想要干掉對方這方法太暴力、太直接了,后果也太重了,他不是這樣宣揚暴力的人,腿蹲麻了,扶著柱子站起來,“他既然不能動,那我們就動他家人!查查他底細都查清楚,還有,準備30萬美金的現金,給他送過來。”
他這是打算先禮后兵。
三十萬美金應該能撬開對方的嘴吧。
如果不行…
那就不能怪唐刀不講所謂的江湖道義了。
誰要是敢攔著他賺錢,都特么給老子死!
你斷老子財路,老子斷你命。
唐刀窮死過,他知道什么叫錢,錢=命>良知。
那些說不在乎錢的人無非兩種,家里很有錢或者賺不來大錢,他們才能站著宣揚自己的高尚,其實,他們只是對自己不甘心的另一種詮釋而已。
興許是感覺到了唐刀蘊含的憤怒,金盾很嚴肅的點點頭應了下來。
“咦?尼古拉斯,你怎么在門外?”
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塞西利奧了,這家伙噴的CHANE味道太刺鼻了,唐刀的鼻子很敏感,他對于哪怕一點香味都能清晰的放大。
“塞西利奧先生不在里面陪著?出來干什么?”
“當然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哭鼻子?”塞西利奧還把腦袋探過來,仔仔細細的看著他,后者滿臉陰霾,他頓時就笑了,“看來,尼古拉斯你的臉色很差呀。”
“替我問侯一下令堂。”唐刀彪了句中文,意大利人一愣,“沃特,你在說什么?”
“我只是在感謝你。”
塞西利奧當然不覺得對方說實話了,可他不在意,他很開心唐刀吃癟,用拐杖在地上頓了下,開口,“格蘭特先生是個偉大的人,他不讓索馬里陷入戰爭是人性,但救世主公司恐怕要陷入泥潭了吧?”他邊說著邊用余光看著唐刀。
后者的右臉頰在輕微抽搐。
塞西利奧心里一喜,“其實這很簡單,我能解決,但我要救世主公司的51%股份,我介意給你2000萬美金。”
他有這個信心,或者說MPRI給了他這個信心。
MPRI后面的背景很大,格蘭特對于他們來說,上不了臺面。
但塞西利奧胃口太難看了。
唐刀笑了,笑著搖頭,“2000萬美金?還是你留著買棺材吧。”
他這根本沒客氣,老頭子那臉上一扯,他身后的貝爾更是腦充血,直接就伸手抓向唐刀,想要替自己主子找點場子回來,但這手還沒挨到,就被唐刀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從樓梯上丟下來,這…還是有點高度的,摔的不輕,最重要是,金盾上去對著貝爾腦袋來了一腳。
直接將其踢暈過去。
“尼古拉斯!”
“管好你的伙計,塞西利奧先生,做人要知道分寸。”唐刀瞥了眼對方,他這腦袋比對方還要高一個頭,就是居高臨下,眼神里毫不隱藏的蔑視,“你年紀大了,這地方,你還是小心,別走著走著,摔死了。”
老人家就應該回家去養老。
別學什么年輕人說什么人老心不老,這種毒雞湯,扯淡!
唐刀說完就帶著金盾等人離開,塞西利奧在后面氣急敗壞,指著對方背影,手都在顫著,額角青筋隱現,持著拐杖朝著柱子重重砸去,發泄不滿。
在二樓,窗戶微微打開。
格蘭特端著紅酒杯,左手插著口袋,看著唐刀的身影,嘴角一扯,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個世界,可從來不是有色皮膚人種說了算!
白癡!
從前沿崗哨的管理處將武器拿回來,唐刀還跟對方指揮官說,幫塞西利奧一起拿,后者是見到他們兩個一起來的,也沒多想,就把武器統統交給了他。
金盾看著車后備箱堆積的武器,臉皮子抽搐,“老板,我們要干掉他嗎?”
他在想,把對方武器給整掉,肯定是為了方便端了對方,可誰知道,坐在后面的唐刀抱著手,悶聲,“我可不是什么暴力分子,不可能一言不合就要殺別人吧?我只是為了惡心一下他。”
這操作實在是…不厚道。
金盾都已經仿佛看到塞西利奧出來后暴怒的場景了。
但這又關自己什么事呢?
別人吃虧,他就喜歡看熱鬧。
兩輛車朝著機場開去,在路上他接到了皮爾斯的電話。
“老板,我們還有四十分鐘就要到摩加迪沙國際機場了。”
“哦?”唐刀終于算是聽到點好消息,“我會去接你們。”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過來就行。”
皮爾斯趕忙說,還擺擺手,以為唐刀能看到不成?
“我也只是順路而已,沒事,辛苦你了。”唐刀動動嘴皮子“感嘆”一聲,皮爾斯心里都感覺暖和,他感覺到被重視,就像是當初在戰場上被人所需要一樣。
他還是那個下士皮爾斯,而不是乞丐流浪漢!
咚咚咚。
砸門的聲音很大,空姐很焦躁的聲音喊,“您好?您在里面使用移動電話嗎?請回到座位。”
“等會見,老板。”
皮爾斯掛了電話后,就拉開門,看到外頭站著個金發碧眼,面貌艷麗的空姐,他瞪著眼,“你要干什么?難道要和我一起拉屎嗎?”
空姐臉上羞怒,但良好的工作態度讓她還是把這口氣咽了下去,還展著微笑服務,“先生,飛機要降落了,請您回到座位,不要使用移動電話。”她邊說著邊看了看對方手中的摩托羅拉,加重語氣。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不守規矩的人嗎?”皮爾斯聳聳肩,輕輕推開對方,朝著座位走回去,氣的對方在后面直咬牙。
“嘿?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從馬桶下被吹走了。”格爾巴喬嚼著口香糖笑著說。
迎接他的只是皮爾斯的中指和問候。
坐回位置,拉過毯子,他回頭看了眼空姐,眼珠微動后,才轉回頭閉上眼,假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