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船隊在傍晚之前回航,無數人站在海邊極目遠眺,等待著今年冠軍的誕生!
去年,衛冕之王季廵意外喪命,王生幸運得冠。
今年,同樣是衛冕之王的王生,則被一匹突然躥出的黑馬徹底超越!
沒有人想到,那乘著木舟出發的季廵之子,會以王者的姿態凱旋而歸。
而他的船,也不再是讓人發笑的木舟,而是一艘鐵皮包裹的小型汽船!
“胡老,我說過他會奪冠的吧。”
面對羅文的調侃,胡久成涵養極好地一笑而過。
MD,簡直是欺負人!
蒸汽驅動的小型汽船加上有御水之能的化蛇,隨便挑一個操船手乘上去,都能一舉奪冠吧?
雖說船只好壞不能完全決定成績的好壞,但若那艘船能劈風斬棘、踏浪無形,還能自己行駛…
簡直是作弊啊!
因此當季小光在無數人簇擁下走上領獎臺時,他的表情是麻木的,完全感覺不到奪冠的喜悅。
反而在這次比賽之中,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認識到了過去的自己是如何的天真。
人,要想成長,就要有一顆能承受殘酷的心。
這次伏海祭,季小光雖然成功得冠,但他感受最深的卻是現實的殘酷。
那些操船技術比他高明不知多少的選手,都被他遠遠甩在了后面,只因為他有一艘好船和一只強悍的契約獸。
他奪冠的背后,卻是技術被好船碾壓的殘酷現實。
這對一個追求高超技術的孩子來說,其實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不過,這也是他學會思考的開始。
如果能從中醒悟過來,不說破繭成蝶,他的心性必然大有長進。
隱族之人明顯知道季小光和羅文的關系,因此沒有因為他奪冠而前去招攬。
但星之塔羅卻不知這些,帶著小阿卡那牌的組織下屬向季小光伸出了橄欖枝,但毫不猶豫地被拒絕。
“沮喪什么?一個船員不應該為自己能乘上好船而自豪嗎?”
胡久成拍了拍季小光的肩膀,幾句話便讓他從沮喪中掙脫,喜笑顏開地拿出白銀令向他母親報告奪冠的喜訊。
——畢竟是孩子。
——不是每個孩子都有著羅文一樣的心性。
接著,羅文將胡久成也納入公會之中,然后向他介紹了白銀令和公會倉庫的用法,讓這見多識廣的老人又一次驚掉了眼珠子。
“您回去準備準備,家里的東西可以整理起來,暫時存入公會倉庫。”
“老頭子家里都是些破爛,沒什么好整理的。我回去寫封書信就可以走了。反正有那個傳送…返回公會的功能,我們隨時可以返回大陸。這么一想,為什么感覺無盡之海一點都不可怕?”
“當然,大海之所以讓人畏懼,是因為在海上無路可退!但我們早有退路,根本無需擔憂。”
羅文給了胡久成一天的時間處理家事,自己幾人則在季小光的帶領下游覽了亞特蘭大的幾處名地,吃了不少特產海鮮。
終于下一日,所有船員到齊,乘坐著諾亞方舟離開了亞特蘭大。
而這一日,隱族的船隊才剛剛建立,時辰一族也才剛剛將航海秘籍復印共享,所有人就此獲得了羅文等人離港的消息。
“已經有人進入了無盡之海!”
這樣的念頭催促著他們加快準備速度,試圖追逐羅文的腳步。
但也有人在獲得羅文離港的消息后,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極北之地的星界塔上,星之塔羅的高層匯聚一堂。
一個多月前,長居星界塔的女祭司發出召集令,分散在九洲各地的組織成員才相繼來到這里。
“二十二張大阿卡拿牌中,愚者(小丑)、隱者和命運之輪都已經被殺,而且三張塔羅牌都回收失敗,等于喪失了傳承。”
女祭司非常嚴肅地說道。
“教皇墮化的計劃也隨著隱者的死去而失敗,再刨除一直以來都流落在外和找不到繼承者的塔羅牌,我們的人手其實已經不多。而造成這種情況的罪魁禍首是誰,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戰車沉聲說道:“精靈城的王霸嗎?”
女祭司咬牙切齒:“沒錯,就是他!”
女皇無限慵懶地說道:“一個九洲大陸的土著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倒吊人:“咳,我記得那王霸是英雄王的后裔,還是挺厲害的。”
正義:“倒吊人說得對。”
死神:“確實很強。”
女皇:“再厲害又有什么用?我們不是已經定下方針,決定放棄九洲大陸,進軍外界嗎?難道還怕一個走不出家門的土著?”
女祭司:“我現在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有消息傳來,那王霸已經先我們一步進入了無盡之海!”
死神:“該死的,陰魂不散!”
女皇:“怕什么?世界和審判已經在外界建立勢力,若他真能穿出無盡之海,也不過是死路一條而已!”
“你們啊…”女祭司目光閃爍,“真是被恐懼蒙蔽了雙目。那王霸離開九洲大陸,進入無盡之海,必然被困。難道不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好機會嗎?”
女祭司繼續冷笑道:“王霸確實強悍!如果沒有世界和審判,就算我們聯手也未必是他對手。但只要是人類就有弱點,他的城叫精靈城,就位于南方荒漠之中。我們拿不下他,難道還拿不下一座沒有他駐守的城嗎?”
一直沉默的力量突然說道:“說得好!我們星之塔羅成立至今,何曾受過如此屈辱?就讓我們在離開之前,在這座大陸的歷史上留下不能磨滅的一筆吧!”
戰車道:“進攻精靈城,讓無知之人回憶起星之塔羅的恐怖!”
女祭司:“現在投票表決,同意進攻精靈城的請舉手。”
舉起的手臂壓倒性的多。
女祭司:“決議通過。船隊準備妥當的那一天,就是我們在精靈城引爆煙花的時日!就讓我們盡情狂歡,在九洲大陸上留下最后的印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