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雇主死了,我的這次任務,應該就不算失敗了?好險,差點留下不良記錄!”
樹梢上,夜鴉吐出舌頭,露出俏皮的笑容。
這是她今夜第一次說話,也是第一次露出正常的表情,卻讓人覺得分外不正常。
那邊,剩下的四位黃金處刑人中,龍梟與舞姬飛快向洪樓墜地之處跑去,朱飛和鬼斧卻步上天空,向羅文沖了過去!
朱飛肥胖如豬,身穿一身神異的軟甲。
鬼斧面貌兇悍,手持一柄斬首巨斧!
這兩人中,鬼斧本也是暴脾氣一個,若不是洪樓先他一步沖上去領死,被萬箭穿刺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了。
洪樓生死不知的現在,這兩位黃金處刑人終于不敢再有所輕視,他們強忍著燃燒著的怒火而沒有沖動行事,踏空而行之時也是異常謹慎地盯著羅文的動作。
等與羅文拉近距離后,那朱飛猛地一震肥肉,渾身軟甲頓時散發神威,冒出金光,形成一層厚實的金色護壁,將他全身上下都保護得嚴嚴實實。
“蠅蟻狗蛇之輩,只會裝神弄鬼!”朱飛沉聲道,“有這身神甲在,裁決之眼的審判之刑就再傷不了我!看你還有什么手段?”
這身軟甲名裁決神甲,是裁決之神踏上神座之前常用的寶甲,后來被裁決之神隨手祭煉過,就成了神族祖傳神器之一。
沒錯,黃金處刑人朱飛正是一名正統的神族!
裁決之神還是人類時候的家系頗為龐大,族中之人擁有非常之多的姓氏,朱姓就是其中之一!
另一邊,一身草莽氣息的鬼斧也是將那柄斬首巨斧擋在身前,當做盾牌在用。
這斬首巨斧雖不是裁決之神傳下,但卻是一柄貨真價實的神器。
兩人異常謹慎地飛到與羅文同等的高度,然后左右分開,緊緊盯著羅文。
他們二人此舉卻不是為了與羅文交戰,而是想要看住羅文,不讓他去對墜落下去的洪樓進行補刀。
洪樓的身體之強韌,堪比神器,二人都不認為他會如此簡單的死去。
但亦步亦趨之間,鬼斧卻突然一聲暴喝:“辣他奶奶的,老子忍不住了!”
他臉上青筋暴突,猙獰之極,終于是壓抑不住自己的爆裂性子!
忍無可忍之下,鬼斧高舉斬首巨斧,腳踏虛空,猛地爆沖而出。
那巨斧的斧柄上纏繞著血管,血管與他持斧的右手相連,暗色的血管不斷鼓動,使得人與斧真正合一。
這柄斬首巨斧需要時刻飲血才能真正發動神器之威!
鬼斧每次使用巨斧,都猶如鬼神,他這名號就是由此得來,久而知之,他干脆就以“鬼斧”為名,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真實名諱。
在沖向羅文的過程中,黑紅色的鬼氣從斬首巨斧中飄散而出,將他周身包裹,形成厚實的戰甲。
其后,一個如惡鬼般的高大血影在他背后浮現,那是神器之靈,附身之后,能使鬼斧力量暴漲,不畏恐懼、不畏疼痛,真當如鬼神附體一般!
“該死的!”
見鬼斧突然沖了出去,那朱飛雖然不愿,但又不能站著看戲,只能在咒罵一聲后,從身上取出一根純金色的拘魂鏈和一把黃金匕首來!
與白銀處刑人相似,黃金處刑人其實也配備有制式武器,分別是金色拘魂鏈和圣金匕。
只是黃金處刑人基本都各有手段,不太使用這種制式化的東西。
然而朱飛卻是其中的例外,他最擅長的就是以裁決神甲為基礎的防御,而攻擊手段就只有拘魂鏈和圣金匕了!
圣金匕和圣銀匕的功能完全一樣,只是圣金匕更加高級,驅魔效果更強,且顯圣之后也更加強大!
朱飛咬咬牙,暫時剝開裁決神甲,把圣金匕往心臟一插,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
——他很怕疼。
刺入心臟之后,圣金匕頓時融化成金色液體填滿傷口,并以傷口為中心飛快擴散開來,將他的整個身體都染成了黃金之色!
人前顯圣,黃金圣者!
化為黃金圣者之后,朱飛重新穿好裁決神甲,立刻就準備配合那鬼斧向羅文發動圍攻!
但他磨磨唧唧這么久,鬼斧卻早已逼近到羅文身前,并將那柄斬首巨斧狠狠劈下,勢要將羅文劈成兩半!
“去死吧,異端!”
鬼斧的咆哮夾雜著滿口的口臭,讓羅文不禁皺了皺眉,拿手捂住了鼻子。
同時,他抬起空閑的另一只手,穩穩地接住了從上劈下的斬首巨斧。
空手入白刃?
不,哪有那么麻煩。
他只是抬起手,然后接住巨斧而已。
“劈、劈不下去!”
鬼斧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嗷!”
他身后的巨斧器靈發出惡鬼一般的嚎叫,頓時有黑紅色的觸手從那血影之中爆射而出,那些觸手在空中旋轉,如鉆頭一般,爆出血風。
為了不弄壞這件新換的衣服,羅文不得已放開捂住鼻子的手,抬手就是一掌推出。
這一掌帶起強烈的掌風,在觸手襲來之前,就拍在了鬼斧的肚腹之上。
“轟!”
神器衍生出的戰甲沒能擋住這一掌,直接被轟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鬼斧的肉身也算強悍,被戰甲削弱后的掌力沒有將他腹部貫穿,而僅僅是將他打飛了出去。
——雖然飛得有點遠。
剛剛化為黃金圣者的朱飛,就這樣看著自己魯莽的同伴被一掌拍飛,消失在暗黑無光的天際。
空中,鬼斧倒飛而出時噴吐出的鮮血化為霧狀,形成一條紅橋。
朱飛那已經化為金色的面孔露出呆滯之色,兩只細小的眼睛幾乎被擠得看不見。
“僅僅用了一掌…”
這一次,他用自己的眼睛,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不是什么裝神弄鬼的手段,不是利用裁決之眼的審判之力,而是真真切切的一掌。
只是一掌!
一掌就將十二黃金處刑人中單論力量數一數二的鬼斧拍成了XX。
“我…該怎么辦?”
朱飛緩緩轉頭看向立于兩枚裁決之眼中間的羅文,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不得不說,面對這瀆神之人,他慫了。
這對狂信徒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