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涅槃,竟然…竟然被打爆了?”
星辰塔上,吃了兩顆藥后終于不再咳血的方本塵,透過影術士的眼睛目睹了發生的一切,他那顆衰老的心臟幾乎因此而停止跳動!
自古以來,火鳥涅槃、浴火重生都被認為是無解之術,只要進入涅槃狀態,就基本等同于“無敵”!
因為火鳥涅槃之時,不但能散發出足以熔金化鐵的高溫,而且其本身的防御力也將達到一個相當恐怖的程度!
普通人類,根本不能接近,就算人類中的王者,也難以傷及皮毛!
而若無法在限定時間內將其打爆,一旦讓火鳥成功涅槃,浴火重生,那么它身上所受的所有傷害都將消失,你將面對一只全盛時期的火鳥!
但眼前發生的一切卻又真實無比,金烏涅槃所化的那輪烈日,就在所有人的眼中被射穿,爆炸!
那爆炸的余波甚至沖散了紅云,漫天的液火滴落而下。
以火焰山為中心的這一帶,下起了一場舉世難見的火雨!
那么,結束了嗎?
不,還遠遠沒有!
因為火,無處不在!
當爆炸平息之時,原處已有漩渦飛旋,天地間的火元素再度歸攏,重新匯聚成一輪烈日!
金烏,再度涅槃!
方本塵猛地松了一口氣,果然火鳥涅槃不可能這么輕易被打破!
他本不該站在金烏那一方,但在常識與非常識之間,他本能地選擇了常識,因而下一刻,他的常識又被炸得支離破碎!
“咳!咳!藥,拿藥來!”
他拼命捂住嘴,咳出滿手的血。
卻是在那一瞬間,金烏所化的那輪烈日,再度被一支“長箭”射穿,轟然爆裂!
“拉格納羅斯,還能堅持!”
滿地的巖漿就是最好的靈藥,拉格納羅斯站在巖漿之中就是不死的存在,即便身體斷裂也能立刻恢復如初!
羅文依然站在拉格納羅斯的背脊之上,手中的新手劍在投擲而出后,總能以近乎空間穿梭的能力回到他的手中!
這就是新手套裝,自動綁定、不會丟失、不可交易、不可損毀!
如此,便有了無限的基座,無限的彈藥,無論三足金烏能涅槃多少次,他也能奉陪到底!
“那么,在短時間內,不死火鳥到底能連續涅槃重生多少次呢?”
求知若渴的十六歲少年,提出了一個自古以來從未有人提出過的可怕命題!
然后,他準備從實踐中求得真知。
爆炸、涅槃、爆炸、再涅槃!
王鼎天等人甚至還沒從第一次的爆炸中醒過神來,三足金烏就已經再度爆炸!
他們的心情仿佛過山車般上上下下,身為人類的基礎認知,就在這顛簸之中一點點被粉碎!
“第幾次了?”
“第九次了吧。”
王鼎天猛然回頭,他只是出于本能地自問了一句,竟然得到了回答!
然而等他回過頭去,本應存在于身后的人卻已然消失不見,他疑神疑鬼地看了一圈,絲毫沒有人蹤。
“到底是誰?”
堂堂陸地總帥當然不可能向潑婦一樣亂吼亂叫,他將疑惑深埋于心,就再度被天空的異變所吸引。
因為三足金烏這一次,再沒有涅槃!
九次!
三足金烏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續涅槃足足九次!
“只有九次嗎?還以為會更多一點…”
羅文有些失望地伸出手,從天而降的光在他掌心匯聚,化為一張橙色的靈魂徽記!
一階為白,二階為紅,三階為橙,四階為金!
三足金烏是貨真價實的三階生命,它的靈魂徽記也就是標準的橙色!
九星橙卡!
怕是整個青洲都找不到如此稀有的罕貴卡!
想及此處,羅文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便將三足金烏的徽記收入囊中,然后將再度返回的新手劍別在腰間,從拉格納羅斯的背上輕輕跳下。
拉格納羅斯得到解放,頓時開心地舒展起身體:“拉格納羅斯又活過來了!”
也不知它怎么想的,突然就張開嘴,如巨鯨吸水般吸收起周圍的火焰來。
這些構成火海的火焰都是無主的大日圣火,理應與拉格納羅斯的屬性相斥,但它吸入口中后卻似乎并無不適,只是溢滿全身的惡魔氣息越來越弱,那魔神之心帶來的詛咒之力也幾乎消弭不見。
拉格納羅斯最后吐出一口長氣,身上的地獄之火竟然也逐漸消失,露出純粹的巖石皮膚!
而被他吸收了大半的火海,也終因失去了主人的引導而漸漸熄滅。
天空,幾乎在火海消失的同時,下起了污穢的雨。
粒粒如豆,污濁黑臭,卻偏偏能澆滅殘留的火種。
“不死鳥當死之時,天降穢雨以告知。”
王鼎天倒拖著重劍千秋,沐浴著穢雨踏山而來,緊跟他身后的是狼狽之極的圣騎士們,圣騎士長李昂半身焦黑,也不知為了守護同伴而做出了何等的犧牲。
兩頭碧玉飛龍獸呼嘯而來,卻并未落地,而是盤旋半空,神色警惕,其中那條雌龍紫砂,看向羅文的目光充滿戒懼。
王鼎天搶先躍出:“王霸賢侄!這,就是英雄王的神兵傀儡嗎?是英雄王保護了你吧?告訴大伯,英雄王又去了哪里?”
射“箭”九次,誅殺金烏!
再沒有人懷疑那火海中人不是王武,因為除了王武,他們再也想象不到還有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真是貧乏的想象力啊!”
拉格納羅斯大爺,其實聰明得緊,一早就料到會有人類強者相繼而來,所以它吸收大日圣火,壓制自我,成功偽裝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石頭人。
“蛤,聽那個人類的說法,大爺以后就是‘神兵傀儡’了,倒也不算什么難聽的名號。”
拉格納羅斯正在竊喜,卻突然肩頭一沉,原來是羅文坐到了它的肩膀上。
從高空俯視而下,羅文輕笑道:“大伯,你該補補鈣了。不然,會越長越矮的。”
王鼎天頓時神情一滯,滿臉的興奮與狂熱就像吃了翔一樣不翼而飛。
羅文淡淡的嘲諷,無疑讓他回憶起了祠堂中的難堪一幕。
“哼!”他緊咬牙關,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