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陣響后,飛刀吹箭墜落在地,火球水刃爆散開來,形成一大蓬水蒸氣,掀起一股灼熱的氣浪。
兩個農婦愕然停止了瘋砍,被突然出現的飛行道具嚇得有些蒙,最重要的是,她們發現自己的柴刀砍在羅文的身上,就仿佛砍在砧板上一樣,根本不痛不癢。
“你們的女兒怎么了?不如冷靜下來好好談談?”羅文和顏悅色地說道。
但這溫文爾雅的模樣反而讓見慣了王霸兇惡嘴臉的農婦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那一股狠勁散去后,她們也不過是普通的婦人,既沒練過武功,也沒學過魔法,當時就嘟噥著嘴皮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羅文忽然伸手,精準地夾住一根黑色吹箭,并順勢拍落隱藏在黑色吹箭下的另一根細如牛毛的毒箭!
他緩緩斜眼看向謀士。
老實說,六個黑衣衛都包裹在全身黑衣中,且身高都相差仿佛,他其實只分辨得出其中明顯較為魁梧的力士和相對瘦削的地鼠。
這射出子母吹箭的黑衣衛的代號,他并不清楚。
眼見羅文輕松接下少有失手的子母吹箭,再被羅文一瞪,謀士明顯色厲內斂,但他微不可察地偏頭看了看側面的墻垛,猛地鼓起勇氣吼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少主!”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仿佛晴天霹靂般劈在羅文心頭——可惜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哎呀,被戳穿了嗎?”他只是如此想著。
但有人卻不這么認為,黑衣衛中的醫師當即就出言指責:“荒唐!你難道連少主都認不出了嗎?”
…好吧,羅文并不知道這位外觀上沒有明顯特征的黑衣衛是醫師。
“醫師,你我跟隨少主這么多年,少主什么實力還不清楚嗎?他根本連只雞都殺不死!”
額,現在知道了。
“蠢貨!你難道沒看過近年來最流行的武俠小說嗎?金針刺穴、跳崖遇寶、高手傳功、血脈傳承…等等無數種可能都能使實力突然大漲!少主乃天命之人,突然變強不是很正常嗎?”醫師也據理力爭。
“你,你,你,你欺負我不認字!”謀士惱羞成怒。
“噗,你明明自命‘謀士’卻不認字,這還能怪我咯?”醫師鎮定反擊。
“總之,少主不可能這么婦人之仁!”謀士仿佛被逼上絕路的賭徒,壓上了自以為必勝的最后一根稻草。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少主又不是長不大的小孩,總會有突然懂事的一天!是吧,少主?”說罷,他還獻媚地瞟了羅文一眼。
“你,你,你強詞奪理!”謀士逐漸詞窮。
“因循之理,何謂強詞?”醫師洋洋得意。
“放尼瑪個嗶——!”謀士…
眼見兩人的爭吵逐漸向潑婦罵街發展,兩個農婦直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們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被拐走自己女兒的惡棍救了!
“阿姨,別怕,他們不是壞人…”羅文實在無話可說,只好閉著眼睛瞎扯,以圖使兩個農婦冷靜下來。
其中一個農婦似乎終于被羅文人畜無害的金玉外表所惑,瞪著通紅的雙目,哽咽著說道:“兩、兩天前,我讓女兒去街上買醬油…”
總之,這是一個農家少女上街打醬油被惡霸少爺看上然后強搶走的經典故事。
然而,兩天前羅文還在黑血森林里尋找迷失的人生方向…
“阿姨,你確定是兩天前嗎?”羅文鄭重問道。
“是啊!兩天前,我不會記錯的!隔壁老王和老李都說暖暖被王家惡少擄走了!王家惡少,除了王霸那個畜生還能是誰?我的暖暖啊!這都兩天了,也不知道糟了什么罪!我老呂一家賣了幾十年的豆腐,兢兢業業,從來沒摻過石膏,怎么就糟了這個孽,那個天殺的王霸啊!”
得,還是個豆腐西施。
這農婦說到激動處,一邊哭,一邊罵,全然忘了王霸就在眼前,還是自己正在哭訴的對象…
羅文無奈道:“阿姨,兩天前我剛被人所害,一直在黑血森林里徘徊,整個烈炎城都找我不到。您可要弄清楚了。王家這么多人,你那兩個隔壁鄰居到底看到的是誰?又或者他們是收了誰的錢,故意將嫌疑引導到我的身上?”
然后他挺起胸板,一臉無畏地說道:“我王霸雖然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但替人背鍋、含冤受罪的事可不做!”
當時他正背對著光,整個人看起來陽光而正直,仿佛天降神人,英挺偉岸!
那農婦這一輩子哪見過這么不要碧蓮的人,拎起手邊的柴刀就不顧一切地砍向羅文!
“淫徒!還我女兒命來!”另一個農婦OB了半天,這時終于等到機會,瘋狂助攻!
“這位阿姨,您的女兒又是怎么了?”羅文攤開雙手,任由劈砍。
因為實在是不痛不癢,他甚至有閑心繼續追問。
但這一幕看在外人眼里,卻顯得尤為恐怖了!
所謂刀槍不入、金剛不壞之體,大體如此吧。
就連那幾個黑衣衛都看得目瞪口呆,謀士和醫師甚至忘記了爭吵,眼睜睜地看著。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半個月前,你在我眼皮底下拖走了我的女兒,現在裝作不認識了?你這畜生!我今天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你的!”
好吧,這回貌似遇到真正的受害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