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破碎虛空
短刃破空，飛襲而至！
羅文卻連眼皮都不眨，反而在虛空中再一踏步，驟然又拔高了一段距離，堪堪踩在那短刃之上，竟然借此再度飛起！
這種輕身功夫在影視小說中非常常見，但現實上并不存在，便是傳說中最接近于此的“武當梯云縱”也早被科學所推翻。
但那只是因為地球上的武者實力不足而已！
只要能夠達到以肉身“爆氣”的境界，就算是對此并無鉆研的羅文也能做到。
就在鵑與黑妖王的驚訝之中，他于虛空之中數次踏步，已飛臨崖頂！
震驚之余，鵑與黑妖王接連撤步，鵑更是連忙擋在黑妖王的面前，拔出另一只獠牙短刃，對著羅文發出威懾性的低吼！
羅文站穩腳步后，迅速打量了一番崖頂的兩人，立刻便道：“雅典娜呢？”
這突如其來的疑問讓鵑頓感困惑，她皺眉不解，低聲喝道：“兩支角的，首領？”
但被她擋在身后的黑妖王卻臉色大變，緊緊盯著羅文的臉：“你是誰？”
“是你么？”羅文立刻就分辨出來，頓時目光一凝，提著長刀撲上前去！
“王，由我來保護！”鵑立刻抬起短刃迎了上去！
她已經和雙角的小鬼族交手過無數次，對他們的力量與手段幾乎了如指掌，就算眼前的小鬼族很奇怪，非常奇怪，但她仍然對自己的力量有著相當的信心。
然而一剎那之后，她喉間噴血，甚至連短刃都沒刺出，就驟然失去了力量。
羅文對這個虛假的世界有著非常清楚的認知，所有存在于此的生命都早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因而他出手毫不留情，直接斬殺了這體態豐盈的美艷黑妖。
“下一個。”
抬起滴血的長刀，他看向又撤了幾步的黑妖王。
“你是黑妖王，還是雅典娜？”
“你又是誰？”
黑妖王突然發出質問。
這本應該是非常普通的問題，但羅文卻因而眉頭皺起：“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是誰？”
黑妖王忽然說道：“我知道了，你也是被雅典娜大人的神權拉入這片戰場的人！我叫莉莉安，是純潔之神莉莉安，你知道我嗎？”
看著黑妖王莫名興奮起來的表情，羅文頓感無語：“莉莉安，你不知道我們現在是敵人嗎？”
話雖如此，他此刻內心中之中卻豁然驚醒。
他從進入這片戰場之后就一直在思考破局之法，卻因此而遺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那就是被雅典娜拉入這片戰場的就只有他一個人嗎？
而今答案已現，莉莉安便是那另一個人。
若是順應歷史軌跡，他與小鬼族的戰士們一起殺入黑妖族部族，最后成功斬殺了黑妖王，但自己也死于亂陣之中…
就算他憑借著自身強橫的實力而活下來，但刀劍無眼，在正常的戰爭中誰能分清這黑妖王到底是誰？
“如果不是我孤身前來，又恰巧有那個雌性黑妖族擋道，我很可能已經將莉莉安殺死！”羅文猛然想道，“這雅典娜，竟然用心如此險惡？”
這一刻，他才真正對戰爭與智慧女神有了一定程度的認知。
“莉莉安，是我。”心有余悸之時，羅文不由輕聲道。
黑妖王莉莉安卻猛地退了一步，一邊咳嗽一邊喝道：“咳！別想騙我，我知道這是‘是我是我’騙局！”
羅文：“…”
他無奈嘆息道：“我是王霸。”
莉莉安頓時眼望遠方，打著哈哈道：“呵呵，原來是王霸啊。你怎么也進來了？”
羅文道：“你說呢？”
莉莉安：“這樣啊…”
莉莉安被拉入這片戰場之后，也如羅文一般接收到了關于這場最后戰爭的信息片段，但與羅文所得的只言片語不同，莉莉安得到的是非常詳盡的信息。
并且，她還得到了雅典娜的提示，說是只要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并存活下來就能回到現實之中。
“我原來還以為這是一場必勝的戰爭，而我只需要在這場戰爭發生之后保護好自己就行…”莉莉安目露幽怨之色，“沒想到敵方首領竟然是你！這可怎么辦啊！”
羅文頓時臉色一黑：“你理解錯重點了吧？”
見莉莉安一臉純真的模樣，羅文無奈嘆道：“姑且不論這場戰爭的意義何在，你不覺得雅典娜將你我雙方分別設定為敵對角色是非常…算了，你是她的屬神，我跟你說這些干嘛。既然連黑妖王都不是雅典娜，那么…”
他忽然抬頭，對著天空喝道：“瘋婆子，給我滾出來！”
頓時，被黃沙遮蔽的天空猛地響起一道晴空霹靂。
藏于擋風之處的小鬼族、在山巖上忙碌的黑妖族，還有這片荒漠中艱難生存的其他生命，都在這道晴空霹靂落下之后停止了行動！
天空，豁然裂開，露出一張稚嫩卻不失魅力的臉。
“雅典娜大人！”莉莉安發出驚呼。
羅文卻心有所動，在天空裂開的那一瞬，他感知到這方虛假世界中出現了裂痕，源源不斷的力量便從那道裂痕中強勢灌入！
雅典娜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色，她絕不是那種會被一句咒罵就激出來的女神，但當羅文喝罵出聲時，她忽然感到一瞬間的身不由己，因此而驟然現身。
而她現身之際，就是這方世界破碎之時！
羅文見她遲遲不出聲音，便也不做理會，直接將手中長刀高舉，頓時劍氣沖霄，劍意凜然！
這是這片世界中的他并不擁有的力量，但現在世界已破，力量回歸，他的皮膚表面化為巖層而寸寸裂開，雪白的肌膚從中綻放，仿佛是掙破黑暗的光明！
下一秒，這個即將破碎的世界，被他提前劈開。
視野倒轉，畫面切換，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眨眼之前與眨眼之后。
當羅文回歸現實之后，便立刻注意到身邊海棠的表情與自己的動作都沒有一絲變化，就仿佛方才于虛無戰場中的經歷從未發生過一般。
但他垂下眼皮，卻看到雅典娜的劍已經刺入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