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羅文將禁止之輪斬斷之后,卻并沒有如外表看起來那般從容。
因為他能清楚得感受到,自己的思考能力有所下降,反應在屬性之上,就是智力下降!
雖然因為他的智力屬性過于龐大而不太明顯,但確實有所下降,而且下降的不少。
當他的劍與智慧之刃相撞時,他就感受到了身體之中有什么東西被吸走,但當時的他急于破去禁止之輪,因而并沒有多加思考。
此時一想,卻清楚明白。
那智慧之刃與新手劍交撞的短短一瞬間,新手劍承受了成千上萬次斬擊,而每一次斬擊,幾乎都會抽取他的一點智力!
若是隨便換上一個人,就算沒有死在智慧之刃下,怕也早已被安麗麗的智慧之刃抽成了弱智!
而與一個弱智戰斗,她就能盡情享受智商上的碾壓,即便對手的整體實力要強于她,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而這,才是靜默女神能戰無不勝的秘訣!
“雖然不知道這智力抽取是永久性的還是暫時性的,但持續下去,必然會對我越來越不利,所以絕不能和這女神打持久戰!因此,必須速戰速決!”
“此刻,我正身居高位,正好能用那一式劍技!”
心中念動,羅文斬斷禁止之輪后,就繼續拔高,待躍至殿堂之頂后,便猛地一踏天頂,破去那許多神明釋放的防御結界的同時,也將天頂踏破。
當洶涌的魔氣從裂口中涌入時,他已借著那反作用力飛射而下!
他眼神凝重,長劍下指,在空中擺出劍式,對著正下方后仰朝上、袒露胸膛的靜默女神,使出了這一式天外飛仙!
場中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完全被他所吸引,都隨著他的移動而動,隨著他的劍指而落。
一股飄然出塵,不可捉摸的氣勢瞬間鋪散而開,讓人見之不由心驚。
在洶涌而入的魔氣之中,人與劍合二為一,化為一道璀璨而澄澈的劍光,雖有魔氣纏繞,卻出淤泥而不染,讓人立刻便知,他的身上并沒有沾染半點!
如此,他飛身而下,如匹練如飛虹,劍光輝煌而迅急,沒有變化,甚至連后招都沒有,卻是將全身的力量都融入了這一劍之中!
第二次使用這天外飛仙,他的體悟更深,從這一式劍技中感受到了一種恢弘劍道!
依然如故,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燦爛和輝煌,也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速度,那已不僅是一柄劍,而是法則的延伸,劍道的終極。
憑著這一劍技,羅文擊敗了裁決之神奧西里斯,而今面對靜默女神,他再用此劍,絲毫不覺有失敗的可能!
安麗麗依然維持著后仰的姿勢,胸前衣衫盡碎,極不雅觀。
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她不能動。
當羅文的劍從上方指向她時,她就感到自身被一股氣機鎖定,閃避不能!
確實,她的智慧之刃能吸人智力,她還有很多手段沒有使出,她甚至沒有施展出全力,她連神權都還沒有徹底展開!
但那一劍來得太快,她甚至連后悔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那一道如驚芒掣電的劍光遮蔽了視野。
之后,她沒有失去意識。
因為讓她感到萬分后悔的那一劍,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這讓她詫異無比,不由睜眼四顧。
卻見空中已無人,也無劍,而在其身后的人群之中,卻有一位女神被一劍穿心,躺倒在地。
而那使出這致命一劍的人類少年,正站在那位女神的腳邊,表情默然。
“怎么回事?”
安麗麗的腦袋一頭霧水,幾乎忘了直起身來。
那位被一劍釘在地上的女神,她當然認得,那位女神雖然不是雅典娜麾下的屬神,卻也是美神維納斯麾下的一名屬神。
她這舞會只邀請了這兩個陣營的女神前來,至于舞會的目的…
“目的?我到底是為了什么而舉辦了這場舞會?”
安麗麗猛地想道,她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去想過這一問題!
“無緣無由,我為什么要舉辦舞會?”
這一發現讓她猛然震驚,額頭流出一滴冰冷的汗水。
這種現象對她而言并不算陌生,幾乎在想到的那一刻,她就察覺到了事實,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人迷惑了神智!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在安麗麗之后,場中沒有被邀請,但卻自然聚集在這中央殿堂內的天使們,也都面露惶恐之色。
她們在安麗麗的神殿中各司其職,有些甚至根本不能離開崗位,可以想象它們此刻的慌亂有多深。
唯有一些受邀而來,又沒有那么多心思的女神們還沒有從中醒悟過來,她們反而更震驚于羅文的行為,因為那位被一劍釘在地上的女神,她們也都是認得。
維納斯麾下——宴會女神芙蓉!
“人類,挪開你的劍!”
一位離得近的女神毫不猶豫地叱喝道,她挽起白紗長袖,五指空抓,便揮出萬道虹光,直直射向羅文的胸膛。
那是彩虹女神雀舞,也是維納斯麾下的屬神,與宴會女神芙蓉是好友。
但見那七彩虹光飛射而至,羅文下意識地揮手去擋,然而虹光無形,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射入了他的身體之內。
一瞬間,他心神動搖,喜、怒、哀、樂、愛、惡、懼七種情緒如走馬觀花般閃現而過,但他眉頭一皺,就將腦中幻覺摒除,猛地瞪向彩虹女神雀舞。
從他的雙目之中,同樣的七彩虹光激.射而出,竟直入雀舞的腦門!
彩虹女神目光混亂,也是一瞬間經歷了喜、怒、哀、樂、愛、惡、懼這七種情緒的輪回,她心神動蕩難以平復,一縷金色的血液從嘴角流出,面色瞬間慘白。
“雀舞!”
下一瞬間,緩過神來的眾多女神再不能旁觀,一個個或是取出神兵法器,或是直接施展神術、引動神權,欲要群起而攻之。
但一道嚴厲的怒喝卻瞬間打斷了她們的動作。
“住手!”
安麗麗捂著衣衫破碎的胸膛,有些狼狽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