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是你?”看著眼前這位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阿雅不由發出驚呼。
“嗯?你是?”羅文卻故作不知。
“我們在旅館見過,那時候我就差點撞到你,實在對不起!”阿雅再一鞠躬。
“哦,是你啊!我想起來了,怎么老是這么匆忙?”羅文作恍然大悟狀。
“我…”阿雅遲疑了一瞬,便綻放出和煦的笑容,答道,“我要去當兵了!”
“當兵?是旅館外的征兵告示…”
“是的!”
“你怎么會想去應征呢?而且還是那種有神魔出沒的戰場!”羅文皺眉道,“在那種戰場上,我們人類就和螻蟻一般,很可能還沒看到敵人,就被不知哪來的一擊全滅啊!”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沒關系。”阿雅卻笑著指向從她身邊走過的人,“你看他們,也都是應征入伍的,其中有真心入伍的,也有出于各自目的的。但他們都和我一想,毫不畏懼地走向戰場。所以戰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里的怯懦。”
聞言,羅文頓時露出詫異之色,盯著她的眼睛問道:“這是你真實的想法?”
那目光中自然有精神力匯聚,阿雅與之對視,便感到一種直透心底的壓迫。
她的笑容微微僵硬,不由低下頭來,低聲道:“我必須到戰場上獲得功勛,才能換取免罪符!那些人,他們比我高,比我強壯,也有很多人比我聰明,比我堅強,但在神魔面前,誰不是螻蟻?力量、體格、智慧,都將失去用處!所以,他們和我都站在同一個水平線。那是一個公平的舞臺,比這里要公平!想要在神魔戰場上獲得功勛很難,但總有人會獲得功勛。矮子里拔高個,我要比的不是神魔,而是他們!我一定能搶到功勛,我比他們要有優勢,因為我不怕死!”
說道激動時,阿雅猛地抬頭,卻愕然發現自己的面前已經沒有了人,只有一絲清風吹來,拂開了她的劉海,露出一張青澀稚嫩的臉。
“怎么樣?”巷子里,海棠抱著胸,看向剛剛回來的羅文。
“是個好孩子啊!各種意義上的。”羅文笑著說道。
“城主,您現在還只有十六歲吧?”胡久成不由問道。
“你怎么直到的?”羅文略感詫異,胡久成可沒去過精靈城。
“我好歹也做了一段時間的直播了…”胡久成指了指趴伏在他肩頭的水精靈。
“咦,主人只有十六歲嗎?”海棠猛地驚嘆道。
“這種事,別在意。”羅文無奈地擺了擺手,“怎么樣,種子種下了嗎?”
“當然。”海棠抬起手,指向額頭,“我把它種在了她的這里!”
“寄生魔種!有它在,我們隨時都能掌握阿雅的行動路線。不過,可不能讓她中途掉隊了。”羅文翻手取出一枚白銀令把玩,“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發現,自己的包里多出了一樣東西?”
“應該很快的吧?女孩子對自己的東西一向很細心,尤其是小女孩。”海棠說道。
“那今晚就開始吧。可不能讓她把救命稻草給扔了。”羅文笑道,“至于現在,不知不覺就到中午了,聽說這迦南神土有一種只有神官才能享用的極致美味?既然餐館不歡迎我們,我們就去教堂吃飯吧。聽說那座教堂里的神官很是厲害,養的花草被人踩了就能叛人入獄?”
于是,神土迦南的教堂遭了災。
這是教堂建造以來的第一次被入侵,但入侵者卻只是…強迫廚師做了一桌山珍海味?
吃了個心滿意足后,羅文一行人才在某神官欲哭無淚的眼神中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教堂。
而在他們的就餐過程中,本該出現的裁決所之人一個沒有出現,理應接到線報的異端審判所也沒有派人前來,那神官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救援,幾乎嚇得漏了底。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片神土之中,總想做些惡事。”
羅文坐在海棠身上,扶著她依然細嫩的腰肢,一邊回味著齒間美味,一邊望著白云漂浮的天空。
這片天空是如此清澈,但天空下的人們抬起頭看到的卻全是陰云。
“去裁決教廷吧。”羅文做出了決定。
兵營內,阿雅拿著號牌報道,在接引人驚訝的目光中被分配到了第十三裁決軍。
她在第十三軍的集結地里遇到了排隊時見過的胖子和瘦高個。
胖子已經摘下了高頂帽,他頭頂高達122的惡值頗為刺眼,但阿雅已經知道他并沒有犯下多大的惡行,而且他粗獷的外表下很可能是個好人。
那瘦高個的高冠頭也已經被解下,一頭長發披散下來,使他的三角臉不那么陰險。
但讓人難以置信的是,被他用高冠頭遮住的善惡值竟然不是黑色的,而是純潔無垢的白!
而且足足有250點之高!
250點的善值,這在平民中幾乎可以被稱之為“大善人”,要長年累月的做善事而不行惡事,才有那么一點機會達到!
明明有這么高的善值,為何要用高冠頭遮住?
“你們好,這里是第十三軍嗎?”阿雅主動上前打了招呼。
善值高達250的瘦高個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理她,而是繼續低頭翻閱著他手中的一本厚書。
阿雅好奇地瞟了一眼,那似乎是一本叫做《神恩救世錄》的書。
“這里是第十三軍,你這么小的孩子也是來參軍的?”惡值122的胖子和善地說道。
“是啊!以后我們就是戰友了。”阿雅露出開朗的笑容,真是幸運,看來遇到了兩個好人。
并不是外表兇悍就是壞人,并不是沉默寡言就不是好人。
阿雅深諳父親的教誨,她至今依然記得父親在收留那個反抗軍時曾經說過:“就算是反抗軍,也有好人與壞人。我覺得他是好人,所以我要救他。”
從一開始,她父親就已經知道自己救的是反抗軍。
之所以被認為是不知道對方身份的誤救,則是因為那個反抗軍最后把她們父親當做了人質,以此脫身。
原本,她們父女倆早該被異端審判所架上了絞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