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看著墻上的20個字,激動得久久難以言語,她真沒有想到能突破到這個地步,而且是一氣呵成,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她努力平靜著心緒,看向葉凡,想說些感謝的話,但話語都卡在了喉嚨口,怎么都說不出來。
葉凡知道她心中激動,淡笑道:
“恭喜老師,終于突破瓶頸了,現在隔圓滿已只有一字一遙,依你現在的劍勢,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能拿下第21個字。”
“謝謝!”
“用不著客氣,雖然是幫你,但我也有不少收獲。”
蝴蝶忙問道:“你領悟透劍氣了嗎?”
按蝴蝶的理解,葉凡能琢磨透她劍跡上的問題,那應該領悟到了劍氣。
但葉凡搖頭道:“沒有,你可能覺得難以理解,實際上很正常。”
說,他扶著墻站起身,走到墻邊,指著一個字道:
“你看,這是我握著老師的手寫下的字,與你自己寫下的字比較一下,看出不同了嗎?”
“少了神韻。”
“是的,我對這個字的理解,僅具有形,因為這不是我悟出來的,我只是用你的方法,調整了元氣的強弱,寫出了一個形,但你不一樣,這些字每一筆劃,都是你費盡心思和心血琢磨出來的,雖然是臨摹,但這些心思和心血,形成了老師獨特的了解,這便是神韻,也可以說,就是劍氣,而我,缺少老師琢磨的過程和心思,因而沒有神韻,也就是沒有劍氣。”
聽葉凡這么一說,蝴蝶明白了,但仍是不解問道:
“你既然能琢磨透我的問題,為什么自己領悟不到劍氣?”
“不是領悟不到,而是我不想臨摹。”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到先賢當初寫下劍跡的那種狀態嗎?”
“嗯。”
蝴蝶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若是葉凡之前說這種話,她真的會冷笑不已,會認為葉凡是在白日做夢,因為先賢的狀態,豈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說句不夸張的,自極武學院創建以來,只有第二屆校長的領悟和實力,才接近建校先賢,往后的漫長歷史歲月中,再沒有出現過一人…
只是,現在的蝴蝶,莫名覺得:說不定葉凡能做到。
這種想法,讓蝴蝶自己都感覺驚訝…
她神色復雜的淡淡笑了一下,問道:
“所以你連第一筆都寫不出,是因為還沒找到始點嗎?”
“是的。”
“可你這樣耗下去,你的身體會先支撐不住。”
“能撐多久是多久,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會放棄的,換言之,如果真的到了完全撐不住的時候,那我只能放棄,不管是臨摹也好,還是其他方法也好,為了活下去,我都會去做。”
蝴蝶沉默,不知說什么好,她忽然想起了極武學院的宗旨:“追求巔峰,探索未知領域”,是不是就是指葉凡這種人!?
但有些事,不是憑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就比如劍碑劍跡,明顯是個千古難題,無人破解,能臨摹完已經是十分不容易的事,葉凡卻在追求最原始的那條線,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
這時,葉凡說道:
“好了,寧老師,我已經成功完成任務了,得回去了,衣服先借著穿一下,等洗干凈以后我再還給你,另外,寧老師這里有傘嗎?”
“有,我去拿給你。”
蝴蝶拿來了雨傘,葉凡接過后,問道:
“寧老師準備什么時候挑戰寇穹?”
蝴蝶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回應道:“不知道,雖然現在已經破了劍跡上的瓶頸,但除了是死戰帖,否則其他的對戰賽是不能用武器的。”
“老師還沒明白嗎?”
“什么?”蝴蝶疑惑看著葉凡。
“我剛說了,劍氣是神韻,依托于劍所發揮出來的,便是劍氣,但并不一定要用到劍才叫劍氣,當對神韻的理解達到某種程度時,就是一根樹枝,一樣能揮出劍氣,同樣,拳頭按劍跡所走,便是形同劍跡的拳跡,一樣會有拳氣,那么,老師可棄劍用拳,只要掌握其中神韻,到時,就算不用劍,也可以用雙拳挑戰寇穹,我這么說,能明白嗎?”
蝴蝶不止是明白,而且是心中震撼不已,她一直固化的認為:劍跡要依托于劍,從沒想過拳劍互換…
“老師慢慢琢磨吧,我們走了,期待早日看到老師大敗寇穹。”
騰藏攙扶著葉凡離開了,身影漸漸消失在雨中。
房中,蝴蝶直直望著自己的右手,好一陣以后,她推出一拳…
而葉凡回道小院以后,立即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后裝進了被子里。
這可以說是他進極武學院以來,第一次蓋被子睡覺,原因是:身體本來就虛弱,剛剛又淋了兩場雨,寒氣已經侵入體內,早就冷得他想鉆被子了,只是要幫蝴蝶,所以一直咬牙硬撐著。
現在無需強撐了,寒意便滾滾而來,冷得他在被子里縮成了一團,且哆嗦個不停。
騰藏忙把自己的被子蓋在了葉凡身上。
葉凡昏昏沉沉睡去,感冒了,平常根本不是事的小病,這時候卻成了絆倒駱駝的一根小草…
他體溫急劇上升,高燒燒得他整個腦袋陷入了暈厥當中,一夜末醒,到第二天早上時,仍是沒有醒過來,哪怕騰藏叫他,他也像聽不見一樣的昏沉深睡著。
騰藏急得腦袋都快撓破了,想去找寧蝶,但又不放心讓葉凡一個人在這里。
這時候,孔雀主動說道:“你照看著他吧,我去和寧老師說一下,另外,今天是理論考試,你還是想辦法把他叫醒吧。”
不是叫不叫醒的問題,而是根本就叫不醒。
值得一提的是,宿舍的另一個人刁鷹嘴角噙著冷笑,不止不幫忙,還要嘲諷孔雀:
“哎,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孔雀可不會怕他,直接破口大罵:“死漢奸,你給老子滾遠點,老子看見你一次,就想抽你一次。”
確實不是個東西,想當初葉凡還毫不猶豫的幫過他啊,不幫忙也就罷了,還要冷嘲熱諷,算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