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等了半個多小時左右,等的人終于來了。
對方約五十多歲,不高,一米六幾的樣子,穿一件麻襯衫,挺著個肚子,脖子上一串金項鏈,半禿,滿臉富余的肥肉,整個一老板相。
確實是個老板,姓張,叫張富貴,籍華人,在華夏國特設的邊境貿易區做玉石生意。
這次,即由他帶著五人入國,到紅拗山與國的特種部隊匯合。
五人的身份是:私人傭兵隊。
因國勢力龐雜,政局動蕩,所以治安很混亂,凡屬是資產豐厚的老板,都會配備保鏢或私人武裝力量。
所以,傭兵隊在國很常見,也很吃香,導致許多東南亞國家的軍人退伍以后,會成群結伴到國闖一闖。
其實,并不止國盛行傭兵,在三角洲地區更是普遍,像肖夜就是在三角洲地區混跡。
雙方簡單介紹過后,出發。
過邊境以后,張富貴早已安排了兩輛豐田皮卡車等著。
八人上車。
對,是八人,葉凡五人,加上張富貴,以及張寶貴的兩個私人保鏢。
這兩個保鏢現在充當司機,據張富貴說,兩個保鏢是親兄弟,手上功夫不錯,辦事靠譜。
張富貴喊老大叫大虎,喊老二叫小貓。
大虎?小貓?
這對名字相差甚遠啊!
經張富貴介紹過后,葉凡才知道,因為大虎功夫橫,力氣大,打架猛,像虎。
至于小貓,是因為他身手靈活,招數野,手腳快,像貓。
葉凡有些好奇大虎怎么個“橫猛”法,以及小貓怎么個“靈活”法?
兩輛車,一車四人。
葉凡、韓雪、張富貴和大虎坐一臺車。
猛虎隊的三人坐在小貓的車上,在前面引路。
反正無事,葉凡便和張富貴瞎扯。
葉凡性子本就開放,而張富貴是個走南闖北的商人,見識廣,放得開,所以兩人聊得挺歡快。
聊了半個多小時以后,張富貴大概是覺得聊熟了,并試探著打聽道:
“葉兄弟,你們去紅拗山,是去找人,還是去找貨?”
“找人是什么意思?找貨又是什么意思?”
“找貨是做點玉石或礦產買賣,找人那可說不好了。”
張富貴并不知道葉凡幾人是現役軍人,因為邊境部隊的人跟他說的是:退伍軍人,想去國闖一闖,讓張富貴帶帶路。
張富貴在邊境貿易區里做著生意,自然要賣這個面子,不過,他不太信這套說辭,覺得葉凡他們要么是去找人,要么是去找貨。
“說不好是什么意思?”葉凡好奇問道。
“葉兄弟明知故問吧。”
“真不懂。”
“就是:有些華夏通緝犯逃到紅拗山那邊去了,然后,華夏警方和部隊過去私下追捕。”
“哦,意思是紅拗山那邊有很多通緝犯嗎?”
“多,很多,那邊出玉石,金銀,還是罌粟的高產區,被譽為三寶盤,所以,很多國家的窮兇惡極之徒都往紅拗山跑,有的是想借當地的混亂躲難,有的則是想發橫財。”
“怎么個混亂法?”
“殺人、死人都是常見的事,現在還好一點,像前幾年,到處都是槍響,命不好的話,走個路都會被人干掉。”
“那你怎么還敢去?”
“沒辦法,討一口飯吃,一家老小要養。”
艸,這理由,大白天的說鬼話吧。
張富貴大概是知道葉凡不會信,自個笑了笑,狠狠砸巴了一口手卷煙,吞云駕霧說道:
“這世道,什么生意都不好做,我做一行做了快20年了,做順手了,做不來別的,再說了,這行的利益還算可觀,俗話說,富貴險中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多賺幾個錢,只好把腦袋系在褲腰上闖蕩。”
這話倒是順耳了許多。
“對了,葉兄弟,你還沒告訴我呢,是去找人還是找貨?”
“我們想去搶個金礦,或者洗劫個玉石礦。”
張富貴嘴角一抽,叼在嘴里的煙差點掉了下來。
他回過頭看著葉凡,臉色不自然道:“葉兄弟,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這有啥好開玩笑的,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人才財死,鳥為食亡,那不如趁著現在年輕,干一票大的,下輩子就不用愁了。”
看著葉凡云淡風輕的笑容,張富貴心里發毛。
主要是因為,葉凡幾人如果真的是去干這事的,那不管他們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都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這可不是玩笑事!
他正琢磨著如何應對時,葉凡笑道:
“張老板,放心吧,我是跟你開玩笑的,知道我為什么要跟你開這種玩笑嗎?”
“不知道。”張富貴下意識應道。
“因為,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吹個大點的牛皮,多帶勁啊。”
張富貴一陣無語,不過回頭一想,葉凡這話也有點道理啊 正如葉凡所說,哪怕葉凡編出的故事再靠譜,張富貴仍是不會相信。
像他這種行走在生死邊緣的商人,除了相信自己和心腹以外,是絕不會相信外人的。
反過來說,葉凡也不會相信他。
而且,很有必要敲打敲打他,免得后面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幺蛾子。
所以,葉凡接著又說道:“張老板,雖然這次麻煩你幫忙,但丑話說在前頭,我們幾個不想惹事,可絕不怕事,張老板最好不要做出讓我們不開心的事來,不然,張老板的腦袋就真的要系在褲腰上了。”
張富貴臉皮跳了跳,堆著笑道:“我就是做生意的小商人,只圖賺點小錢,不會多事的。”
“那最好不過了,所以,你還想知道我們是去找人還是找貨嗎?”
“是我多管閑事了,葉兄弟別放在心上。”
兩車沿著公路往南跑,一路不知過了多少哨卡。
真不是夸張,隔二三十公里就是一個哨卡,持槍的士兵挨個檢查車子上的人與貨。
對于這點,葉凡早在幾年前就領教過了 ,知道這些哨卡是當地的一些武裝勢力,借著檢查的名義搜刮錢財。
比如,許多車上就捎帶著走私貨,但只要上交點“通關”費,這些武裝勢力即當沒看見一樣。
哪怕是旅客過哨卡,同樣要上交人頭稅。
這就是政局混亂的典型表現,隔幾座山一個大王,雖然名義上是服從國執政黨的領導,但私下里都是山高皇帝遠,想盡辦法中飽私囊。
顛簸了一整天,兩車進了一座名叫“告姐”的小鎮,在鎮上唯一的一個小旅館住下。
張富貴是這樣說的,往下走就是偏僻的山路了,山路上“豺狼虎豹”太多,所以,晚上不宜趕路,等明天早上再出發。
說完這些以后,張富貴又特意說道:
“因為許多人都是去紅拗山,而告姐鎮是進山路前的唯一一座小鎮,所以鎮上人多混雜,很亂,幾位最好不要出門,就呆在這旅館里。”
葉凡等人本就不想惹事,自然沒意見,但架不住事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