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后,葉凡、萬澤、寧語蘭和聶衛四人走出森林,又花了十多分鐘,到了當初下車的地點。
車子已經不在了,想必是先一步逃出來的丁使者和皮巨帶走了。
一想到兩人,葉凡心中不由得又有些冒火,只恨不得立馬找到他,先暴揍一個小時再說。
但現在上哪去找他!?
只能把這股火憋在肚子里。
隨即,葉凡給藍蕊打電話,告知對方地點,讓她叫倆出租車過來。
沒辦法,這是郊區,太偏僻了,根本沒有出租車,而且,現在快凌晨了,哪怕打電話叫出租車,出租車也未必會過來。
四十多分鐘后,藍蕊帶著兩輛出租車過來了。
一行六人回到酒店,藍蕊當即給萬澤和聶衛治傷。
另一邊!
丁使者和皮巨逃出來以后,立即坐著車離開了。
車子開到半路時,丁使者冷著臉問皮巨道:“這事怎么匯報?”
艸,怎么問我,我哪知道怎么匯報!?
皮巨雖是丁使者的心腹,但對丁使者臨陣脫逃的事情有些抵觸,不過,現在自己跟著一起逃出來了,且撿了一條命,又哪有資格說丁使者的不是。
更何況,丁使者還是他的上司。
只是,現在丁使者冷著臉問他這話,肯定是另有目的了,百分之九十又是一潭深水,想拿著自己一起趟這渾水…
所以,他忍不住暗罵了一聲,但能不回答嗎!?
“我聽使者的吩咐。”
丁使者稍微沉吟了一會兒,沉聲道:“這事已經到這地步了,我心里也難受,也愧疚,但再難受和愧疚也沒有用,只有想辦法替死去的弟兄們報仇,再能對得住他們的英勇。”
去你瑪的,惡心!
皮巨又在心里狠狠罵了一句。
丁使者接著說道:“所以,我們必須好好的活下來,再有機會替他們報仇,我想了想,不能因為這事壞了真龍閣的聲譽,所以,我們得把過錯落到那三個軍方的人頭上。”
“嗯,使者準備怎么說?”
“這消息是那個葉凡匯報上來的,我們就說,我們到達目的地后,遭到了敵人的埋伏,葉凡同修羅門的人是一伙的,他是故意引我們進入圈套。”
“他們三個肯定被那左禪殺死了,死無對證,就讓他們背黑鍋吧。”
好心計啊!
皮巨不由得生起一股冷意,心想著哪天自己會不會也會被丁使者不知不覺推進火坑里…
“萬一他們沒死呢?”
“不可能,在域境手下,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丁使者真是這樣做的,隨即就給上面打電話,按他剛說的意思匯報了一遍,即:葉凡是修羅門的人,自己帶隊遇伏,僅他和皮巨僥幸跑出來了。
上面的人讓丁使者和皮巨立即去總部!
當夜,丁使者和皮巨訂了機票,直飛燕京,連夜與總部的人碰了面。
總部的幾位大能聽完丁使者繪聲繪色的講述后,怒不可抑,當場讓一個叫莫天行的人明天去軍方問責。
丁使者松了一口氣,皮巨也松了一口氣,但心里很不是滋味,也生起深深的擔憂和茫然。
清晨,九點鐘的時候,莫天行帶著丁使者和皮巨直奔軍部特情局,直接進了一把手王局長的辦公室。
王局長正在和一個軍官談話,見到莫天行以后,微微怔了一下。
莫天行的臉色明顯不對,再者,直接推門就進來了,連門都沒敲,明顯有事。
他當即支走那一個軍官,笑著和莫天行打招呼道:
“莫老,什么事惹你生氣了,來,這邊坐。”
特情局很重要的一部分職責就是和真龍閣這樣性質的組織打交道。
而莫天行是真龍閣與特情局對口銜接的負責人。
所以,兩人經常有事務往來,自然都認識對方。
莫天行冷著臉在沙發上坐上,開門見山道:“王局長,還記得前天你們給我的修羅門消息吧。”
“記得,怎么了?”
“葉凡是你們軍方的人吧,他是個內奸,他伙同修羅門的人布下埋伏,我們的人死傷慘重,二十八個人,死了二十六,僅丁太山和皮巨逃了出來,就他們兩個。”
王局長震在當場,死了二十六個,葉凡是內奸,這可不是小事,無異于扔一枚導彈下來。
他鎮住情緒,嚴肅問道:“具體是什么情況?”
“你倆和他說說。”
丁使者立即把過程講了一遍。
有意思的是,他神色還十分到位,一會兒滿臉憤怒,一會兒滿臉悲愴。
艸你大爺的!
聽他講完后,王局長臉色凝重起來,肅容道:“意思是,葉凡是修羅門的人,那寧語蘭呢?”
“具體不知道,當時突然遭到敵人的襲擊,局面太亂,我記得她是跟葉凡在一起的,只怕…只怕已經被葉凡殺了。”
王局長沉默了好一陣,問道:“你怎么確定葉凡是修羅門的人?”
“這還用確定嗎,他當時跟修羅門的人一起斬殺我們的人。”
“你確定那個人就是葉凡嗎?”
莫天行不高興了,一蹭身站起身來,冷眼瞪著王局長道:
“你什么意思,難道丁太山老眼昏花到連人都認不出嗎,就算他認不出,皮巨還長著一雙眼睛,王局長是不是懷疑我們編故事給你聽。”
“莫老,凡事都講證據,而且,說句莫老不愛聽的話,從我個人角度而言,我不相信葉凡是所謂的內奸。”
王局長毫不示弱的盯著莫天行,一身軍人正氣頂天立地。
莫天行雙眼一瞇,一字一字道:“照你這意思,難道我還要把我真龍閣那些死去的人拉來作證?”
“這事我們馬上會展開調查,一個星期內,給你們答復。”
“好,我就等你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內,你給不出答復,那我直接面見你們首長。”
莫天行一聲冷哼,甩著衣袖出了辦公室。
等三人走后,王局長關上門,立即給李軍長打電話,通了后,把丁使者剛講的事講給對方聽。
才講到一半,李軍長就在電話那頭罵道:“內奸,去他瑪的內奸,葉凡若是內奸,我把裝甲車啃進我肚子里。”
信任,是不會輕易被抹滅的,特別是軍人之間的信任,如王局長對葉凡的信任,如李軍長對葉凡的信任。
而輕易選擇了背叛的丁使者,是不懂這兩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