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渾身氣息如地獄般駭人,那保鏢強撐著又補充了一句:“從D·K接回來就這樣了,少主已經讓人做緊急處理了…”
夜飄零不自覺的倒退了兩步,怔怔的望著病床上毫無血色的女人。
似不敢相信,她所認識的蘇輕沫,會變成這副樣子。
北宮夜修從身后走來,一把便將她往懷里拉,同時淡淡掃了眼那幾個不知所措的保鏢,那群保鏢這才連忙推著蘇輕沫走人。
他們速度極快,很快離開得一干二凈。
草坪上只剩下了兩輛直升機,還沒人來檢查和清理。
懷里的少女,身軀卻始終冰冷又僵硬著的。
明明她還什么都沒說,也沒哭,神情麻木冷靜。
他抱著她,卻已覺得心臟疼得快要裂開。
“夜夜,不要難過,”吻著她發間,他低聲安撫她,“會治好她的。”
聽到這聲低柔的嗓音,夜飄零終于兜不住了,情緒像是瞬間決堤的水壩,洶涌而來。
她抓緊了他胸前的衣服,把臉埋在他胸膛。
發出壓抑的嗚咽:“狗子,你說我怎么這么傻…”
“要是我早點知道這一切,要是我早點知道就好了,輕沫就不會這樣了…”
“D·K的刑堂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她那么好,不應該受到這種折磨的,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的話她根本不會被周這樣對待。”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即便穿著干凈新換上的病服,也遮不住那滿身的傷痕,連露出來的指尖上都是狼藉的一片。
新的舊的傷疤都在那原本纖白細嫩的手上交錯著。
還有她凌亂的頭發,脖子和臉上的傷…
根本完全看不出當日半點蘇妖精的影子。
記憶中那個在黑暗中行走如妖姬的黑泡沫,曾經那樣肆意又灑脫,即便是拿著槍也仍然性感美艷,嘴角習慣性帶著自信又嫵媚的笑容…
和病床上那個奄奄一息,滿身狼藉的人,根本不是同一個。
誰也無法相信,那是同一個人。
在外人面前,從來不落淚的夜飄零,靠在男人熟悉的懷抱里,終于忍不住大哭出聲。
她的哭聲像是世界上最尖銳的刀,把他心臟撕得血淋淋。
北宮夜修心疼得抱緊她,又不敢太用力,怕她會疼。
一直到她哭完了,他才低頭親了親她,小聲安撫:“乖,去睡一會兒先,好不好?”
夜飄零搖著頭,吸了吸鼻子,不說話。
這種情況,她怎么還能睡著??
男人只好繼續說道:“等詳細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再告訴你。”
“可是…”
北宮夜修打斷她,柔聲道:“你放心,之前我就讓人看過了,可以治好的。”
他今天沒有直接把蘇輕沫帶回來,而是提前讓人先給她做了檢查,就是要確定,她還有沒有得救。
如果沒有希望,他便會告訴她營救失敗,周穆生并沒有放人。
他絕不會讓他的夜夜,經歷親眼看到自己親人死亡這樣慘痛的事情。
莊園的特級病房內。
是各種各樣精密的高科技儀器擺在一旁。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但此刻病房內仍然燈火通明。
除了外頭的保鏢外,還有一屋子的各種各樣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