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飄零盯著他半響,瞇起眼睛,沒有說話。
又嚼了兩口棒棒糖。
才說了四個字:“人皮面具。”
顧特助眼底透出一絲驚訝來,但很快又被淹沒在了深沉中。
“沒想到,你連這個都能發現,”他很快笑了起來,看著她的目光里只剩下了贊賞,“真不愧是零。”
身為殺手所擁有的一流的觀察力。
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夜飄零卻沒有心思和他玩笑。
她把棒棒糖取了出來,深吸了口氣,才問:“我和他,是不是以前認識?“
“您有懷疑的對象了嗎?”
“夜寂初。”
她盯著他鏡框下的眼,一字一頓的從紅唇中吐出了這么三個字。
顧特助卻沒有多大的反應。
高深莫測得讓人什么也看不出來。
“夜小姐,我只能說,我以我立場,什么都不能告訴您,”他仍然是微笑著的,看著她說,“這是我答應要替殿下保密的事情,殿下最討厭背叛他的人了。”
夜飄零臉色微微一變,因為她注意到了,他喊的不是少主,而是殿下…
這個稱呼…
她從來只在阿初身上聽到過。
不等她緩過神來,顧特助已經站起了身,朝她優雅的鞠了一躬:“夜小姐,我還有事情,先離開了。”
跟著他走到她身側,腳步頓了一下,只聽他壓低了的聲音傳來:
“如果您還想知道些什么,打開少主書房保險柜里的那個盒子,你會明白的。”
夜飄零不動聲色挑起了眉:“那里面是什么?”
顧特助低聲說:“是被少主這兩年來,視為珍寶的東西。”
聞言,少女怔了怔,眼波流轉間,竟是笑了起來。
她往椅背上一靠,眼神有幾分邪氣:
“顧特助,你這是在慫恿我去撬你們家少主的保險箱嗎?”
顧特助一臉認真:“如果是您去的話,我想被發現了,應該也不會被抓進警察局。”
北宮夜修當然不可能報警,他處理人的方式有千千萬種,多的是能讓她死的不知不覺。
只是顧特助知道,對夜飄零,他絕舍不得動一根毫毛。
“我要和少主去開會了,是個很重要的會議,”顧特助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便走了出去,同時無意般的輕嘆一口氣,“看來沒個幾小時,是回不來了…”
說罷,他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偏廳。
夜飄零看著他的背影半響,垂下了眼眸,繼續把棒棒糖塞進了嘴里。
過了好一會兒,忽然站起身來,朝書房走了過去。
她是被允許進出莊園任何地方的人,因此不管是暗處或明處的守衛,對她去到哪里都視而不見。
輕而易舉的來到書房門口,她敲了兩下門,確定沒有人后才走了進去。
很快找到了顧特助的說的那個保險柜。
她目光微凝那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鎖,只要稍微輸錯一個密碼,便會立即觸發出威力不小于一顆微型炸彈的爆炸…
即便把想偷東西的人都炸成渣渣了,保險箱都安然無恙。
真不愧是北宮夜修的東西。
她嘴里叼著棒棒糖,單手插在口袋里,瞇著眼盯著那鎖好一會兒。
轉身,跟沒事人一樣的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