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來到北宮家的點點滴滴,其實一切都很不對勁。
北宮夜修總是一邊對著她好,一邊又對她冷言冷語。
加上那天晚上他醉酒跑來她房間時,那小孩子一樣的舉動和明顯吃醋的話,都和他平日的行徑特別矛盾。
尤其是那張面具…
每當她一走神,或是思考什么的時候,便會無意識的轉動起自己的尾戒。
她這個動作,也讓顧特助的視線也習慣性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等看到那個尾戒的時候,顧特助的神情便徹底的變了。
夜飄零一愣:“怎么了?”
顧特助視線卻仍舊緊緊盯著她的手:“這個指環…”他神情略有些不敢置信,“夜小姐,請問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夜飄零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才知道他說的是她從小戴在身上的尾戒…
這么多年來,這個戒指她從未離過身。
這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但看著顧特助似乎很急的樣子,她猶豫一下,還是摘了下來,遞給他。
顧特質接過手,盯著好一會兒。
沉默許久許久,又把視線放在了她身上打量起來。
眼前少女絕美的容顏,和當年小女孩精致稚氣的面容重疊在一起。
他恍然大悟般的出聲:“原來你就是…”
“是什么?”
夜飄零不解的蹙起了眉。
她分明和顧特助素不相識,如果不是被北宮夜修救回來,她根本不會認識他。
但他怎么一副…好像認識自己的樣子?
“沒什么,沒什么…”顧特助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搖頭,但神色仍舊有些恍惚。
雙手捧起了那指環,以一個近乎鄭重的姿勢遞還給了她。
然后認真的說:“夜小姐,這是您的東西,您請繼續戴著吧。”
都這樣了,夜飄零還意識不到什么,就是傻子了。
她隱約捕捉到一點什么,連忙緊抓著問:“顧特助,這個尾戒…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我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顧特助搖了搖頭,輕嘆出聲。
跟著又認真的告訴她:“夜小姐,還望您能珍重少主對您的感情。”
他話中仿佛飽含著各種各樣的無奈:“答應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請您千萬不要放棄他,好不好?”
夜飄零握著尾戒,睫毛顫了顫。
問:“北宮夜修出什么事了嗎?”
顧特助卻只是搖了搖頭,不愿多說。
又道:“關于這個尾戒的事情,我想,還是讓少主親自告訴您比較好吧。”
說罷,他轉身便朝外邊走了去。
夜飄零獨自一人站在原地,盯著那尾指上那折射出銀芒的指環,只剩下了滿心的復雜思緒…
顧特助剛出偏廳,便見到了莊園里的老管家。
院子里煙雨蒙蒙,空氣冰冷,雨息沁人。
老管家手里拿著家務清單,站在門邊,身上裹著厚厚的管家服,戴著個看起來昂貴的金邊老花鏡。
鬢角發白,眉目慈祥,卻又隱隱約約帶著一股威嚴。
看那姿勢,顯然已經站在這里有一會兒了。
顧特助微怔,跟著明了過來:“管家,您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