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房門,便聽到兩個女護士站在走廊角落里議論著。
“真沒想到房先生居然是這種人…”
“就是啊,我丈夫之前還很崇拜他來著,說是最慈善的企業家了,這一出事,被警方查了才知道,背地里居然害了那么多女孩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也真是夠變態的。”
“昨晚你可不知道,送來的時候,滿身的血,看來是有人尋仇了,不過那可是槍傷,他得罪的人肯定不簡單,聽說是活生生吊著他一口氣,讓他慢慢流血而亡的…”
“這種人渣,死了活該,不過可惜了他女兒。”
“他女兒還有心臟病呢,昨晚哭了沒一會兒就倒下了,到現在估計還沒醒…”
夜飄零腳步徹底頓住了,渾身血液僵硬。
幾乎是不敢相信的側頭,看向她們。
語氣冷凝如冰:“什么心臟病?”
那兩個護士被她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你是什么人?”
夜飄零猛地上前揪住了其中一個的領子,臉色略微難看:“你們在說的人,是房永彥?”
“對、對啊。”
“什么心臟病?”
那護士被她身上的冷意嚇傻了,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心臟病…就是他女兒有先天性心臟病呀,聽說還在念高中呢,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老爸犯了那些齷齪事吧,昨晚在走廊上哭得可傷心了,還直接倒下了。”
說著她和同伴臉上都帶著幾分同情。
“她女兒住哪間病房?”
被揪著領子的護士顫顫巍巍的伸手指了指夜飄零剛剛走出來的病房:“就…那間。”
轟地一聲,有什么在腦子里倒塌了。
幾乎是什么都不用說了。
一切,已經真相大白。
夜飄零怔怔的放開了手,無力的倒退了好幾步在站穩。
精致美麗的臉龐上,血色盡褪。
倒是那兩名護士緊張了:“這位小姐,怎么了?你不要緊吧?”
夜飄零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仿佛什么都聽不到了。
抬頭,看了一眼譚若曦的病房。
第一時間想上前,但在距離房門還有兩米的地方,她又忽然停了下來。
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轉身,踉踉蹌蹌的往醫院樓梯走去。
腦子里閃過的,是譚若曦在病房里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還有她喃喃的那句,為什么要奪走我的爸爸…
一字一句,好像都是在質問她一般。
讓她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渾渾噩噩的走到了樓梯口,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個女人,在講電話。
“他終于死了…呵!”
這一聲冷笑,極為優雅,帶著解脫和釋然,又隱約帶著一絲哀傷。
只聽女人輕聲說:“替我好好感謝那位動手的人吧…”
夜飄零意識到了什么,停下了腳步,僵在了原地。
不敢置信的側頭,看向了樓梯角落里的女人。
她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在偷聽,繼續拿著電話:“死狀我很滿意,剩下的傭金我現在就打給你們。”
“放心,我會付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