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二者選其一
第八百二十五章二者選其一 不是說秦升不把宋如玉當回事，這無關宋如玉的身份，只是秦家這次的風波實在不是普通人能夠解決的，宋如玉又有什么辦法呢？
不過這個時候，宋家都已經避之不及，宋如玉還能如此重視他這個朋友，秦升其實還是挺感動的，何況宋如玉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秦升不得不認真對待？
秦升收起剛才的輕視，一臉認真的看向宋如玉，很是詫異的問道“你說你研究過我們秦家的事情？”
宋如玉緩緩起身，走向了清澈見底的河邊，河水從西向東嘩啦啦的作響，聽著這聲音就讓人很愉悅，她隨意的捋著頭發，眼神有些深邃的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么？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本就是研究各種政策和制度的，秦家這件事情并不是孤立的事情，從去年國家收緊政策，加大對金融行業的監管開始，一系列的事情就已經出現，秦家和長安系并不是例外，只是意料當中的事情”
宋如玉如實說道，這是她本就知道的事情，而且她比很多人更知道太多的內幕，可能不少人也猜到了國家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沒有任何人和公司可以凌駕于國家利益之上，在國家利益面前，誰都無足輕重。
“這些事我都知道，我也聽別人跟我說過，秦家沒有出事前，一位老人也給我說過秦家的問題，而且他還說過一句讓我至今記憶深刻的話，那就是如果一個公司想要經久不衰，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與國共進退”秦升若有所思的說道。
宋如玉聽完秦升的話后，喃喃自語道“與國共進退？我也聽過這句話，我的老師對這句話也很欣賞，所以秦家的事情，你應該有眉目了吧”
宋如玉說的太過籠統，秦升也不知道自己太笨還是怎么回事，總之依舊沒有理解宋如玉的意思，搖頭苦笑道“說實話，我還是沒聽懂，依舊沒有眉目，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宋如玉對于秦升的反應并不意外，笑道“這可能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對于夏天來說，晚上這河邊微風徐徐，實在是涼爽不已，宋如玉示意秦升一起在河邊走走，秦升并沒有拒絕，欣然起身跟上了宋如玉的步伐，兩人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走著。
宋如玉這時候才給出答案道“我想說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秦家如果想要渡過這次難關，只能棄車保帥，這就要看秦家愿意把什么當車什么當帥了，你明白么？”
秦升皺眉道“棄車保帥？”
宋如玉很是肯定的點頭道“嗯，棄車保帥。如果想要保住秦叔叔，那就只能放棄秦家在長安系的利益，如果想要保住長安系，那就只能放棄秦叔叔，如果什么都不想放棄，還想保住所有，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不可能”
“為什么？”秦升不解道，秦家自然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保住秦家也能保住老頭子。
宋如玉這次沒有再客氣，回道“因為你如果這樣做的話，依舊沒有人愿意幫助秦家，那將不僅僅是挑戰所有人，更是在挑戰國家機器，如果秦家真這么容易過關了，前面那些人后面那些人怎么看？秦家不是例外，秦家也不是結束，秦家只是開始，只是所有人當中的一個。你真以為秦家這次出事，就是長安系背后那些對手么？我不否認他們有很大的能量，可是他們還是太弱了”
宋如玉這番話讓秦升陷入了沉思，似乎事實確實如此，在此之前他們似乎真的把事情想的簡單了，雖然他們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全力以赴的去面對問題，可終究沒有真的去剖析問題的根源，直到現在他們依舊還想兩者兼得，難怪會如此的困難。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秦升意味深長的說道。
宋如玉能理解秦升的處境，安慰道“沒有辦法，任何人面對這樣的困境，都只能做出最艱難的選擇，我想你心中應該已經有答案了，不然一直這么下去，最終可能是兩者皆失”
“如玉，謝謝你”秦升停下腳步看向宋如玉，很是真誠的說道。
如果沒有宋如玉今天的分析，秦升可能還依舊在迷茫，所有的事情都一團糟，根本不知道該干些什么了，只能到處碰壁，最終所做的都是無用功，而接下來他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宋如玉淡淡說道“這就太客氣了，我們本就是朋友，不是么？”
兩人相識一笑，也就不用再說什么客套話了，不過宋如玉這份恩情，秦升肯定是記在心里了，不管以后和宋家的關系怎么樣，宋如玉這個朋友，秦升是認定了。
該聊的已經聊完了，秦升沒有再耽擱宋如玉的時間，目送著宋如玉開車離開，隨后他直接回到了秦家的別墅里面。
其他人都還沒有回來，秦升將自己關進書房重新梳理某些事情，正如宋如玉所說的，如果秦家堅持要抱住長安系的利益，那六叔那些人肯定不會讓他們如愿以償，更會借此機會將秦家置之死地，可是如果秦家放棄了在長安系的某些利益，六叔他們得到該得到的，自然也就不會和秦家繼續斗下去，這樣他們不會利用長安系打壓秦長安，秦家也能騰出足夠的經歷去面對秦長安的事情。
兩個小時里，秦升終于重新梳理清楚了利害關系，如果秦家放棄了長安系，從此長安系再無秦家印記，那其他家族是不是就會幫助秦家呢？畢竟秦家也是因為長安系的某些事情才出事的，可是這些利益該怎么取舍，總不可能直接將所有股份拱手想讓吧？
當秦升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大媽和姐姐也都已經回來了，姐姐回來還帶了點宵夜，都是秦升最愛的燒烤和小龍蝦，二樓的露臺上，秦升打開了瓶啤酒，狠狠了喝了一口，真是神清氣爽。
“秦升，你在書房怎么待了那么久？”秦冉有些好奇道。
秦升猶豫片刻才說道“姐，我覺得我們把很多事情還是想簡單了，真的要還是我們之前那樣的想法的話，我覺得我們最終會竹籃打水一場空，老頭子不僅救不了，長安系也可能拱手相讓，所以我們必須調整策略了”
“什么意思？”秦冉和趙安之同時看向秦升，一頭霧水，不知道秦升怎么突然這么說，難道他們現在做錯了什么？
秦升深思熟慮后說道“姐，大媽，今天我見了一個朋友，她給我分析了很多事情，總之最終的結果就是，如果我們還想保住長安系的利益，那肯定就救不了老頭子，如果我們想要救老頭，那肯定保不住長安系的利益，想要兩者兼得那是不可能的，我們秦家沒有這么大的能量，也沒有這么大的精力，所以必須要做出選擇”
“做出選擇？”秦冉反問道。
秦升繼續說道“嗯，沒有辦法，你們仔細想想，我們從出事到現在是不是亂了陣腳，根本沒有深思更深層次的事情，把兩件事情混為一談，最終導致我們比較迷茫，根本不知道該怎么破局，所做的大多也都是無用功，所以我們必須改變這個處境”
秦冉和趙安之臉色未變，開始沉思秦升所說的話，似乎確實如同秦升所說的，他們確實想要的太多，應該說什么都不想失去。
趙安之看向秦升道“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辦？”
秦升緩緩說道“大媽，姐，我想我不用問你們，也都知道你們的答案，老頭子和長安系，如果二者選其一的話，我們肯定選的是老頭子，只要老頭子沒事，長安系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覺得放棄長安系的利益，向六叔他們妥協，以換取老頭子的平安無事”
趙安之對此還有很多疑惑，可是還是回道“那肯定，不管怎么樣不管任何時候，我們都會選擇你爸爸，可是長安系的利益怎么放棄？難道將長安系的利益全部送給六叔他們？你知道這些利益有多少么？我想就算是你爸在的話，也不會這么做”
顯然，趙安之對于秦升要放棄長安系利益的決定不太滿意，因為這份利益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讓秦長安重新回來，以秦長安現在的處境和能量，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積累到這樣的財富，畢竟秦長安用了一輩子才走到今天，何況時代和環境也不同了。
秦升能感受到大媽對此頗有意見，他尊重大媽，笑道“大媽，這件事我們后續再商量，自然不是這樣，就算是放棄這些利益，我們也肯定要換取同等的利益”
“那就好”趙安之默默說道。
今晚的聊天就此結束，這件事也只是先這么說，后面該怎么做，還得有具體的計劃，所以秦升并沒有這么著急。
不過接下來秦升要做的事情，那就是給秦家找到足夠的外援，現如今還可能支持秦家的，恐怕也就是老爺子留下來的守護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