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恕罪
“的確是那兇人，我們快走，不能力敵！”守衛襄陽城的將領，本身是蒙元貴族，他的師父便是薩迦派的五大上師中的一個。
前些日子，薩迦派在內的北方九十三個門派合斗這兇人，最后落得是鎩羽而歸，死傷極其慘重。
薩迦派的五位上師，普布上師在之前被兇人吞噬了一部分精神，實力大退。參加此次決戰的兩位上師，也是一死一重傷。
如今薩迦派陷入了歷史中最低迷的時期，如果不是其他門派也都損失慘重，估計他們天下第一大派的地位都不保。
正是因為如此，這人比誰都清楚王曜景的可怕之處。他自然不會與之硬拼，在這兇人面前，他們的三萬大軍根本不夠看的。
在將領的命令之下，城內的士兵迅速的開始朝著北方撤退。此刻人數在王曜景的面前已經沒有了意義，至少區區三萬人，是完全無法抵擋住他的進攻。
蒙元的兵力本就吃緊，能不損耗就盡量不要損耗。
不過在撤退之際，襄陽城中的將領心中是一陣悲哀，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朝廷未來該怎么辦？
襄陽能退，大都能退嗎？
沒有人知道答案，那一天還沒有到來，或許時間會給出答案。
王曜景站在城門之上，看著遠處撤退的蒙元士兵，并未繼續攻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再增加殺戮也沒有更多益處。
蒙元士兵撤離，南方聯軍很快就接手了整個襄陽城。與歡呼著的底層士兵不同，所有的高層都心中惴惴，不知道王曜景的態度如何。
從今日起，整個南方聯軍的頭上多了一個太上皇。
“師弟，不如這個盟主的位置，給你來做吧。”在襄陽城的府衙之中，后院被臨時清理了出來，蕭彥圣與王曜景二人在長亭中相對而坐，蕭彥圣的面上全是慚愧之色。
他們打了半個月未曾拿下的襄陽城，但在王曜景的面前卻好似玩物一般，蕭彥圣覺得南方聯盟唯有交給王曜景，才能真正發揮出全部實力。
“師兄說笑了，我可沒心思跟那些人打交道。還是師兄受累，把這個職位擔著。若是師兄也累了，就交給咱們滄南派的弟子。”王曜景笑著搖了搖頭。
蕭彥圣聞言有些無奈，他早就知道王曜景會這般說了，對于旁人而言的權勢榮耀，在王曜景面前根本就沒有半點吸引力。
就在二人隨意閑聊之際，外面走進來一個滄南派弟子，在隔著百丈的地方開口，“二位師叔，蜀中楊釗將軍與嶺南的阮仲林將軍前來請罪。”
蕭彥圣原本好整以暇的扣動著桌面，手指便是一頓。
“不見，讓他們收拾東西走人。”王曜景擺擺手，替蕭彥圣開口道。
“我知道師弟神功蓋世，但這二人手段心性俱是上流，若是就這么放過，恐怕太過于可惜。”蕭彥圣還想著收服二人，這年代人才難得，他手下可用之人本就很少，卻不想白白錯過二人。
“那就先晾一晾吧，這兩個人沒這么簡單。也讓他們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沒有交待。”王曜景的話語中，似乎另有所指。
蕭彥圣聽了這話，也忽然驚覺了起來。還真的是當局者迷。這兩個人平白無故的就支持那些大宋的舊臣，這里面說不得有什么貓膩呢。畢竟南方聯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在襄陽城外鬧出事端來，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這兩個人既然是人才，肯定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可他們依舊這樣做了，那肯定有更大的利益在等著他們。
王曜景與蕭彥圣喝茶喝了一個下午，楊釗二人也站了整整一個下午。他們放在哪里，都算是一方大佬，但此刻卻好似犯錯的小學生一般，等待著發落。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再也不敢了，蒙元人拿我一家的性命威脅我，我也是不得不做！”就在府衙門口不遠的街道上，一群大宋舊臣被緝拿住，一個人瘋狂的吶喊道。
他的聲音未落，便聽到清脆的利刃斷骨的聲音，求饒聲戛然而止，一陣血腥氣隨之傳來。
楊釗和阮仲林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慌張。他們在最早之前，的確是反抗蒙元的起義軍，可在一個半月之前，他們得到了蒙元對他們的許諾。
只要他們反戈，就會將蜀中與嶺南西道割讓給二人，讓他們成為蒙元的附屬之國。這對于二人的誘惑實在太大，他們本來就沒有問鼎天下的雄心，能成為一方國主，已經能滿足他們的胃口。
更何況那段時間，蒙元的北方九十三派約戰王曜景，出動的高手數量更是震驚天下，讓所有人徹底見識到了蒙古人的底蘊。
他們也徹底熄滅了與蒙元人抗爭的心，轉而成了蒙元在南方勢力中的暗線。南方聯盟看似如烈火烹油，實際上隱患太多，很難真正打敗蒙元。
只是，誰也想不到的是，這一戰的結果竟然大逆轉。九十三派損失慘重，高手死了大半，剩余之人也被徹底嚇破了膽子，北方武道界至此式微。
二人想要再反悔，已然來不及了，只能跟著蒙元人一條路走到黑。否則蒙元將他們的事情爆出來，他們會死得更慘。
“怎么辦？”二人的心中越發的焦急，既然那些大宋舊臣已經招了，只要不是傻子，也都能看出他們身上也有問題。
“既然蕭盟主與那位都未曾殺我們，就說明他們是希望我二人主動承認此事。不若痛快的把事情說出來，再乞求原諒，說不得還有一絲生機。”阮仲林沒有楊釗那般的智計多端，但此刻卻看得更加通透。
楊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重重點了點頭。到這個時候了，是否再隱瞞下去已經意義不大。甚至于，對王曜景而言，是否有證據也不重要了。
一個懷疑的念頭，就能成為王曜景殺他們的理由。
“我二人貪生怕死、見利忘義，竟投靠蠻夷韃韃虜，實在罪無可赦，還望盟主恕罪。”二人齊聲高呼，一下子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