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門,四宗八門中的一門,位于慶國江北郡與寒峰郡的交界。
天機門一向行事低調,從來不參與勢力紛爭,而天機門也是八門中人數最少,實力最單薄的門派,但也是最神秘的一門。
它之所以能列入八門,一是門中長輩以前打下的基礎,還有一點就是天機門的獨到功法:天機術!
在江北、寒峰兩郡交界,有一座隱霧山。山中常年霧氣繚繞,且布大陣。外人別說進去,就是隱霧山都靠近不得。
如果能夠走出大陣,進的隱霧山,便可發現山頂樓閣林立,山上走獸成群,空中靈禽飛舞。
在樓閣林立的山頂上,有一座木質的宮殿,那便是天機門的主殿,天機殿。
而天機殿的頂部,則是天機門主:姬長生打坐閉關的地方。
“咳咳咳…”
一名身材瘦弱,但面相清秀的青年男子咳嗽著進了姬長生的房間,打斷了正在閉目養神的一名白發白須老者。
老者,正是天機門主:姬長生。
“父親,您喚孩兒何事?咳咳咳…”
男子說著,又咳嗽起來,仿佛要把肺葉都咳出來。
姬長生緩緩的睜開眼睛,那雙明亮的雙眸閃過一道痛惜之色。
“病兒,今年可滿二十?”
男子,不,應該說是姬長生的兒子:姬無病。
“父親,昨日剛滿二十歲。”
姬無病說著,緩緩的走到了一把椅子前坐了下來,仿佛站一會雙腿就會斷掉一樣。
“唉!二十歲了,你大哥、二哥、都沒有活過二十五歲,而你從一出生就體弱多病,看來是為父測算的天機太多了,有違天合了。”
姬長生嘆了口氣,自己三個兒子,到現在只留下了小兒子,還是個病秧子。
雖然可以修煉,但卻永遠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父親,這不怪您,當年獸族入侵,天下即將大亂,是您利用天機術的秘法算出了獸族的陰謀,才避免了生靈涂炭。”
姬無病崇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哪怕自己活不過二十五歲,他也不會怪自己的父親。
姬長生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臉上浮現了一絲愧疚。
隨即臉色一變:
“病兒,為父前幾日發現東方本該消失的昊天星再次亮起,便再次動用了天機術,得知這顆本命星的主人,慶國大皇子西門昊竟然大病痊愈,更是本命星越來越亮,甚至亮的發紅,紅的像血!后來門中在外的探子回報,那臥床兩年的大皇子西門昊,果然好了!更是從廢人變成了武者,且性情大變!病兒,慶國,要亂了!”
姬無病那如同女子一般的清秀眉毛微微一挑,咳嗽了兩聲:
“父親,你不說過,咱們天機門不管十六國的事情嗎?亂就亂唄。”
“不!這次不一樣!那昊天星復活的詭異,為父算不出是怎么回事。但為父隱隱覺得,也許他能救你!”
姬長生仿佛看到了希望,情緒有些激動。
“誰?那個西門昊?父親!一個差點死在女人身上的家伙,怎么能救我呢?”
姬無病一臉的鄙視,雖然他們不管慶國的事情,但慶國大皇子縱-欲過度,差點死在了女人身上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病兒,先不管他以前為人如何,但病好之后性情大變。你可知道,現在慶國無論民間還是官家,都流傳著一句: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話,是誰說的嗎?”
“誰啊?別說是那個家伙。”
“正是!”
姬長生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后把安陽城的事情說了一遍。
隱霧山距離安陽城不是很遠,外面的探子早就報上來了。
“咳咳咳!裝的吧?”
姬無病聽完之后,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
姬長生看著自己的兒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忽然很嚴肅的說道:
“病兒,你已經修煉天機術十幾載,且天資聰慧,更是擅長謀略之術,為父今日讓你下山,去找那西門昊!跟在他的身邊,親眼見證一下這顆本該隕落的昊天星,到底怎么回事!”
“咳咳咳…父~父親,您沒說笑吧?咱們天機門可是從來不管朝堂的事情啊?”
姬無病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以為對方老糊涂了。
“病兒!”
姬長生忽然爆喝一聲,把姬無病嚇了一跳。
“病兒,為父年事已高,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現你兩位哥哥的情況。五年!只有五年的時間!去找他,見證他,也許會破掉這個詛咒!”
“父~父親,您~您到底算到了什么?”
姬無病看到自己父親執意讓自己去找一個廢物皇子,更是破了天機門的門規,確定自己的父親一定是算到了什么。
姬長生沒有回答,而是擺了擺手:
“去吧~下山去,不要帶隨從,這也算是你的一次歷練,去吧…”
說完,閉上了眼睛。
姬無病還想再問,但看到父親的樣子,閉上了嘴巴。
緩緩起身,忍不住輕咳了兩聲,然后一禮:
“孩兒遵命,孩兒告退。”
姬長生在兒子走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后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花白的胡須。
“孩子,不是為父不告訴你,是為父都不敢相信啊!一卦,為父幾乎耗盡壽元,以后再也不敢動用天機之術了。”
他緩緩抬頭,看著宮殿頂部的一個日月星辰圖案,整個圖案仿佛活的一般,緩緩轉動著。
忽然,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懼。
“尸山、血海、刀光、劍影,狼煙四起~人、獸大戰!慶國亂,天擎亂,門派無一避免紛爭!昊天星,將是一顆兇星…病兒,為父只是提前做了一些準備,如果你還是活不過二十五,這五年也不枉白活一場…”
宮殿外,瘦弱的姬無病孤獨的站在大殿門口,俯視著整個隱霧山。
山上雖然閣樓林立,但門人一不復以前的興旺,他這個病秧子少門主,已經讓很多人看到了天機門的未來。
現在的天機門,就跟他的身體一樣,時日無多,且病入膏肓。
“來人~”
“少門主,有何吩咐?”
守殿的弟子一禮。
“去,把我的~咳咳咳!把我的‘狗’牽來,我要下山。”
姬無病病怏怏的說道。
那弟子明顯疑惑了一下,但還是恭敬的退出。
“是,少門主。”
“父親,您不讓我帶隨從,帶條狗總沒事吧?兒子可是很弱的啊…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