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劉十八四人發現古墓的同時,劉家屯山下的山道小路上駛來三輛安全車。
通往劉家屯的山道并不能行車,于是那幾輛車就停在了山口。
從安全車上走下九個安全員,順著山道,徑直往劉家屯走來。
山道上,此時早已清理干凈,那些被殺死的黑衣曰本人的尸體,早就被屯中的村民藏到野葬崗中草草掩埋隱藏。
走在前面的中年安全員,是襄城縣紫云鎮安全員所的所長張光烈。
李來富表情冷漠,看著趾高氣揚,滿面春風的張光烈,抬手捋一下胡須,顫巍巍道:
“劉家屯今天要祭祖,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請回吧。”
張光烈楞了一下,他當了那么多年安全員,還頭一次聽見山野農夫不把安全員當回事的,不由從鼻孔里面噴出一聲冷哼。
“哼!我今兒個來這里抓人,希望劉家屯配合,否則就犯了包庇罪,要吃牢飯。”
看見所長發火,站在張光烈身后的幾個鎮上的安全員立馬上前,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子,連忙上前一步,暗中打著眼色,接著滿面正義呵斥道:
“李老頭,你別不識好歹,張所今天親自來劉家屯視察,順便追捕逃犯。”
說話的胖安全員看起來有些滑稽,挺著一個大肚子,長著一張菩薩臉。
讓人看著難受的是,那么胖的身子,竟然塞在一套略小一號的安全員服里,連肚子上的兩顆紐扣都扣不上。
一看就是腦油腸肥,混吃等死的那種人…
這胖子李來富倒認識,恰巧就是管理這一片村落的轄區安全員。
胖子的名字比較喜氣,也不知道他爹媽哪根筋弄錯,竟然叫:趙狗蛋。
鄉下人,起名就是簡單,賤名好養活就是理由!
趙狗蛋也確實好養,養到二百斤體重。
趙狗蛋因為體型的緣故,做了五六年門警。
后來,不知道怎么走了大運,鎮安全員所的一個安全員因病死了。
后來,新來的領導張光烈矮子里面找長子,竟然把他這個有點份量和資歷的老安全員,提拔做了轄區安全員。
趙狗蛋也算一步登天,最起碼工資多了不少!
不過趙狗蛋此人的確有點歪門道,數年下來在他的轄區楞是沒出一件案子,安全員的位置穩如泰山。
這趙胖子,做人也四面圓滑,各個區的安全員都因為各種問題換了一波又一波,唯獨趙狗蛋像個不倒翁。
趙狗蛋雖然看起來面目滑稽可惡,卻從來不橫行鄉里,魚肉百姓。
不光如此,這家伙竟然還是破案好手,有一副獨到眼光。
接連數年,將轄區內的幾件陳年積案給破獲了,在鎮上也混了個好官的名聲。
老村長李來富看見趙狗蛋說話,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接著面色一板,轉頭冷眼對張光烈冷笑道:
“趙狗蛋我認識,那是我們鎮的父母官,你是哪根蔥?我們劉家屯不歡迎,請回!”
聽見李來富這么一說,張光烈不由惱羞成怒,心想:自己堂堂所長的面子,難道還比不得趙狗蛋這個轄警?
張光烈露出輕蔑一笑,抬手慎重的整理一番安全員服,正正警帽,雙手背在臀后,慎重道:
“我是張光烈,是紫云鎮安全員所的…”
“好了,好了,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哪里來回哪里去,走好不送。”
張光烈的自我介紹還沒發揮,就被李來富打斷,不由一口氣憋在喉頭,面色血紅,羞怒交加。
這下他的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了,手一揮對身后的幾個年輕安全員下令道:
“拉開這死老頭,進劉家屯給我搜,將劉十八這個殺人犯抓出來!”
“你們敢!”
“轟!”
李來富手上拐杖一頓,伸手攔住幾個安全員。
李來富陰著臉,看著張光烈冷笑道:
“老頭子也活了一把年紀,你們就這么沖進劉家屯,我看不妥當吧?
你們是安全員,不會不懂法,老漢問你們一句,搜查證有嗎?”
聽見這糟老頭當屬下的面,再次落自己面子,張光烈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傲然挺挺胸,囂張道:
“進去抓逃犯,要什么搜查證?在紫云鎮這一塊,老子就是王法,咋地?”
張光烈這樣狂妄的語氣,連站在他身邊的趙狗蛋都有些聽不下去,不由勸道:
“張所,按照規矩只能詢問,要是進屯子大肆搜查,我看不妥吧?”
“趙狗蛋你給我閉嘴,什么時候你說了算數?給我進屯,搜。”
張光烈大手一揮,對著趙狗蛋吼道。
見所長這樣說,幾個有些猶豫的安全員相互看看,快步往村口走去,準備越過李來富和他身后的幾個村民進到村里。
見張光烈這樣的做派,趙狗蛋不由有些憤怒,正準備開口說什么…
哪知張光烈突然轉頭冷笑,用只有兩個人才聽見的聲音,悄悄在趙狗蛋耳邊道:
“我看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我這里可有線報的,據說劉十八一早就潛逃回了劉家屯,并且這里還發生了械斗。
另外你不要忘記了我的提拔之恩,據說劉家屯有很多老物件,很值錢的。
你要是乘機給劉家屯扣個罪名,私藏文物古玩什么的,說不定得了好處我還賞你幾件。
我也好巴結一下上面的人,我的位置往上提提你的也能提提,現在這年頭,老物件有價無市,你懂的…”
趙狗蛋聞言面色鐵青,瞠目結舌…
這年頭,到底是怎么了?
不管是人是鬼都想著撈一票?
難道老百姓,山里人就不是人?由得你胡來?
自己確實是胖,但那是吃的自家肉,從沒剝削過轄區里的山民!
當然了,偶爾的接受一些野味也是有的,咱不是好這一口嘛?
但是你這堂堂所長,這吃相也太難看了,竟然要借著抓人的機會,進人家屯里巧取豪奪?
………
正在這里,異變突起,幾個安全員走過李來富和他身后村民身邊的時候,李來富冷哼一聲,舉起拐杖,往兩米寬的山道上一橫,嘶啞冷笑道:
“沒有老漢同意,我看誰敢硬闖劉家屯?老漢反正八十多歲,也不介意拉人跳崖找個墊背,斷氣之前也開開殺人的葷…”
張光烈聞言腳下一個踉蹌,胸口一陣氣堵,氣得哆嗦道:
“窮山惡水出刁民,你這老頭想暴力抗~法嗎?勞資槍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