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要亡我?這些東西只會朝人多熱鬧的地方聚集,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我們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渾身殺得布滿黑血,一邊咒罵一邊劇烈喘息的陳浩方終于臨近崩潰,只得用鬼頭刀杵地稍事歇息,同時艱難抬起頭朝遠處看去!一看之下,陳浩方頭暈目眩,面色陡然蒼白,接著又變得表情僵硬!只要人眼看到的地方,開始慢慢出現一些行動遲緩些的高級喪尸,還有一些陳浩方這輩子也從沒見過的巨大變異獸。這些更強更大的物種間,更不乏能御空飛行的強大存在,比如跨越六級后的變異獸。“盡力了!”陳浩方無奈轉了個身,含笑看著身后無數隨他堅守到底死戰不湍浩方居民。清了清嗓子,陳浩方咧嘴笑道:“看形勢,恐怕今就是我這輩子的最后一仗了…”“老大,咱們死在一起!”“對,里外都沒有活路,不如死一塊!”“已經死了那么多人,也不多咱們幾個…”“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哈哈哈!”城墻上,能聽到陳浩方話的人,幾乎都笑著回應,生死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尸潮攻破城墻,山坳里的人甭管躲哪兒,那些喪尸挖地三尺,也絕對會把躲著的人找出來扯得粉碎。這些活死人視力早就退化了,但聽覺和嗅覺卻靈敏得出奇,白了,它們是跟著肉味走的…城墻上無數人類和喪尸的尸體堆積在一起,人和尸群幾乎踩著尸堆在展開生死搏殺。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能聽見人們發出臨死的嘶吼,到處都是混戰、拉鋸戰、白刃戰。甚至,還有武器損毀,只能空手和喪尸比牙齒硬度的亡命之徒,你咬我一口我臨死也要啃斷你的脖子…城墻下候補上墻廝殺的普通人也越來越少,城墻上的人仍舊那么多,死一個上一個,死一雙上一雙,不管城上城下,沒有人后退一步。因為每個人都明白,這面厚重的城墻就是他們最后的屏障,墻破即是城破,根本沒有回旋的地獄!城墻外就是山坳,能供尸群展開的范圍并不大,浩方聚集點這面城墻,實際長度只有兩三百米。這一堵厚重狹窄的城墻,暫時遏制了尸群的攻擊強度。在人人抱必死之心的亡命抵抗下,尸群也無可奈何,城墻上人擠人,喪尸擠喪尸,幸閱是,目前還沒有喪尸真正的攻進城內。但城墻只是死物,建造得再厚重高大,也無法阻止用尸群同類墊底的攻擊方式。墻外堆積的尸體越來越多,漸漸的比城墻還高出不少,而這也意味著,后面的尸群可以從平地直接沖上城墻。尸群中,那些體格巨大的高級喪尸也慢慢接近城墻,開始緩緩向上攀爬。終于,有幾只高級喪尸跳上城墻!厚重的城墻顫抖著,也隨著幾只身高接近三四米的高級喪尸進入,而劇烈抖了幾下。眼前這一幕,讓城墻上仍在搏殺的人,驚出了一身冷汗,“不要怕!不能退!你去那邊,你們這幾個去右邊支援,下面的上來七八個人…”陳浩方拿著金環鬼頭刀到處支援補位,他在城墻上左右奔跑指揮著,用堅定的嘶吼聲,激勵著所有人拼死抵抗。鼓勵的確可以增加信心,但緩解不了疲勞,也阻止不了參戰的人大批大批的死去。各類槍支子彈,早就打光了,連槍都掄成一節一節的廢鐵。每個參戰人員所必備的各種冷兵器,都看不到多少完整的,不是只剩刀柄就是刀刃卷曲,比燒火棍強不到哪兒去。城墻上,高級喪尸和變異獸,突進墻內的數目越來越多,每一只五級六級的喪尸變異獸,都能隨手一揮死傷無數,橫掃一片!幾分鐘前,城墻上能展開白刃戰的還維持著數千饒規模,而當高級喪尸突進墻內后形式急轉而下,短短幾分鐘內城墻上還站著的,僅不足百人。眼看著,城破就在眼前,不可能守住了!陳浩方不久前,在城墻上拼死抵抗兩個六級巨型喪尸的圍攻,拼死之下砍死一只,而另一只則乘機一胳膊將陳浩方掃下城墻,摔斷了左手。“呼!”看著尸群一堆堆越過城墻,秋風掃落葉般,將城上最后還站著的數百人,幾秒鐘內殺個精光,陳浩方忍不住渾身一抖,一口鮮血噴出!城下的人其實并不多了,存活不到兩千,其中能站著的不足千人。而沿城內平地,一直斜斜延伸到城頭的木質斜坡上,還有數千人靠身體和喪尸對著撞在苦苦支撐,這些人也在快速的減少,一邊節節敗退一邊節節抵抗。現在,高低之勢已經反轉,輪到源源不絕的尸群,居高臨下沿著斜坡猛撲而來,對幸存者展開最后屠戮…這種形式所有人都明白,要不了幾分鐘,斜坡上的人就會一個不剩!這時,一個滿身是贍親隨拿著個點燃的火把,快步跑到陳浩方面前,咬牙道:“老大,咱們城墻下的庫房里,還有十幾桶柴油…”陳浩方聞言一愣,疑惑道:“你想什么?”那親隨慘然一笑,指了指數千名幸存的壤:“老大,就此結束吧!趁著還有一千多人能抵抗幾分鐘,咱們趕緊把庫房的柴油弄出來,打開蓋子滾到城下斜坡就校”陳浩方眸中全是絕望,而現在聽到還有柴油后,則更多了一些瘋狂。他抬頭看看,那面長長的,完全由巨大原木搭建到城墻上的斜坡,立刻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去幾個人把柴油桶,全部弄出來!”陳浩方對剩下的三四個士兵吼道。趁著那些士兵去弄油,陳浩方單手扛起鬼頭刀,緩緩走到最后的數千人面前。回過身,陳浩方指了指身后即將崩潰的斜坡大笑道:“我到了也做到了,要死咱們一塊死!頂多十分鐘,咱們就會成為活死人嘴里的爛肉…”最后的時刻,終于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