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定邊聚集地,劉十八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劉海說得很對,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三萬多人去送死。
尤其是自己作為人來說,眼睜睜看著和那么多無辜的人被尸潮吞噬,而自己卻袖手旁觀,這太殘忍了一些。
劉十八和李元芳開的一輛越野車,在天剛剛黑的時候,便趕到了定邊聚集地的外圍。
熄滅了車燈之后,劉十八和李元芳兩人悄悄下車站在曠野中,凝視著聚集地高大的圍墻。
圍墻之外的蓬戶區已經被拆卸一空,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
李元芳說得沒錯,趙四海的確將所有的人,全部遷移到了聚集地的外部城墻之內。
連平日在晚上九點多才正式關閉的城門,此刻也緊緊的關閉著,看來聚集地之內已經提前進行了宵禁。
翻越外城墻,對于劉十八和李元芳來說,不算什么困難的事。
避開城墻上巡邏的城防軍,五丈高的城墻,劉十八一個遠遠的沖鋒,然后手腳并用后便翻越而過,靈敏地落到城內。
劉十八用越野車上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將李元芳拉上來之后,兩人便悄然沒入城墻邊的紅薯種植地中…
城墻上巡邏的城防軍,根本沒有察覺有入翻進了城內…
越過種植地后,便是聚集地內的井字形商業區,此時街上到處都是臨時搭建的棚子,住滿了從城外遷移到城內的人。
雖然此時進行宵禁沒有電能照明,但在各種煤油燈和蠟燭的照映下,人來人往依舊有些熱鬧。
劉十八和李元芳兩人,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主城大道上,順著街道人流大搖大擺朝內城的保護區走去,只要進了保護區,離司令部就不遠了…
在井字形街道的中間,就是內城保護區,等劉十八和李元芳趕到這里的時候才愕然發現,翻越內城三丈高的城墻而不被發現,那是不可能的事。
內城的城墻上燈火通明,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封鎖極為嚴密,要想悄無聲息的進去劉十八一個人說不定有可能,假如帶上李元芳的話成功率,幾乎等于零…
斟酌了一會后,劉十八拍拍李元芳的肩膀,輕輕笑道:
“走吧!我們直接從大門混進去,你不是說過下面的士兵很可能還不知道你已經離開了聚集地嘛?那咱們就試試看…”
李元芳死死盯著內城墻大門處架設著兩挺重機槍,面色有些發黑,聽見劉十八這么說也只得硬著頭皮道:
“試試就試試,要是失敗了咋辦?”
“呵呵!”
劉十八笑道:
“失敗還不容易,一次不行那就試兩次…”
“老板!你在和我開玩笑…”
李元芳哭喪著臉,癟癟嘴無奈應道。
傻子都知道,詐門失敗的后果很嚴重,恐怕那些城防軍會直接開槍,把劉十八和李元芳兩人轟成渣渣…
因為在王家強行撤離聚集地的時候,劉十八坐著那輛三棱重卡橫沖直撞下,間接殺了趙四海不少的人。
好在來之前兩人有準備,都穿著城內常規的迷彩服,當兩人從黑暗中閃出身形,大步朝內城大門處走去的時候,竟沒人喝止他們。
守在內城大門前的有六個士兵,等劉十八和李元芳一前一后走得近了,才有一個類似小隊長的士兵站出來對李元芳敬禮道:
“李副官!您是要進內城嘛?”
“嗯!忙了一天了,我現在也要回家休息了!”
李元芳目不斜視的點點頭應道。
李元芳后背早就汗濕,直到小隊長給他敬禮的時候,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定下心來!
等到兩人有驚無險進城后,李元芳才有機會瞪著劉十八道:
“老板,咱們兩個是不是瘋了?兩個人跑進聚集地的內城,置身于四千城防軍的層層包圍中去說服趙四海?”
劉十八淡淡一笑,面色古怪道:
“我和你都沒瘋,是趙四海瘋了,這老家伙打算用三萬人硬抗百萬尸潮,不是瘋子是啥?”
李元芳摸摸腦殼,贊同道:
“老板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在聚集地內城保護區內居住的人,個個都位高權重,一眼看去幾乎全部是小別墅,劉十八的九號樓也在其中。
在小山坡的中心地帶,是一座白色的巨大建筑,占據著整個山坡最高點,居高臨下能將整個聚集地的內外城盡收眼底,視線最遠處甚至能看到聚集地之外十幾里的范圍。
李元芳帶著劉十八在各種別墅之間穿行,朝那座巨大的白色建筑走去,那兒就是司令部。
黑夜,內城保護區里每一棟別墅內都能看見燈光,不會限電使用,全天候提供電源。
而聚集地的外城,則沒有那么好的供電待遇,每天下午五點到晚上九點之間,才是一天最主要的供電時間,超過這個時間只能點煤油燈。
相比起聚集地外城的熱鬧,內城保護區則冷清得多,幾乎看不到閑逛的人影。
李元芳指著一條內城的主干道對劉十八道:
“這條路直通司令部,那天撤離的時候,劉海開著三菱重卡就是從這條路,沖擊司令部大門的。”
劉十八對此還有點印象,知道李元芳說得沒錯,于是他臉上露出冷笑,然后錯開主干道,打算帶著李元芳,從主道側面的樹林中穿行過去。
內城,不愧是有權有勢的人居住的地方,樹林已經有些規模,讓司令部周圍幾乎被植被覆蓋,綠蔥蔥一片。
大約一刻鐘之后,李元芳和劉十八兩人就站到司令部之外,不足百米距離的一片低矮灌木中。
瞇著眼,劉十八在黑暗中遙遙望向這座占地面積極大的司令部,不禁有些錯愕…
因為司令部大門位置,仍舊有三輛九五式坦克和兩輛裝甲車駐守。
而除此外,相比于內城墻的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來說,司令部直接被士兵圍住了,恨不得每兩米就有一個持槍士兵站崗。
李元芳瞪圓眼珠,對劉十八低聲道:
“靠!不可能悄悄進去,這么多人…”
劉十八扭頭笑道: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混進去,否則干嘛要帶著你一起來呢?
也只有你最熟悉這里,趕緊的,給我想辦法?”
李元芳聞言面色泛黑,滿臉都寫著糾結兩字,可皺眉幾分鐘后卻眼中一亮,笑瞇瞇對劉十八道:。
“老板,我想起來了,司令部內有一個排水的水道,好像直通小山坡下…
可是,在水道盡頭,常年都會有一名士兵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