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大使館的大廳內,當副官長馮尹彬得知王茂如居然偷情跑了,當真是郁悶不已,秀帥似乎也太…好女色了,尤其是喜好獵食白人年輕女子,他只能對此表示無奈了,只是他的個人愛好嘛。馮尹彬因為第一次婚姻失敗,對女伴的選取異常謹慎,王茂如曾經要給他介紹,卻遭到了馮尹彬的拒絕,他現在似乎更像是一個清教徒一般,因而對王茂如的喜好很是無奈,但因為是自己的老師,卻又無可奈何,總不能要求秀帥也跟自己一樣吧。
李子奇著急道:“怎么辦?怎么辦?我說不聽啊副官長。”
馮尹彬苦笑道:“別說你了,唯一能聽的就是蔣副司令,唉,算了,對了,立即派人…不,我去找他吧。別穿幫了,你帶著張連河和車隊回去,我去找秀帥。”
“是。”
李子奇回到廁所找到張連河,張連河一臉尷尬地說:“班長,我穿這身有點大啊。”
“你再長胖點就好了。”李子奇打趣道,“走吧,秀帥可真厲害,搞女人連人家日本大使的生日宴會都扔一邊了。馮副官長說了,為了別讓外國人知道,丟咱們中國人的臉,你得趕緊回去。”
“那我就真的假扮秀帥了?”張連河興奮道。
“是啊。”
張連河道:“雪茄,班長,秀帥可是老是叼著雪茄啊,我也得叼著,扮相上不能寒蟬了。”
李子奇哭笑不得。給他遞過去雪茄,帶著張連河和一些近衛乘坐車隊從日本大使館離開,而副官長馮尹彬則代表王茂如向大家告辭。
土肥原賢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低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說道:“明日你絕不會看到一個活著的中國國防總長了。”
“土肥原君你在說什么呢?”岡村寧次見他嘴角嘟嘟囔囔便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土肥原賢二立即笑道,這是一次坂西機關自己籌備了半年的狙殺,盡管岡村寧次等人也是日本軍官,可他不想將這件事告訴他們,因為他想將功勞歸攏在自己身上。
“奇怪的自言自語。”岡村寧次笑道,但他內心隱約知道了些什么。可他寧可裝作不知道。希望那不是真的吧,岡村寧次心中想到。
殺手們剛一直在罵著世風日下的那一對兒,正是王茂如和海芬妮在親親我我摟抱在一起。在二十幾支槍口的瞄準下。兩人似乎毫不知覺地走了過去。不過當走過那片槍林之后,王茂如突然有所察覺,因為他聽到了細微的聲音和空氣中一種淡淡的煙硝味道,他對味道非常敏感。這種煙硝味道很淡。從路旁停靠的幾輛汽車中穿出來的。由于處在下風區。飄灑過來,一般人只當是日本大使小幡酉吉慶祝生日時放的煙花味道,可作為軍人的王茂如異常敏感。他借著低頭與海芬妮親昵的時候掃了兩眼那幾輛小汽車,車窗的窗簾都是拉上的,里面的人不愿意讓人看到。
糟糕!王茂如心中警覺起來,他將海芬妮樓的更緊了,海芬妮說道:“奧托,你的盔甲頂到我了。”
王茂如尷尬一笑。道:“是嗎?抱歉,海芬妮。講一講你家鄉的故事吧,我想知道你的過去。”
“好呀。”海芬妮高興地給王茂如講起了自己的過往,就像一個戀愛中的小女生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在日本大使館內,為了掩蓋王茂如從日本大使小幡酉吉的生日宴會上偷情離席,李子奇等近衛帶著張連河匆匆登上了汽車離開。一共六輛汽車,有人通風報信“王茂如”在最后一輛汽車中。殺手們不禁紛紛說這王茂如果真是老奸巨猾,六輛汽車,他居然坐在最后一輛之中,如果不是有人通風報信誰會知道呢?而知情者也是看到那個叼著雪茄的軍人才敢下的結論,眾所周知,王茂如喜歡叼著一根國產雪茄,而在眾多軍士的掩護下能夠叼著雪茄的,肯定是“王茂如”無疑。
因為王茂如的臨時起意(也可以稱之為臨時起色),這一場陰謀暗殺被他驚險地躲過了,可以說這是他人生之中最為危險的時刻。
當張連河的車隊離開的時候,殺手們的車隊也立即啟動,留下了一輛車繼續監視日本大使館,王茂如心中了然知曉一切了,帶著海芬妮走到拐角的時候突然一把將她拉到角落中。海芬妮呼吸急促起來,他是要做什么呢?
王茂如說道:“海芬妮,有人要暗殺我。”
“什么?你是在說有人要殺你?”海芬妮驚訝道。
王茂如道:“是的,有人要殺我。”
“那你要怎么辦?”海芬妮緊張地說道。
王茂如想了想,道:“他們不知道我還活著,不過如果他們這次刺殺精心策劃好,有可能會發現他們刺殺的人不是我,還會回來。”他表情嚴肅,目光炯炯,顯然他的斗志燃燒起來了。
海芬妮點了點頭,王茂如掏出手槍,說道:“現在我誰都不能相信,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你還有喜子。”
“包括您的副官也不能相信嗎?”。海芬妮驚訝地說道,“他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嗎?”。
“是的。”王茂如毫不留情果斷地點了點頭,馮尹彬是否可相信尚不得知,但是此時此刻,遭受危險的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人的心境便是如此,在危險的時候不信任別人,王茂如的心理海芬妮不懂,因為她并沒有切身地感受到危險的降臨,反而她覺得很刺激,很好玩,很酷。王茂如想了一下,牽著海芬妮的手說道:“親愛的海芬妮,你現在去六國飯店,讓喜子來這里。”
“你怎么辦?”海芬妮急切地問。
“我沒有關系,我要監控他們,現在他們在明我在暗。”王茂如冷冷地說道,“我要看看是誰要殺了我,還有,我要看看我的手下誰會出賣我。”又道:“另外,去六國飯店的時候你要看看周邊有沒有危險的人,如果有,連喜子也不要相信,立即回家開一輛車來接我。”
“這樣太危險了,我留下來陪你,親愛的,如果要是死亡我們就死在一起——你有武器嗎?你不會用拳頭來抵抗吧?”海芬妮作為一個日耳曼女人,表現出了她除了可愛的另一面,勇敢,勇敢的日耳曼女人。
王茂如從肋間掏出一支銀色手槍,這是一把七發裝九毫米白狐手槍,它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精準度較高,火力強,但射速較慢,作為軍用手槍七發裝顯得彈容量有些略小,如果作為女士手槍,又顯得略重一些,因此這并不是完美的手槍,可是它外觀漂亮,因此作為佩槍倒也得體,因為佩戴這種槍的人,很少會真的用到手槍。
王茂如身上還有一個備用彈夾,總計十四顆子彈,而一輛小汽車只能乘坐五個人,就算是滿員五個人,也足以殺死剩下那一輛小汽車里的人了。現在他在暗,敵人在明,這是一個機會。王茂如握著海芬妮的手說道:“快去找喜子,我這里只有一只手槍,喜子身上有兩支手槍。”
“好的。”海芬妮也不再啰嗦,她知道輕重緩急,提著裙子頂著蒙蒙細雨跑向六國飯店。而王茂如則整理了一下皮靴,緊了緊扣子,他起身的時候四處觀察了一下,由于這是租界內,路燈通亮,很顯然北京市的租界要比非租借富裕,市政建設也更好。這個時代的等都是鎢絲白熾燈,發光效果并不是很好,只能讓人看清楚路面而已。由于時間臨近宵禁,街上的人也漸漸的減少了,租界為了與國防軍配合,也實行了宵禁,但是租界內宵禁是由各國的武官和衛隊執行的。
北京的租界區并不大,相比天津僅僅是七分之一的大小,這里多只是為了給這些使館和使館工作人員的家屬準備的。而且北京的租界很多都是當初庚子之亂的時候外國人搶占,當初袁世凱做大總統后各國為了表示對中華民國的承認還歸還了一些,歐戰開始后尤其是德國和奧國在北京的租界全部歸還,而俄國在發生內戰后在北京的租界被中國強行收回。因此北京的租界便顯得更小了,索性列強也沒有在北京割地的意思,畢竟北京屬于內陸城市,列強們更喜歡割據一些靠著海水和長江的租借地。北京租界內的建筑物都是四五層的小洋樓,周邊樹木花草很多,環境優美,而且日本大使館對面還有一個小型的免費公園,公園中間是一座小湖,襯托著周邊的環境,顯得這里寧靜幽雅,日本僑民經常來這里休閑休息,一些曾經旅日的留學生們也喜歡來這里感受回憶“日本氛圍”。
王茂如穿著黑色的軍裝,敏捷地越過街道,潛伏到公園之中,然后他穿梭在公園的草叢中,慢慢接近小汽車。當他接近小汽車之后,更下小心謹慎起來。他就像一只捕獵的草原野狼一般,瞧瞧地耐心地靠近,手槍已經上好了膛,甚至他的拇指就卡在扳機上,他一步一步靠近著敵人。此時他熱血沸騰,危險和刺激讓他的雄性荷爾蒙激素分泌,血液中的嗜殺基因也在跳躍歡呼。
他渴望著殺人了。(。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