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近衛裝甲團進長春

　　話說國防部的一輛汽車開到總統府，幾個軍官快速走入，總統府衛隊長連忙攔下，那人出示證件說道：“中情司情報五課，有要緊事向國防總長報告。”總統府衛隊這才放人進去，到了里面王茂如正在和徐世昌說話，便在一旁等待。

　　王茂如得知手下中情處負責勘察烏爾泰空難負責人陳希匆忙到來，便走了出來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報告司令，中情司五課經過十幾天的勘察，終于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烏爾泰空難，卻是有人在飛機上做了手腳。”五課課長陳希沉聲說道，“有人潛入機場，在飛機發動機上安裝了微量炸藥。根據五課技術組的推測，微量炸藥并不會引起飛機爆炸，但是會引起發動機爆炸，造成飛機空中停車墜毀。而引爆裝置并非定時裝置。技術組的兄弟認為，這是一種極其先進的溫度控制器引爆器，當飛機發動機的溫度達到一定溫度的時候，便會引爆炸彈。”陳希隨后拿出一張文件，遞給王茂如說道：“也就是說，無論司令你什么時候走，只要您乘坐這架飛機，一定會引爆。機場飛機維修人員在飛機起飛前必須要檢查，因此我們懷疑是有人混入機場維修人員中，于是將他們全部抓了起來進行審訊。不過其中有一個人畏罪自殺了，這人原來是留學日本歸國的中國人，學習機械制造。初步懷疑這人在日本留學時期便秘密接受日本情報機關的拉攏甘心做了賣國賊。因此，這次的暗殺事件，中情五課認為。兇手并非關東軍的情報機關和黑龍會這種毫無技術含量只知道用槍抱著炸彈手榴彈的組織所為，而應該是日本參謀本部情報機關所為。”

　　王茂如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陳希敬禮離開。

　　陳希走遠之后，馮尹彬走進道：“老師，需要休息一下嗎？”。

　　王茂如搖了搖頭，想了一下說道：“各地情報。盡早送來。”

　　“是。”馮尹彬回答道。

　　到了晚間，日本大使小幡酉吉率領手下氣沖沖跑到總統府，卻見到國防總長王茂如。臨時總理唐紹儀都在徐世昌身后站立，尤其是王茂如目光中流露著一絲絲殺氣。

　　小幡酉吉怒氣沖天地喊道：“大總統閣下，你們這是在向大日本帝國挑釁，想要引起兩國戰爭。”

　　徐世昌還沒說話。王茂如便喊了回去。道：“你若戰，那便戰！大使閣下若是遞交戰書，請速速送上！”

　　小幡酉吉一下子被哽得沒話了，這個王茂如的確是一個非常讓人討厭的家伙啊。小幡酉吉的助手宇多三四郎見大師一時之間愣住了，連忙解圍說道：“請問閣下是大總統嗎？請問貴國是軍政府國家嗎？陸軍總長有權利越俎代庖，代替大總統發言？”小幡酉吉恢復了神色點頭道：“兩國交戰，請問這是大總統的建議嗎？還是你們中國政府的決定？那既然如此，好吧。三四郎，我們走。準備向東京發電，中國準備向大日本帝國宣戰了！”

　　“小幡大使請留步。”唐紹儀此時充當和事佬說道。

　　日本人也只是威脅一下，現在的他們也不想打仗，尤其是陸軍之戰，日本陸軍二十年前勝了俄國是不假，可是彼時俄國只是一個軍區，如果跟中國作戰，中國一定會傾全國之力，反倒是日本只能出動一個軍區。因此小幡酉吉聽到唐紹儀的呼喚之后故意走了兩步后才停下來，這冷笑著回身說道：“還有什么事嗎，中國總理先生？”

　　“戰爭是政治談判的延續，我們應該先坐下來談判，我想今天你們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引發中日國戰，而是想解決中日之間的誤會。我們也本著亞洲和平的目的在此等候的。”唐紹儀伸手說道：“請坐，請坐。”

　　小幡酉吉強硬地站著，搖頭道：“我想，在政治交涉中，軍人的出現是對和平最大的破壞，如果貴方堅持要求軍方在此，我想這個談判也沒有必要了。”

　　徐世昌為難地看著王茂如，王茂如哈哈一笑道：“原來貴方怕了，三百萬中國軍人等候貴國的和平態度。總統閣下，總理閣下，秀盛告辭。”他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憤憤離開回到國防部所在地。

　　各地軍隊聽聞中日之間有可能引發交戰，紛紛行動起來，東北軍區四個軍團全部準備完畢，預備役軍隊也正在集結，兵工廠發出一級警備令，工人二十四小時實行三班輪換制度生產武器彈藥，東北五省進入戰時生產狀態。而臨海地區，駐守蒙古吳佩孚第四軍玄武軍團、駐守蘇魯的費朝貴第十一軍精衛軍團、駐守閩浙贛的姜登選第十軍窮奇軍團、駐守兩廣的趙增福第六軍麒麟軍團進入二級警備狀態。

　　發生在民國十年十月一日這一天的安西事件，讓中日兩國瞬間緊張起來，而此時的近衛裝甲團恰巧開赴抵達長春。王茂如走后，王庚再一次對近衛裝甲團進行擴編，近衛裝甲團成立了七個營，第一坦克營，第二坦克營，第三坦克營、摩托化步兵一營、摩托化步兵二營、摩托化步兵營三和補給營團部，這并不是王庚當初向王茂如建議的編制，而是因為暫時無法組建他預想中的裝甲師而進行的特殊調整。當然，近衛裝甲團也由原來六百人增加到現在的一千八百人，新增加的一千二百人中一千人都是有南方調來的各原軍閥部隊的士兵，另外兩百人則是剛剛入伍幾個月的學生士兵，文化素質較高，接受能力較強。

　　當近衛裝甲團長王庚一跳下火車，立即要求所有士兵進行戰斗準備，并且下令副團長臧浩率領第一坦克營候孝存部和摩托化步兵三營苗立成部（十八輛民九坦克和十八輛裝甲汽車、四門65迫擊炮兩門75克虜伯野炮總630人）立即趕赴日本僑民區和領事館，將日本領事館監控起來，但名義上稱之為“保護”。（日本長春領事館建立在日本僑民區）

　　臧浩立即跳上排頭的坦克，讓副官龍二狗豎起一面巨大的中華五色旗，又豎起一根高大七米長的木桿，將國旗掛在上面。他讓三個士兵端著槍坐在坦克車頭上，然后一起唱起了軍歌《我是一個兵》，唱完之后接著唱《中國人》。在長春街頭，裝甲一營招搖過市，很是讓原本就對日本人憎恨的的長春市民激動起來。

　　“喂，當兵的，你們這是去哪嘎達啊？”一個老大爺杵著木拐子問道。

　　坦克一營二連連長刁德龍此時也跳出來坐在坦克車前，由于民九坦克特有的發動機前置造型，讓這輛坦克車前可以坐好些人。不過大家都非常知趣地在屁股下墊了點兒東西，防止屁股被燙著。刁德龍對老大爺喊道：“大爺兒，俺們去日本僑民區。”

　　“去那嘎哈啊？揍日本子啊？”老大爺問道。

　　刁德龍道：“揍不揍日本子俺說了不算，不過你看看咱這大家伙，見過沒？”

　　“沒見過。”更多的市民聚集起來，站在道路兩旁競相觀望，刁德龍對著眾人喊道：“咱這叫坦克，知道嗎？這坦克叫民九坦克，也叫M9坦克，知道多少斤嗎？”。

　　“多少斤啊兵爺？”

　　刁德龍驕傲地說道：“兩萬六千斤！”（清末和民初曾經兩次統一中國單位，解放后使用重量單位依舊延續1915年袁世凱制定之標準）

　　市民們吸了一口冷氣，我勒個乖乖，兩萬六千斤，一頭牛才八九百斤，這家伙有三十頭牛重？

　　“兵爺，能不能讓這愛馬九停下來，俺們抬抬試試？”一個身強力壯的農村小伙憨笑著跟著坦克跑著問。

　　刁德龍笑道：“那可不行，俺們這是包圍日本鬼子去。”

　　“啥叫包圍？”眾人忙問。

　　“就是把它們圈起來，不讓他們走，讓他們蹲笆籬子（東北俚語‘笆籬子’原為俄語‘巴里斯’警察的諧音，沙俄統治東北時期警察隨意抓東北百姓，因此一提到‘巴里斯’就知道被抓進監獄了，后來諧音傳為了‘笆籬子’，類似俄語漢用諧音還有面包汽水叫格瓦斯和水桶叫喂得羅）。”

　　“誒呀媽呀，讓日本字蹲笆籬子！”

　　“小日本鬼子蹲笆籬子咯，大家看熱鬧去哦！”

　　“日本子要蹲笆籬子啦！”

　　“當兵的打日本子啦！”

　　“當兵的跟日本子干起來啦，騎著鐵牛上啦！”

　　“知不知道三國時期諸葛亮的木流牛馬？現在咱們政府軍也有木流牛馬啦，而且還按上了大炮，老厲害了，一炮能把日本子炸死七八百人。”

　　“日本子要被干啦，咱們看熱鬧去啊。”

　　“磕（東北俚語‘磕’二聲，‘殺死’的意思）小日本子去啊！”

　　臧浩招搖過市，他手下自然也不甘寂寞，一個個招呼著百姓，還對百姓們說：“把日本區給圍起來，別他媽讓他們跑了！”中國百姓一聽，立即興奮起來，有三名中學生立即跑到街上一家鐵匠鋪叫喊：“掌柜的，有菜刀沒？”(。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