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中華恨

　　外東北兩省中，東吉省是最先穩定下來的，也是漢化最徹底的，相對而言駐扎大軍的努爾干省則沒有那么順利。東吉省因日本干涉軍在此重點清剿過蘇俄游擊隊，因此使得蘇俄力量極其薄弱，而游擊隊被日本人趕到了努爾干省，導致努爾干省局勢非常緊張。努爾干省省長米國賢是毅軍出身，書讀得不多，因此對于努爾干省的掌控并不到位。同時，米國賢對俄羅斯民族進行了殘酷的鎮壓，在宮小旗的協助之下，采取類似于西班牙占領南美的政策，殺光所有異族男性，讓本族人強奸異族女性，剩下來的孩子血統將逐漸成為新的人種。

　　但是米國賢的嚴厲鎮壓帶來的是俄羅斯人的激烈抵抗，甚至米國賢的堂弟米原生也遭到俄羅斯游擊隊暗殺身亡。

　　就在北方直皖之戰即將打響的時候，令全國人驚訝的是陸軍次長，國防軍司令王茂如簽署命令，下令國防軍青龍軍團以及第一師團為保護外東北華人僑胞的安全，兵出外東北剿滅游擊隊。

　　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義性，國防軍宣傳處對外公布了一系列照片文件，證明游擊隊對海外中國僑胞的迫害，以及對外東北人民的迫害。當然，其中有的是游擊隊迫害白俄支持者的，有的則是白俄迫害紅俄支持者的，也被宣傳處張冠李戴全都給拿來作為游擊隊的罪證了。只是中隊進入外東北之后，不單單消滅游擊隊。還收編了白俄軍隊。所有不服從拒不接受收編的白俄軍隊，全部遭到秘密處決。

　　好嘛。果真是會叫的狗不要人，咬人的狗不會叫，別看國防軍安安靜靜地待了三個月，卻突然再一次兵出海外了。而這次卻不是以干涉軍的名義出兵，是護僑部隊的名義，這是在釋放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就是國防軍有信心也有能力保護海外僑民，這讓廣大海外僑胞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尚武將軍。

　　護僑。護僑！多少海外游子聽到這個詞之后，激動地熱淚盈眶，祖國還有一批軍人想著我們啊，尤其是在遠東的數十萬中國人，得知中隊兵出俄羅斯護僑，激動地放起了煙花爆竹慶祝這個驕傲的日子。

　　此時的日本政府忙于在華盛頓參加華盛頓條約的談判，更急忙于保護澳大利亞的利益。日本在澳大利亞傾注了太多的利益了，誰讓他們在那里發現了比中國更大的鐵礦，發現了中國沒有的石油田，更發現了巨大的煤礦礦脈，廣闊的澳大利亞幾乎沒有人煙，日本非但沒有聽從英國的警告。趕緊私下里加緊移民澳大利亞，三個月時間在澳大利亞建立了兩百個日本僑民村，讓英國政府大失顏面。

　　日本無暇顧及中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日本非常需要中國的軍隊保護日本在外東北的利益，他們只需要一個港口，一個能夠直接從東北內陸鏈接沿海的港口。那就是海參崴，而對于其他廣闊卻荒涼杳無人煙的平原卻不感興趣。畢竟誰也不喜歡一個常年積雪。冬日里太陽只有五個小時的地方。

　　青龍軍團在外東北剿匪的時候，王茂如與眾多四總軍官興奮地接到了海岸警衛隊北海艦隊即將抵達秦皇島的消息，蔣方震說既然海面的冰層已經花開了，不如讓軍艦先到營口。營口以東二十七公里就是日本南滿鐵路大石橋站，日本南滿鐵路公司在此駐扎鐵路巡警二百二十人，氣焰十分囂張，如果有踏入鐵路周圍五公里的中國老百姓，立即給予槍殺，中國百姓無不對其恨之入骨。

　　經過了認真考慮和四總會議決定之后，王茂如與國防軍總部軍官們將在營口檢閱東北海岸警衛隊北海艦隊，同時命令海軍水手們先期乘船接應北海艦隊，并將一千水手送到艦船上進行實習。不過隨后有一個麻煩事兒，就是來到中國渤海之后掛著什么旗子，掛英國海軍軍旗還是中華民國海軍軍旗。沈鴻烈認為應該掛中國旗子，但是英方認為盡管艦隊已經賣給中方，可是還沒有進行交付，決不允許掛中旗。雙方各執一詞，王茂如給沈鴻烈密電說：“我們檢閱三天而已，對方也知道，只是以此為要挾想要一些好處，多給他就是了不必計較。”

　　沈鴻烈熱情款待詹姆斯少將，并私下送給他一萬英鎊的小費，詹姆斯這才答應在沒有抵達秦皇島交付艦船之前只在營口海面受閱懸掛三天。如此一來爭端才算真正解決，王茂如也感到無奈，被人勒住脖子的感覺真他娘的操蛋！

　　就這樣，國防軍海岸警衛隊北海艦隊就定在營口的西炮臺上檢閱，宣傳處長馬良立即著人將消息全國傳送，并且號稱改編國家防御體系，如今讓中國海軍已成為亞洲第二，世界地十七。尚武大元帥憑借著一己之力，力纜狂瀾，拯救中國于危難之際云云。總之馬良這人將年輕人的趕緊全都拿了出來，尤其是對于青年人的鼓噪更是余力不及，還在南方報紙上寫著：熱血青年，投身國防軍，保家衛國，創千古奇功。

　　這怎能不吸引青年人的熱情呢，千古奇功可不是誰都能創下的，于是大家奔走相告，紛紛不管不顧地來到關外。

　　而王茂如攜司令部一眾官員一行人乘坐東北水警的艦船來到營口，并登上了西炮臺。西炮臺這一重要海防工程，為兵家必爭之地。公元1894年甲午中日戰爭中，清軍曾在這里阻擊日本侵略軍。這年正月末，日軍連陷大石橋、大平諸要地，清軍退保田莊臺，以防日人西犯。二月，日人欲進營口，奪我炮臺。海防練軍營管帶喬干臣率兵500發炮猛擊，日兵不得逞，復派兵百余人由埠東渡遼河，潛入。干臣度不能守，變退兵田莊臺”。營口失守后，炮臺、房舍都被日寇破壞，僅存臺基。1900年8月12日，俄兵占領營口后，又將西炮臺在甲午戰爭后添置的巡船，盡數搗毀，庫存彈藥、服裝等也全損失。

　　可以說，西炮臺見證了甲午之敗和日俄戰爭之恥。王茂如與手下暢游西炮臺，他扶著西炮臺上破損的已經銹跡斑斑的炮管感慨道：“任何防守都是被動的，只有把箭射到對方的家里去，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回頭屬下們都在認真聽著，他認真地說道：“我的安國理念就是，決不允許有人能夠威脅到我們的國家，一旦有，我們讓他們變成零。歷史上大清帝國轟然倒塌，是因為大清對外奉行安定，認為只要自己不打別人，別人就不打自己。錯，大錯特錯！誰說只要自己不打別人別人就不打自己的？那是窮酸腐儒的荒唐想法。這個世界，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殘酷世界，國之大事生死之地不可不察也。國家不是兒戲，做人要學宋襄公，仁義禮智信，但是做官不能學他，做軍人更不能學他。做軍人要學誰？要學就學西漢名將甘延壽和陳湯，明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蔣方震笑道：“秀帥可真是大氣，不如秀帥作詩一首吧。”

　　王茂如站在炮臺之前，心中似乎又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遙望碧海藍天，忽然想到了前世晚上的一首詩來，此情此景正適合，便說道：“我做一首打油詩吧，不讓貽笑大方一下。”

　　“哪里，哪里，秀帥才華誰能說笑。”張孝準笑道。

　　何如飛道：“秀帥，你就別謙虛了，我記得你的《沁園春.雪》可是異常大氣豪邁啊，如今怎的謙虛了呢？”

　　王茂如指著何如飛道：“好你個何翔云，把我架在火爐上了。”

　　何如飛不著痕跡地拍馬屁道：“這叫做黃袍加身，你想干也得干了。”他用趙匡比喻王茂如，言下之意自然是王茂如有皇帝之命，這才叫拍馬屁的最高境界。

　　王茂如搖頭笑了笑，站在鐵炮跟前，一手扶著炮管，思緒遠在另一個世界了，那個世界之中，中國曾經飽受屈辱遠超現在。那個世界的兄弟姐妹們，無時無刻不忘曾經中國領土上各個朝代帝國的榮耀，海風襲來，嘴邊滿是苦澀的滋味。他忽然高聲喊道：“好，我就來一首《中華恨》：借我虎賁三千軍，復我浩蕩中華魂，劍指天山西，馬踏北海濱，貝加爾湖張弓，庫頁島上賞雪，飲馬恒河畔，攬月碎葉城，中南半島訪古，東島廢墟遙祭先祖。漢旗所指，望塵逃遁，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隨著最后一聲“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的聲嘶力竭喊出，天邊的烏云突然散去，陽光忽然灑了下來，天地之間一片通亮，風更加大了，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天地忽然蕭肅一片。

　　此詩一出，眾人震驚，不為別的，單單是詩句之中的東島廢墟遙祭先祖，東島在哪？毫無疑問，東島指的就是日本島，讓日本島成為廢墟，秀帥還真是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