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炮擊南方政府海軍

　　此時在東北牽涉最深，利益糾葛最多的日本帝國，正在疲于應對國際指責，東北難得地安靜了下來。日本帝國參謀本部嚴令關東軍以及住在海參崴的日本干涉軍萬勿與中國軍隊產生沖突，他們不想陷入兩方面的泥潭，畢竟如果被西方人抓住兩個把柄，他們的確是應付不來。可是王茂如也不想此時與日本人發生沖突，日本人疲于應對西方各國，他又何嘗不想趁此良機發展壯大自己呢？

　　在國防軍總參謀長蔣方震看來，這種東亞相對的安靜卻是暗潮涌動，并非一帆風順。由于日本關東軍幾次暗殺王茂如，甚至殺害了參謀處副處長熊炳濤中將，王茂如非常感到不安，于是他下令給總安全部長李德林，要求徹查九省轄內所有日本以及其他各國間諜特務機構。在國際法上，任何間諜都有權被處以死刑，于是軍情處和中情處聯手，暗殺了大量擁有國際背景的特務。繼續深挖情報之后，國防軍兩個情報機關接二連三地將許多日本在甲午年間潛伏的間諜和特工，挖出來以各種罪名槍斃了。而當初向日本出賣中國情報的一部分中國人也遭到了報復，王茂如用一種類似于蘇聯大肅反的方式，對地盤轄下進行了除草行動。

　　是的，王茂如將這些人視為雜草、毒瘤，國人最痛恨的并不是外國人的媳婦，而是自己人的相互攻擊，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自己人捅自己人刀子的。最為不可原諒。

　　民國九年四月十五日，北海艦隊經過香港。當十八艘（包括兩艘英國護衛艦在內）戰艦抵達香港碼頭的時候，忽然其中十六艘戰艦懸掛起了中華民國五色旗，頓時引得香港人民歡呼雀躍起來。兩艘主力艦一萬三千三百噸的老人星號和復仇號戰列艦上高高飄揚的五色旗迎風招展，一時之間吸引了十幾萬香港市民競相觀看，甚至有二十幾人被擠入海中。

　　而根據王茂如與孫中山的秘密約定，北海艦隊在香港添加水煤之后將抵達中山縣，在此接受南方革命軍政府海軍艦隊，彼時民國海軍最大的主力艦海祈號巡洋艦才四千三百噸。革命政府海軍總長林葆懌原本就沒有權利，同時海軍之中福建籍將領與廣東籍將來矛盾重重。聽聞自己被劃歸于北海艦隊，實則就是東北軍閥王茂如手下，福建籍海軍將領倒還好說，廣東籍海軍軍官不樂意了，紛紛表示絕不會去東北。

　　彼時英國艦長克萊登.詹姆斯對沈鴻烈說道：“我希望你能夠下令，給他們一下子。讓這些人看到海軍的強硬。”英國水手紛紛要來一戰，沈鴻烈哪敢擅自做主，安撫詹姆斯等人說要請示一下秀帥，詹姆斯笑道：“沈少將，我們可以打個賭，你的元帥一定會同意我的要求。我們英國人都知道了，他的骨子里充滿了侵略的血液啊。”

　　沈鴻烈思之再三，給王茂如發了一封電報，王茂如立即作出回應，可以打掉一兩艘艦船。海軍必須盡歸北海艦隊。得了王茂如的支持之后，沈鴻烈立即對克萊登.詹姆斯說：“這件事交給你們來辦。如果我們做這件事兒，恐怕會遭到指責。”

　　詹姆斯不屑道：“指責指揮一種無力的呻吟而已。”又笑道：“沈，你打賭輸了，可別忘了要請我喝酒啊。”

　　隨后，沈鴻烈找到南方海軍司令林葆懌，林葆懌早就有意，有見到了強大的東北海軍，自然答應交出艦隊。并在林葆懌的鼓動之下，革命政府海軍部分艦船離開，其中包括革命軍政府最大的海祈號巡洋艦，該巡洋艦艦長溫樹德是山東人，對于回到北方自然持著歡迎態度。除了海祈號巡洋艦外，肇和號巡洋艦，海琛號巡洋艦，永豐號巡洋艦，楚豫號炮艦，同安號炮艦，鳳舞號炮艦，福安號炮艦，永翔炮艦，飛鷹號驅逐艦，均表示愿意北上。此舉讓革命政府海軍內部立即紛呈兩極，部分留守軍官揚言若是海軍北上，則會對同胞動武。

　　民國九年四月二十二日，同意北上以海祈號為首的十艘主力戰艦離開，而當天中午十二點，東北海軍北海艦隊忽然對留守部隊發起炮擊，兩艘主力艦老人星號和復仇號八門350毫米大炮直射了三輪，即將留守在中山的革命政府僅存的艦只豫章號炮艦，隼號魚雷艦，保民號巡洋艦悉數擊沉，震驚了廣東革命政府，同時也嚇住了海祈號等艦隊軍官。他們沒想到350毫米巨炮的威力如斯之強大，只發射了三輪，海軍港口便毀于一旦。

　　海祈號等十艘戰艦幾乎一半自愿，一半是被押送著北上，來到了上海，在此將作短暫休息。而上海人民看到龐大的二十幾艘民國海軍戰艦出現后喜極而泣，而停靠在上海吳淞口碼頭的各國戰艦也枕戈待旦，因為他們聽到了這支北海艦隊在廣東干的事，把不服從他們的南方革命政府海軍給全部擊沉，甚至連軍港都給炸了。

　　王茂如在長春正在準備青龍軍團北上兵出外東北，得知北海艦隊所做，立即給廣東革命政府大總統孫文致電，說此乃船上英國籍水兵自私行為，他必將嚴懲，不過私底下給沈鴻烈發密電說好樣的，所有參與的水兵獎賞二十英鎊。

　　盡管可能得罪南方革命政府，可是現在他們正需要自己的時候，王茂如算計他們一定會忍下這口氣，最重要的是，南方革命政府沒錢供養海軍，這是他們的一個大包袱，一個大累贅，王茂如是替他們踢掉了這個累贅。

　　彼時王茂如秘密資助的五千條快槍也秘密運抵廣州城，孫文令蔣介石用這五千條槍秘密組建十個步兵營，民黨內部人士也知道王茂如的資助，五千條步槍二十架機槍二十支沖鋒槍以及四門75野炮以及配發的炮彈和子彈，這些槍支彈藥僅僅是王茂如與民黨合作的一部分而已，為了拉攏王茂如，孫文抑制住內心的火氣，只得要求懲辦英籍水手。王茂如回電說已經將參與炮擊的英籍水手處以罰款，孫文于是勒令民黨人士不得在追究此事，卻引發民黨人士對其不滿加劇，認為他與王茂如合作無意于與虎謀皮。

　　由于山海關已經被國防軍占據，并且國防軍的轄區不僅僅限于山海關，而是直接占領了灤縣，幾乎逼近北京。因此秦皇島海軍基地也被王茂如收為了東北海軍基地，東北海軍司令任國棟此事也率領兩千海軍陸戰隊在此訓練。海面正在逐漸解凍，五月中旬北海艦隊就可以正式回到秦皇島海軍基地了。與此同時，劉冠雄在長春處理了私事之后，也來到秦皇島，正式擔任起東北海軍軍校校長一職。

　　東北海軍軍校暫時學習十個學科，分別是航海、輪機、機炮、國文、英文、測量、通信、魚雷、軍需、船舶制造，學校教員也是從各個海軍學堂請來的，任國棟為此沒少花心思。劉冠雄的到來，更是讓很多教員心中篤定。事實上民國的海軍因其特殊性不得不淪為軍閥的工具，海軍成了有奶便是娘的野孩子，孫文之所以把革命政府海軍送給王茂如，主要還是他們沒錢給海軍。國民黨只要有一些錢就花在陸軍和黨務建設上了，哪還有閑錢給海軍來花，不單單國民黨的海軍如此，北京政府的海軍也是如此，這也是海軍參與販賣鴉片的原因，他們倒真不是為了賺錢才販賣，他們是為了讓海軍生存下去。

　　劉冠雄來到東北海軍軍校之后，立即表現出多年海軍老將的經驗來，使得海軍更加規范化現代化，也同時注重了海軍素質培養。不過劉冠雄對于海軍中的宣傳處一位置極為不喜，宣傳處主要強化士兵和軍官對尚武將軍秀帥王茂如的忠誠度，這讓劉冠雄看不順眼。劉冠雄找到東北海軍司令任國棟反應，說忠誠教育有些過分多了，任國棟反問道：“老前輩，你反對我不能說什么，但是這要求我是不能執行的。有多少雙眼睛看著我這個位子，我要是提出不讓宣傳處在海軍宣傳忠誠教育。第二天，立馬就有人彈劾我不忠于秀帥，而且墻倒眾人推，第三天，就有人接替我這個海軍司令的位置。老將軍德高望重，自然沒有人敢說你，晚輩我可不行啊。”

　　劉冠雄無奈搖搖頭，道：“若是如此，海軍…唉。”

　　東北地區最南邊的海軍基地建設如火如荼，而在哈爾濱的青龍軍團此時也是疾風正勁地準備，宮小旗與劉健忙的上廁所的時候才有時間吃飯，所有士兵枕戈待旦積極備戰，只等五月一日出發北上。

　　國防軍青龍軍團下轄第四師團、第九師團、第十七師團、軍團直屬警衛團、軍團直屬炮團、直屬騎兵團、輜重團總計八萬八千人，可謂國防軍中最為龐大的一支力量了。

　　王茂如將這支部隊交給宮小旗，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宮小旗感恩于心。他建議辦一個出發儀式，王茂如卻拒絕了這個主意，說我們沒必要大張旗鼓，只需要實際好處。宮小旗隨后對王茂如說道：“秀帥，屬下當建議此時直取北京，先拿下太京城再說，到時候咱們名正言順嘛。”王茂如道：“時機未成熟而已，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