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蘇中密約

　　季諾維也夫掌握著共產國際所有重要人和聯系人的名單地址，如果季諾維也夫投降或者交出名單，只要中國人愿意，整個國際蘇維埃就成了一鍋粥，被人全給端了。幸好貪婪且鼠目寸光的中國人只要了三馬車藝術品，不是黃金，僅僅是不能吃不能喝的藝術品，蘇俄人自以為賺了。

　　不過當王茂如看著一枚枚沙俄彩蛋之后，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太好了，太好了！”他隨意翻看的時候，赫然發現了一個蛇頭，便問道：“這是什么？古埃及作品嗎？”一旁的熊炳濤看到后，激動地哭泣道：“秀帥，這是圓明園十二獸首的蛇首啊。”

　　王茂如握著蛇首，久久不語，心中發誓一定要聚齊這十二獸首。

　　經過列寧的同意，由斯大林進行執筆修改，蘇俄最高軍事委員會投票表決，全新的《蘇中密約》簽訂下來。弗拉基米羅夫將其帶到察里津前線，與中國進行交換。秘密談判進行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之中圖巴涅夫居然在薩拉托夫打了一場大勝仗，將伏龍芝的部隊向后趕了兩百公里并占領了薩拉托夫。但是王茂如看到圖巴涅夫稀稀拉拉的戰線，心中不由得為他擔心起來。趁著如今沙俄占著優勢，王茂如趕緊簽署了《蘇中密約》。

　　因為這份密約在察里津簽字，因此《蘇中密約》又稱為《察里津密約》，密約一共十款內容，分別是：

第一款，中華民國承認蘇俄為合法政府，蘇俄承認中華民國為合法政府第二款，蘇俄承諾沙俄侵占中華民國前身大清帝國土地為非法，蘇俄將歸還中國被侵占土地外東北一百萬平方公里，外西北七十萬平方公里，以及沙俄侵占唐努烏梁海十六萬平方公里土地。中隊放棄不屬于原大清帝國領土，歸還蘇俄　　第三款。密約簽署之日起，中隊不得繼續向蘇俄軍隊進攻，雙方恪守互不侵犯原則。

　　第四款，蘇俄放棄中東鐵路全部權利。

　　第五款，中蘇關于伯克羅夫斯克毒氣戰達成諒解。中方支付給蘇維埃俄國等同三百萬盧布的糧食作為化學武器受害者的賠償金。

　　第六款。雙方將進行經濟，軍事，農業等領域合作。

　　第七款，蘇維埃國際將與中國達成協議。研究蘇維埃理論之中華國民，只允許在工人市民中傳播，不允許在廣大農村向愚昧之農民傳播。（這一條蘇俄完全沒有意識到其重要性，因蘇俄工人占據人口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因此蘇俄罕見地對此毫無疑義）

　　第八款。雙方交換全部對方戰俘，不得傷害對方戰俘。

　　第九款，中華民國允許蘇俄通過中國境內和通商口岸秘密購買軍事物資，并予以協助，不得聯合制裁蘇俄。雙方恪守秘密，互惠互利，相互合作，及時溝通，及時幫助。

　　第十款。雙方密約從簽訂之日開始計算，恪守密約規定，限期十五年（截止于1934年），限期結束前六個月（1934年1月1日）雙方重新繼續洽談新和約。

　　補充款：為了方便中國干涉軍撤軍，蘇俄人需提供三百噸糧食。而中隊將以戰俘和俄制軍火交換，數量為步槍兩萬支，各式火炮兩百門。

　　實際上，這十款條約對蘇俄而言簡直就是城下之盟。但是比這更苛刻的蘇德《布列斯特和約》也能簽署下來，只要對方國家不存在。自己就可以不遵守這條合約了嗎？就像是德國一樣，盡管蘇聯簽署了《布列斯特和約》又能怎么樣？看起來蘇俄出賣了俄國，可實際上蘇俄領導人已經意識到了德國即將戰敗，讓德國暫時得打利益而去和英法美三國戰斗，最終德國戰敗蘇俄根本就沒有遵守和約，沒有損失什么，堅持簽訂合約的列寧得到了廣大黨員的支持和稱贊。這《布列斯特和約》聽起來很賣國，可是實際上他們損失并不大，除了一點名望，就是最初強烈反對的布哈林、布勃諾夫、洛莫夫和季諾維也夫不也是在德國戰敗投降后稱贊列寧簽署這條和約為蘇俄的生存立了大功嗎？

　　在《蘇中密約》之中，蘇俄人名義上損失了一百八十六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而實際上這一百八十六萬平方公里都掌握在沙俄白匪軍和日本干涉軍，美國干涉軍手中，并沒有在蘇俄人手中。至于戰爭賠款，雙方不約而同地沒有提起，因為大家都知道對方不會掏錢，誰提掏錢誰急。簽訂密約中最有意思的是，王茂如所部談判代表一直以中國代表的身份洽談，而蘇俄方面也以對方為中國代表，并沒有認為對方是地方政府地方軍閥代表，因此這份密約成為《中蘇密約》，這是這個中要加一個引號的。但參考《布列斯特和約》來看，蘇俄有信心在不久的將來收復所有合約中的失地。

　　《蘇中密約》傳達了中國干涉軍實權人物王茂如的一個強烈信息，那就他已經沒有心思繼續留在俄國，而是需要回國并且有野心統一中國了。蘇俄代表團研究認為，憑借著東北地方政府此時的實力，足以兩年之內統一中國。而蘇俄人卻沒有信心在兩年之內統一俄國，這也是蘇俄人為什么要認同代表團代表中國的原因。因為這份密約不是和現任政府談判，而是和未來政府談判。

　　當然，這份由王茂如代簽的偽《中蘇密約》也僅僅是一份密約，蘇維埃俄方不會輕易暴露，王茂如更加不敢暴露，他們都害怕得罪世界強國。老毛子認的是實力，不是什么名義，有了實力什么名義都有了，他們的思想倒是和日本人一模一樣，只崇尚實力。

　　密約簽訂之后，王茂如立即致電給遠在伯力的干涉軍第二集團軍司令李德林，下令中國干涉軍第二集團軍立即向海參崴移動，隨時準備將中國干涉軍第三集團軍繳械。同時電令蔣方震暫時接管東北軍事，順勢準備面對皖系的攻擊和日本人的攻擊。電令張孝準立即準備好新建部隊，以應對最新突發事件。電令蒙古的第十二師師長劉哲將駐守在新西伯利亞的第三十四旅調回來，同時注意將新西伯利亞城所有的能搬走的東西都搬到蒙古省去。電令劉哲派遣第三十二旅進入吸n江，接應中國干涉軍回國。

　　做好準備之后，王茂如第四次請求沙皇歸還兩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沙皇自然不同意王茂如的要求，并且指責中隊是貪得無厭人，威脅王茂如如果繼續索要，沙皇俄國將予以制裁——切斷他們的糧食供給。

　　幾日之后中國干涉軍儲藏了大量糧食，私下與蘇俄軍隊進行了武器換香腸的交易，從蘇俄手中換到了利于儲存的大列吧面包和香腸，而王茂如于則將手中繳獲的俄制武器歸分出一半大約兩萬支步槍交易給蘇俄方。這項暗中的交易除了王茂如手下軍務長何如飛負責，俄方為了保密也將交易工作交給弗拉基米羅夫負責。

　　熊炳濤奇怪地問道：“對方會遵守承諾嗎？”

　　王茂如斷定道：“俄國人絕不會遵守承諾，而且絕對會暗中使壞，這份承諾就是一份君子協定——但是只要我們的實力震懾住他們，他們就會顫抖而遵守承諾。”熊炳濤深以為然。

　　和蘇俄人的秘密交易完成之后，中隊暗中釋放季諾維也夫，臨行之前王茂如請季諾維也夫喝酒，對于俄國人想要和他拉近關系，還就得和他喝酒。王茂如說道：“格里高利，注意一下斯大林，他是一個野心家。”

　　季諾維也夫驚訝地望著他，“你怎么知道？”

　　王茂如笑了起來，道：“想要打敗一個對手，就要先研究一個對手，對你最了解的不是你的親人也不是你的愛人，而是你的敵人，不是嗎？”

　　季諾維也夫點了點頭，道：“可惜的是，因為我的被俘經歷，恐怕回國之后我很難再被信任了。”

　　王茂如笑道：“錯，格里高利，要知道斯大林現在的權力逐漸增加，而弗拉基米爾（列寧）的身體越來越差，尤其是你要知道，斯大林已經掌握了內衛部隊，負責肅反工作，他現在有著我們中國人所說的尚方寶劍，你們俄國人所說的殺人的鍘刀。現在是蘇維埃俄國岌岌可危，你們可以一同抵抗敵人，可是如果一旦你們擊敗敵人國家穩定。那么斯大林的那一把鍘刀就開始對所有阻礙他登上領袖地位的人動手了。”

　　季諾維也夫冷笑起來。

　　王茂如嘆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畢竟我們現在還不是朋友，但是我看到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你被我們逮捕的這兩個月中，從未屈服，從未改變信仰，我很佩服你。”

　　季諾維也夫忽然說道：“那個俄國的英雄，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什么英雄？”

　　“謝爾蓋。林登維奇。薩勃日尼科夫，高爾基《驕傲的俄國人》的原型，現在的俄國戰地英雄。”季諾維也夫說道，“這個人應該是你們的間諜吧？”他握緊了拳頭，說道：“無恥，太無恥了。”他義憤填膺，尤其是得知薩勃日尼科夫居然作為英雄全國巡回演講，更加怒不可赦，這個出賣自己的叛徒反而成了英雄，還真是對真相的一種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