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矛盾

　　“…是嗎？高維恐懼居然是這種狀態。”唐哲安默默點頭，荀筱雨也是如此。

　　路遠明暴怒的吼道：‘喂，說人話好不好？你問了高維恐懼到底是什么，與其戰斗的到底是什么，然后這顆溜溜球就說出了一大堆根本無法分辨的音節，我不信你們聽得懂！！”

　　荀筱雨就要解釋，但還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唐哲安一眼，唐哲安只是笑而不語，荀筱雨就說道：“當要分析和推理一個東西或者一個事件時，沒有信息有時候也是一種信息，而雜亂信息，無法解碼的信息也可以是一種信息，無非是根據不同的情況做出不同的判斷罷了。”

　　路遠明不信的道：“那你說說看，你們打啞謎得到了什么信息了？別蒙我啊，我讀書可不少。”

　　荀筱雨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她說道：“首先，我們確認了高維恐懼的信息必然具備模因效應，而且是極強的模因效應，而且這種模因根據你和這溜…不是，這位精靈所說，這應該是概念問題，也就是所謂的至高概念遮蔽了一切信息源，對吧？”

　　溜溜球說道：“是的，正是如此，因為高維恐懼的概念緣故，所以產生了幾乎無窮信息遮蔽，我即便說出來你們也無法理解。”

　　路遠明露出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道：“原來如此，我懂了…個鬼啊！”

　　路遠明用力拍著桌子道：“給我說人話！”

　　唐哲安就樂呵呵的道：“換句話說，除非我們收集到更多的黃金律法組成部件，或者是伱變得更強，要么是人類突破到七級及更高的宇宙文明，不然我們連知道高維恐懼的具體信息都做不到，更別說是與其作對了，洗洗睡吧。”

　　溜溜球立刻贊同道：“對對對，渣渣就別胡思亂想了…啊”

　　路遠明提著溜溜球甩了幾圈，他就對唐哲安說道：“那你們說了一大堆有什么用？有這時間還不如讓我去多刷幾次副本呢。”

　　唐哲安樂呵呵一笑道：“你智力太差，我不和你說話。”

　　路遠明無所謂的笑了笑，就用念動力捏著了唐哲安的臉，打算給其一頓還我漂漂拳，這時荀筱雨反倒是為唐哲安說話道：“其實這些都是有用的，若是未來人類想要踏上黃金種族的道路，想要拯救這個宇宙，那么這一切都是必要知道的信息，路…決定者，信息永遠不會嫌多，那怕現在看似無用的信息，未來說不定就可以成為勝利的關鍵節點！”

　　這些路遠明自然是知道，他只是對唐哲安的態度上火罷了，這時候只能夠訕訕收手，而在他收手后，在荀筱雨的背后，唐哲安直接對他無聲的略略略了幾下，這看得他肝火直冒。

　　不過這時候依然還是有許多事情未曾解決，路遠明強壓下這心火肝火，他對著溜溜球說道：“我很好奇，為什么你之前說我不能夠既有諸神之路的本質，同時又有魔本質呢？這是什么緣故？”

　　溜溜球沒有立刻說話，這很少見，這只自稱是精靈戰神的“東西”說話直爽明快，雖然有些偽娘屬性什么的，但是這性子其實不讓人討厭，這種沉默是很少見的，那怕是之前說到背叛者，說到高維恐懼時都沒有沉默。

　　片刻后，溜溜球才說道：“這涉及到了無法對你描述的內容，但是我可以大概形容一下，魔本質與諸神本質，是相同但完全相反的東西，類似于一個左一個右，一個上一個下，不可能兼容，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路遠明仿佛明白了，但是仔細一想卻又并不明白，這時唐哲安就說道：“很難理解嗎？你先想一想諸神的力量是怎么樣從無到有的？”

　　路遠明點點頭道：“先是念動力，這其實是概念在物質宇宙的低維展開，類似于概念，但是又沒有這么強大，算是低配版的心想事成，但是只能夠以力的形式具現出來。”

　　唐哲安就繼續說道：“心想事成，這個很重要，要考的…好好好，不逗你了，繼續說，當念動力隨著最初的神靈踏上高維時空時，就轉變為了概念，對吧？這個就是你現在的狀態。”

　　路遠明再次點頭，唐哲安就說道：“那么你能不能告訴我，概念和奇跡之力有多少相似？”

　　路遠明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很像，非常相似，但是概念具備著無限擴展性，簡單些說，我使用出了概念，概念本身并不是生命，也不是自律型智能系統，我所散發凝聚的概念必然會向著別的概念影響擴散，所以為了控制一個概念，必須要有更多的概念去束縛，但是這些更多的概念依然會擴散開來，所以就陷入到了無限循環的絕境中，所以每一個概念都只能夠短時間內，或者小空間內應用，而后必須要湮滅這個概念，但是奇跡之力不用。”

　　“奇跡之力只要有足夠的能源，那么一個指令就只是一個指令，而且隨著我認知等級的提升，可以產生的奇跡范圍也在擴充，不存在無限擴散的問題。”

　　唐哲安就笑了起來，他笑了一陣，直到路遠明都有些不耐煩時，他才直接說道：“你怎么直到…奇跡之力沒有無限擴散的反噬問題呢？”

　　“我都用了這么久了，有沒有我還不清楚？”路遠明脫口而出道。

　　唐哲安就指了指天空道：“萬一這反噬不是你來承擔呢？至少不是你立刻承擔呢？”

　　路遠明心頭靈光一閃，他看向了天空，但實際上看的不是天空，而是那道裂縫里的東西…諸神殘尸，不，應該是在諸神殘尸之后的高維恐懼！！

　　唐哲安就說道：“還記得我們之前推論的高維恐懼是什么嗎？其最初被塑造的目的，是當時的諸神想要超越出去，但是他們已經去到了極限，整個物質宇宙對他們的錨定達到了臨界點，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決定在高維時空之上，塑造一個‘更高’概念的錨定物，而所謂的錨定是什么？不就是約束概念的無限制擴散反噬嗎？所以我覺得，你的奇跡之力所引發的無限制擴散反噬，其實一直以來都是由高維恐懼承擔了！”

　　“我們從過往的情報中可以知道，魔本質一開始是沒有的，最初的魔本質誕生時已經是高維恐懼誕生之后，而且魔本質本就是高維恐懼誕生后的某種衍生物之類，從許多情報中，包括佛的存在都可以知道，魔本質和高維恐懼有著巨大的因果關系，所以我在這里推測，你的奇跡之力的一切反噬都是由高維時空承擔了。”

　　路遠明仔細想了好半天，他點頭認同了這個推理。

　　因為很簡單的一個道理，等價交換。

　　這個世界不存在憑空而來的力量或者利益，必然有一個等價交換的過程。

　　他的念動力是本質升級后的力量，而且這力量一旦達到概念時就會有巨大的反噬作用，但是奇跡之力呢？

　　區區認知，區區信仰，怎么可能發揮出完美的奇跡之力？沒有反噬，沒有隱患，創造出真實物質宇宙都不可能有的奇跡？

　　這怎么可能？

　　過往路遠明一直將入魔之境當成反噬，但是即便是有入魔之境，和奇跡之力的完美比起來依然算不得等價交換。

　　直到這時唐哲安說破了這一切，他才恍然察覺，奇跡之力這種完美的力量，其反噬也必然大不可量，而承擔反噬的如果是高維恐懼，那這是不是說明…

　　“高維恐懼的那種扭曲與恐怖，難道都是因為有世人濫用奇跡之力造成的嗎？”路遠明聲音沙啞的問道。

　　唐哲安則笑著搖了搖頭，他舉起兩根手指道：“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也是最初的問題，為什么說魔本質與諸神本質是一正一反，完全矛盾的，卻又相似的東西了。”

　　“或許，當初諸神們塑造出來的高維恐懼，并且賦予了其‘更高’概念后，某種東西逆轉了呢？”

　　“啊！”

　　溜溜球忽然發出了一個單音節，但并不是那種嬌媚入骨的聲音，而是真正驚訝的聲音。

　　“所以我可能猜對了，對不對？”

　　唐哲安哈哈大笑，然后他就閉嘴不談了，路遠明聽到了一半，他心頭自然焦急，所以立刻問道：“什么東西逆轉了？說清楚啊。”

　　但是可惜的是，過往都是將所有事情詳細說出來的唐哲安，這一次卻只是默默搖頭，并沒有回答路遠明的疑問，他反倒是對著溜溜球道：“那么最后一個問題，如果你是精靈族戰神，那么現在在精靈族內復活的那個戰神是什么呢？”

　　溜溜球立刻說道：“諸神殘尸之觸！”

　　“因為某個傻逼…不是，因為路的入魔之境以宏觀形態在高維時空展開，諸神殘尸不可能看不到這么巨大的宏觀之物，所以自然會想辦法入侵進來，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按道理來說，諸神殘尸之會污染魔本質的本體，使得其魔化，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入侵這個入魔之境的諸神殘尸反倒是在這個位面不下了陷阱，開始奪舍這個位面的神靈！”

　　溜溜球說道：“按照時間來算，這個位面中很有可能所有神明都已經成了諸神殘尸之觸的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