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賢者之石術式
地底的幸存者們來到了地面，然后在運輸艦的幫助下去到了空間裂縫。
為了讓他們活著來到物質宇宙，不管是為了仁慈也好，人類大道也好，還是政治事件也好，路遠明都親自到來，并且用認知消耗了足夠的無色光顆粒。
認知不愧是奇跡之力，這力量填補了這些小世界里生物與物質宇宙之間的規則缺陷，讓他們活著來到了物質宇宙，雖然他們的力量十不存一，煉金術這種超凡之力只剩下了啟靈和金屬性質轉化兩種術式還可以使用，而且效果連原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比如金屬性質轉化這個術式的持續時間被作用范圍被大幅度降低。
在小世界中，由強大的大煉金師所施展的金屬性質轉化，不但其范圍可以持續萬米直徑內的一切金屬，甚至還可以做到永久性轉變，當然了，這樣強大的大煉金師在小世界中都是不多。
而來到物質宇宙后，金屬性質轉化術式不但影響范圍變小到幾十厘米的金屬長短，而且持續時間也只有一兩秒左右。
但這依然是超凡之力！
現在科學家等各個專家們都在定義所謂的超凡之力。
比如靈能力者算不算超凡者？
如果算，那靈能飛升途徑的文明，又算不算超凡者文明？靈能飛升途徑的所有人難道都是超凡者？
那么超凡的真實定義又是什么呢？
在經過了大量商量與討論之后，科學界對于超凡的定義是，凡是展現出來違背基礎物理規律，不管多微弱，不管多強大，這就是超凡力量。
所以薇和唐哲安就不是超凡者，他們是屬于靈能力者，同樣的，靈能力者就不是超凡者，因為這都可以用暗物質與信息載體來解釋，這是高級宇宙文明的科學領域。
反倒是看似微弱的煉金術金屬性質轉化術式，這個才是真正的超凡之力。
憑空而來的能量違背了基礎的守恒定律，同時又不是涉及到宇稱不守恒，這就是超越了基礎物理的定義了，這就屬于超凡。
所以現在來說，人類集團的超凡定義依然只有兩個，一個是路遠明這個唯一超凡者，其次就是金屬性質轉化煉金術式這個超凡力量。
同樣的東西，根據使用方法與使用者的不同，所能夠發揮的作用與力量也是截然不同的。
在小世界中，區區金屬性質轉化術式，可以說是爛大街的煉金術，那怕是煉金師學徒都可以施放，這不過用以戰斗時臨時增強武器的強度與韌度罷了，類似于龍與地下城這款游戲里的臨時增強武器法術那樣，根本就沒多么緊要。
但是拿到四級宇宙文明中，在真實物理宇宙體系下時，這個超凡之力那怕減弱了無數倍后，依然可以創造出奇跡一樣的威力來，這就是超凡之力，堪稱奇跡一般！
在小世界幸存下來的人中，大約有六百多名煉金師，其中百分之八十都學院煉金師，也就是所謂的正統教育的煉金師，其余百分之二十則是野路子煉金師，而對于人類文明最為重要的毫無疑問就是這百分之八十的正統煉金師了。
作為一個四級宇宙文明，正規，秩序，可以大規模的流水線教育，以及能夠普及開來的超凡之力最為重要。
按照武器盤古的設定，最起碼需要兩萬五千名以上的煉金師超凡職業才能夠搞定，也就是將一萬九千米的能量回路全部用出金屬性質轉化術式才行。
畢竟經過大量的重復測試，確認了在物質宇宙只有兩個煉金術式有用，那么這些學院派煉金師自然比那些野路子煉金師有用太多了。
至于這些煉金師非常容易就接受了物質宇宙與人類的存在。
在煉金小世界的神話中，據說最初的先民來自于漆黑的虛空中，這些先民是為了躲避神與魔的浩大戰爭而來到了小世界大陸，這里是先民們找到的世外桃園，但是先民的那些好戰同胞們卻留在了虛空，有的為神而戰，有的為魔而戰，進行著永恒的戰斗。
雖然煉金小世界的文明進程已經來到了近代，但是因為煉金術這種超凡之力的存在，宗教并沒有沒落，依然有著極為廣大的信眾，而對于先民與起源來歷的宗教也有很多人信奉。
人類的模樣雖然不似獸人，但是確實像是希干人，這是煉金小世界里的一種少數種族，同時煉金師們也有著對世界萬物的研究，這本質上也是煉金術的需要，所以煉金師們也都知道區域進化的道理，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人類是希干人的先民，之所以容貌有很打的不同，不過是因為在兩個不同的區域長時間隔離進化導致，這一點甚至連希干人都如此認為，他們也自稱自己為人類亞種了。
至于這么多的外星生物…這就更好理解了。
煉金小世界大陸可不是地球那樣的單人類智慧生物，而是多智慧生物陸地，而現在他們來到的地方是那里？
是虛空之中！
是神魔戰場！
這里的種族肯定遠遠多于煉金小世界，這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甚至都不需要人類想方設法的解釋，他們已經腦補出了完全合理的邏輯關聯。
煉金小世界因為末日浩劫的來歷，其關鍵就是一個名為萬科的生命煉金師煉制出了賢者之石，這導致了封印小世界的上古煉金打陣破損，使得虛空中的同族們感知到了煉金小世界。
而到來的同族是愛好和平而仁慈的希干人（煉金小世界的希干人，其性子和平而寧靜，確實有些像是奇幻里的精靈），所以救援了瀕臨滅絕的他們，同時也擊破了萬惡的萬科！
至于這些金屬，電流，能量所構造而成的龐大奇跡一樣的煉金造物…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可是神魔戰場啊！
神和魔的力量難道還會弱于他們大陸上所使用的煉金術式？
至于煉金術式的減弱與無用，這也好理解，這里可是神魔戰場啊，用于壓制煉金術的力量肯定存在，這簡直是不用解釋的事情。
所以這些人在確認了這只龐大如星球煉金飛船主體民族是希干人后，他們就安下心來，而煉金師們主動承擔了安撫民眾的角色，同時積極的與人類溝通，希望能夠再度回歸神魔戰場。
當然了，他們已經落伍了不知道多少萬年，所以他們需要先學習神魔的煉金術，也就是這些龐大的機械構造體。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些機械構造體很明顯是采用了五行煉金術的合體，金木水火土都有，他們急切需要為這些拯救了他們的同族提供貢獻。
有學者好奇的拿出了一些一級二級宇宙文明的器具結構圖，沒想到這些煉金師不但看得懂，甚至還對此提問，比如什么地方的能量回路該用什么樣的煉金術式增強，哦，現在這些煉金術式無法使用了？那沒關系，我們就用可以使用的金屬性質轉化來增強部分好了…
在路遠明接到報告書時，所有的煉金小世界居民都安心聚居了下來，他們非常感謝希干人先民們，對于這么好的待遇也是驚喜中帶著不可思議，同時那些煉金師們經過簡單的測試，每一個都可以說是成熟科研人員，他們對于數學，物理，能量，特別是構造學非常在行，只要經過簡單的學習，人類將收獲至少五百以上的初級科學家，而且他們的智商都很高，相信未來成為精英級科學家完全不成問題。
甚至其中唯一一名被冠以“大”字稱號的那名煉金師，他有著成為大科學的潛質！
這也實在是一筆驚喜的收獲。
不過路遠明現在的注意力并不在上面，他放下報告書，就看向了站在他前方的伊山久幾人，他們已經從小世界中回歸，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塊粉色的晶瑩石塊，只有成年人小拇指頭這么大，與這小石塊同時放在桌面上的是他們的報告書，以及一本羊皮紙卷軸，卷軸上有一個煉金術式，非常復雜，遠比金屬性質轉化術式復雜百倍。
“賢者之石煉成陣！”
伊山久說道：“我們最終查找到了一處地底下的隱秘場所，這個煉金陣就在這個場所中，同時在那里還有數十萬尸體殘骸，可惜沒找到萬科的尸體殘骸，但是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了，他在那里啟動了世界末日，同時煉制成功了賢者之石，也就是這一小塊粉色半透明石頭。”
路遠明神色無比鄭重。
這塊小石頭被一層白光所籠罩，這其實是封印，他用認知造出來的封印層，和封印翻轉齒輪是一個道理。
“辛苦了，去休息吧，這次的任務完成得非常完美。”路遠明說道。
伊山久幾人都露出了笑容，各自敬禮后就離開了。
待到他們都離開后，唐哲安與薇從另一個房間大門走了出來，他們都是臉色嚴肅的看著這賢者之石。
“經過測試，其實有三個煉金術式可以在物質宇宙使用，啟靈，金屬性質轉化，以及這個賢者之石煉成陣，最關鍵的是…賢者之石煉成陣的效果不但沒有降低，甚至是千倍萬倍的增幅，我們僅用幾只實驗用小白鼠，就煉制成了這塊賢者之石十分之一大小的成分，而這一小塊賢者之石的煉成可是用了數十萬的生命才達成啊。”唐哲安嚴肅的說道。
路遠明也是點頭，薇就奇怪的問道：“效果呢？這個東西真的可以成為恒定等價物？也就是煉金超凡里的一切能量來源體嗎？”
路遠明就看向了薇道：“不，它的效果是…永生不朽！”
薇嚇了一跳，立刻說道：“不，不可能的！這個宇宙只有神靈才可以永生不朽，而其依靠的其實是自造宇宙的權柄，而這其實也算是偽永生不朽，因為宇宙本質上也有壽命，只不過諸神可以再繼續制造罷了…你沒開玩笑？”
路遠明嘆了口氣，打開桌柜從里面拿出了一封蓋了紅色印章的文件，但是在遞給薇之前他嚴肅的道：”這是絕密級資料，只能夠在這里看，而且絕對不能夠說出去！”
薇點頭，接過文件看了起來。
“…我們用實驗小白鼠所作的測試表明，服用下該神秘物質后，小白鼠的肉體呈現出了絕對不死化，為此我們做出了包括心臟停跳，刺死，焚燒，高能湮滅，以及超高曲率分解等等測試，該實驗小白鼠無論以任何方式肉體破損，都會在數秒內完全恢復，絕無例外。”
“…通過對其血液監測發現，我們做不到分離其肉體的任何液體或者組織，因為該液體和組織會在幾秒內消失不見，然后其傷口完全愈合。”
“…有理由懷疑，實驗小白鼠的肉體被恒定在了一種狀態下，這是信息層面的恒定，除非是高于該信息的侵蝕或者破壞，否則其將永遠保持這種狀態下去，或許將其扔進黑洞可以徹底殺死吧，畢竟黑洞會破壞信息層的完整性，但是也不一定，畢竟我們確實看到了黑洞視界里有東西…”
這時路遠明說道：“我也輔佐進行了這個實驗，事實證明，我肉體時的念動力都無法殺死這只小白鼠，除非是在高維視野下的念動力才可以，不過我的認知倒是可以‘殺死’，但是我所用的概念是‘凈化’，這或許就是我殺死這個小世界里那大眼珠子詭異的方法了。“
薇艱難的放下了這份報告，她問道：“有什么副作用嗎？”
路遠明就繼續說道：“在對實驗小白鼠測試之后，我們陸續使用了更大型的生物，包括了蜥蜴，蛇，魚，兔子，這些生物都保持了恒定不朽的概念，但是當我們使用到猴子時發生了意外…猴子在幾分鐘后畸變了，變化為了帶有恒定不朽概念的血肉怪物。”
薇腦海中靈光一閃道：“是認知！？”
唐哲安就說道：“是的，別的生物都不具備對‘我’的認知，而猴子雖然不算知性智慧生命，但是恰好其智力達到了對‘我’的認知，顯然，這賢者之石的使用會造成模因信息侵蝕，很有可能就是對感官造成不可逆的破壞…相信這一點你也能夠明白，我所使用的序超凡畸變流程就是如此，當我對世界的感官產生變化時，我的肉體和精神也會隨之變化，而你的靈能力大概率也是如此吧？”
薇就點頭道：“沒錯，在靈能力里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那就是謹守住對自我的錨定，一旦該錨定失效，那么不光是肉體會畸變，精神也會失落在無窮無盡的時空中，而最終精神，意識，靈魂都會被高維恐懼所捕捉，那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結局。”
到此，一切都明白了。
賢者之石會讓使用者獲得恒定不朽，這可不光是壽命上的不朽，更是肉體上的不朽，也就是除了信息層面以及高層緯度以外，幾乎無法殺死的不朽。
但是其精神意識會產生認知和感官上的異變，就類似本身是石頭，但是看著可能就是肉塊或者別的什么，而一旦你對你自身的錨定認知失敗，那么在現實物質層面上，你就會徹底變成怪物，肉體連同精神一起變成怪物。
路遠明臉色發沉的道：“所以，這個賢者之石煉成術式，以及賢者之石的信息必須絕對封禁，除了我們三個，以及做測試的科學家以外，再也不允許任何人知曉！”
唐哲安和薇可都是懂人性和政治的老手，他們立刻都是點頭。
除死無大事，以及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些可都是說得很明白了。
那怕現在人類的壽命依靠生命花園已經有上萬歲，但是這依然會死。
而到了臨死之前，有多少人可以受得了永恒不朽的誘惑？
而且這也不是絕對畸變，是只要可以守住自身是人類的錨定，那么就有可能永恒不朽，又不會畸變。
誰都可以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主角，別人做不到，但是自己可以做得到，但是事實上這都是錯覺。
別說是這賢者之石了，地球時代的毒藥有幾個可以抵抗其成癮性？這么多人認為自己可以，認為只服用一次可以，最后還不是人不人鬼不鬼？
更別說這可以帶來永恒的奇跡之物了！
薇這時就嘆息著道：“但不管怎么樣，這對物質宇宙來說都可以稱之為奇跡之物了，這么說起來，我大概理解那些五級六級宇宙文明，為什么會全宇宙亂跑了。”
唐哲安和路遠明都看向了她，薇就說道：“亞龍族和當時的其余五個霸主級文明，在數萬年的星河統治中，偶爾是會遭遇到五級六級宇宙文明的，當然了，那肯定不是他們的主體艦隊，是類似于探索小隊一樣的隊伍，而他們偶爾會與我們做交易，這些都是記錄在種族歷史文檔里的。”
兩人都是點頭，這些信息他們也都知道，只是非常奇怪這些五級六級宇宙文明為什么如此做，但是結合煉金小世界的情況，他們都是若有所思。
薇就說道：“很奇怪吧？按道理來說，我們這些比他們文明低級的‘土著’，有什么可以幫到他們的呢？他們和我們的交易往往很少涉及到實物，反倒是對星區信息，或者過往恒星系的信息居多，現在想來…他們或許就是五級六級宇宙文明派遣出來的小世界探索隊啊。”
路遠明和唐哲安對望了一眼，唐哲安就說道：“這確實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之前我們還不明白小世界的價值，但是現在卻明白了，那些無魔小世界且不提，里面的價值現在我們還不明白，但是這些有魔小世界，那怕里面的超凡之力拿到物質宇宙來后，萬不存一，這剩下的萬分之一很有可能也可以造出逆天之物，或者就是類似賢者之石一樣的寶物。”
路遠明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什么蟠桃，什么人參果，什么九轉金丹一類的字樣。
如果真的存在類似小世界，而且這些奇跡之物真的可以帶出來，那是不是意味著只要獲得了，并且其副作用不大，真的可以讓凡人在一瞬間就成為神靈呢？
雖然這個可能性太低太低了，但是宇宙如此之大，只要有一線可能，那么就真的具備著可能達成的概率呢。
他又想到了仙俠序世界，以及那個一直在攻擊仙俠序世界的宇宙文明。
說不定那個宇宙文明所想要的東西就是類似的奇跡之物，不朽源泉。
路遠明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命運的饋贈早就標注了其代價，我們不需要這一類東西，這一次能夠獲得金屬性質轉化術式這個超凡之力就已經足夠幸運了，賢者之石…就讓其永遠封禁下去吧，只要我活著，只要我還是人類決定者，這東西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使用！
“煉金小世界的物質汲取還有差不多二十天左右完成，一旦完成，我們就去往探索到的另一個小世界。”
路遠明就對二人說道：“我們也不能夠因噎廢食，只要注意好分寸，不要有貪欲就行，這些小世界宛如寶藏，這也是增強我們力量的辦法，而且獲得物質去往第三道坐標也離不開小世界，接下來…”
“我們就盡情的探索這片宇宙區域的所有小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