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偷襲
骷髏腦袋似乎微微歪了一下，表達著它的驚訝，同時它問道：“你連高維恐懼都不知道，那你為什么要來攻擊我？你難道不知道嗎？情緒收集越多，認知變得越強，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壓制入魔，而且也可以獲得對抗高維恐懼的力量，但是這也意味著你入魔后將會陷入到更為悲慘的境地，甚至是成為大魔，真到了那時，除非宇宙湮滅，不然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殺死你，包括你自己都做不到，伱將在無窮無盡的幻覺與痛苦中永恒沉淪，十億年，百億年，去到青銅時代，去到灰錫時代，再去到末日，當物質宇宙最后一顆黑洞都蒸發完畢時，你依然存在著，并且持續的遭受最恐怖噩夢與幻覺的折磨…”
路遠明心頭咯噔了一下，他立刻再度吼道：“你是說認知越強，越是容易成魔？成大魔嗎？”
骷髏更是感覺到疑惑，它的腦袋來回看了路遠明好幾眼，這才道：“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當我清醒時還在疑惑，到底是誰能夠這么慈悲的來為我解脫，原來你什么都不知道…也罷，為了感謝你的慈悲，那怕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所做的慈悲，在我徹底消散前會告訴你一些有用信息，順便問一下，你現在認知可以分化幾個思維？”
路遠明立刻明白了分化幾個思維的意思，這就是他自己認知中的幾個概念，當下他就看向了唐哲安，唐哲安沖他微微點頭，他這才說道：“我可以分化兩個思維。”
骷髏再次問道：“你吸收了兩種情緒了？我是說，你攻破過另外兩種風格完全不同的情緒具現地了嗎？”
路遠明搖頭，骷髏就陷入了沉默，好半天后才道：“你…為什么什么情緒都沒吸收，就可以分化兩個思維？這不合理啊，說不通啊…”
路遠明看著那巨大骸骨王座已經消散了三分之一還多，當下就焦急的道：“我的問題呢？什么是高維恐懼，以及認知變強真的會更容易入魔與成為大魔嗎？”
骷髏也抬頭看了一下王座，它似乎咧了一下嘴，也說不清它到底什么意思，不過它還是傳遞信息道：“先回答你的問題，所謂的高維恐懼，乃是眾神時代的殘留，祂們高高在上，試圖掌控宇宙的一切，在眾神時代的末期，祂們確認了平行世界的存在，然后在黃金時代中，祂們確認了多元世界的存在，然后黃金時代因為祂們的欲望膨脹而結束，祂們妄圖掌控一切，凌駕一切，成為至高無上的至高敘事者，甚至是跨越敘事者，成為存在…”
“敘事者！存在？”路遠明驚訝的說道。
骷髏張開嘴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聽不懂，你的文明還沒隕落，還有前路可走，但是還在發展區區的電磁技術，所以是才剛出宇宙吧？還早得很呢，這個宇宙隱藏著的最深層秘密足以讓你絕望到極點…所謂的眾神時代，是距今差不多三十億年前，最初的文明發展到了暗物質宇宙文明…我這么說你可能無法理解，我的文明中曾經有人簡單的將文明劃分層次，分為行星文明，恒星文明，星河文明，再這之后就是暗物質宇宙文明，祂們也被稱為神級宇宙文明！”
“那是宇宙最為輝煌與最為美好的時代，文明的上限是神級文明，祂們可以隨意來往物質宇宙的一切空間，甚至可以部分的穿越平行時間，祂們的文明信息剛好達到突破暗物質世界的臨界點，很驚訝是吧？那時候暗物質世界足以承載神級文明！而不是像現在的白銀時代一樣，只能夠承載恒星文明的巔峰狀態…”
“總之，最初的神級文明開始開發暗物質世界，祂們利用自己神一樣的物質世界科學技術，再配合根據認知而變化的暗物質，最終祂們真的成為了神…擁有著創造屬于自己的宇宙的恐怖能力，每一個神級文明依靠其文明信息累積，最終都可以造出一尊神來，而有了這尊神，這個文明就可以獲得一個沒有別的任何文明，獨屬于其文明的平行宇宙世界來，那時被稱為眾神之巔，然后現在我回答你第一個問題。”
“高維恐懼，就是諸神及神尸所在的地方，所有生靈，所有信息，所有暗物質世界里的存在，除了魔以外，一旦死亡，都會落往高維恐懼…嘎嘎嘎，物質世界死亡會化為信息，暗物質世界死亡則會落入高維恐懼，這就是這宇宙中一切知性生命最終的歸宿，永恒的折磨…除了你和我，還有別的類似你和我一樣的生命。”
路遠明心中震撼，他有心詢問那些神級文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以及所謂的眾神時代，黃金時代由意味著什么，但是他更緊要的問題是情緒，入魔，所以他立刻問道：“那情緒，認知強度，入魔呢？這些又是什么？”
這時，那巨大的骸骨王座已經幾乎完全消散，骷髏的身軀已經出現消散跡象，它依然用一種仿佛是詠嘆調的語氣說道：“看啊，高高在上的恐怖諸神，看啊，充滿了欲望與傲慢的諸神墜落了下來，祂們被困在祂們自己建造的高臺之上，日復一日的哀嚎，年復一年的折磨，高維恐懼啊，嘎嘎嘎，諸神時代終結了，黃金時代終結了，現在的白銀時代，未來的青銅時代，灰錫時代…全部都會終結！”
“回答我！”路遠明怒吼道。
骷髏這才回過神來，它嘎嘎笑著道：“很簡單啊，不知道該說你是幸運的，還是不幸…七情六欲，和你我體質相同，唯一一個不是成為大魔，而是成為神靈的大靈存在，號稱佛陀，在黃金時代末年陳尸高維恐懼的祂，歸納出了魔的十三種情緒要素，分別為：喜、怒、哀、懼、愛、惡、欲這七情，生欲、死欲、情欲、求知欲、權威欲、占有欲這六欲，一共十三種情緒要素，你每將其中一種情緒要素累積足夠，就會多出一個分化思維，讓你從你族民處獲得的信仰威力大增，一共十三個要素全部累積完成，你將可以匹敵最弱的那些神靈，也即是大靈。”
“但是…你將會越加頻繁的入魔，直到你成為最頂級的魔，也有一定幾率成為大魔，這就與大靈等同了，但是正如大靈悲慘的在高維恐懼中受到折磨，大魔也同樣承受著折磨，而且是遠比高維恐懼更加恐怖的永恒折磨…本來嘛，你我這樣的存在也是有一線希望擺脫成魔的，那就是一個情緒都不要累積，我們的認知始終保持原始狀態，當我們死了之后就可以消散，而且有一定概率是永恒消散，連高維恐懼都無法將我們帶走，這是最好的結局，可是你嘛就不行了，你已經分化了兩個思維，嘎嘎嘎…你終將成魔，你終將成魔！！”
路遠明只覺得身心冰涼，一時間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他鼓起最大的勇氣嘶吼道：“真的沒辦法嗎？有別的辦法可以避免入魔嗎？”
“做不到，做不到，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避免成魔，我們誕生于諸神的陰影，除非是諸神未曾誕生時的宇宙田園時代，不然做不到啊…不，這么說起來還真有一條辦法可能讓你做到。”骷髏已經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軀體，它忽然疑惑的說道。
路遠明立刻就急切的問道：“什么辦法！？”
“…我們的認知，每五個思維質變一次，同時也更加容易入魔，每一次吸收入魔時的情緒，或者是自身文明還存在于物質世界，也可以從文明處，數以億計的族人處吸收該種情緒，這可以短暫壓制入魔，但是我聽說，當初的佛陀就是達到甚至超過了思維分化二十的層次，這才從魔成神，而且是脫離了高維恐懼的世間之神，號為覺者，乃是黃金時代諸多反抗文明的領袖之一，如果你也能夠讓思維分化達到二十之數，說不定有一線可能也從魔成神，但是難難難…”
路遠明心中更是絕望。
他現在的認知已經有兩個認知等級，再加上七情六欲就是十五個認知等級，距離二十個認知等級依然是遙遙無期，剩下的五個認知等級直接就是卡死他的天文數字了。
“…倒是有兩個方法可以在七情六欲之外繼續增加思維分化數，一就是從大靈處獲得神念，但是必須是在七情六欲之外的認知念頭，便是那些大靈都需要佼佼者才能夠提供，這個辦法幾乎不可能做到，至于第二個辦法，那就是…”
就在這時，忽然從骷髏身旁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只黑紅色的怪物，這怪物不大，只有一米來高，有著長長的倒刺尾巴，身軀上有著大量骨刺，身軀覆蓋著外骨骼幾丁質，它從虛無中直接出現，就在骷髏將要說完話時，它居然張大了嘴巴直接將這骷髏頭吞入嘴中，猙獰的嘴巴和牙齒瘋狂咬動，將這骷髏頭咬成了碎片吞入肚中。
然后下一瞬間，它沖入虛無中遁走不見了。
“該死！”
路遠明立刻暴怒，他眉心中除了那枚當成了空間袋的認知以外，七枚認知全部冒出，其中一枚認知化為光路，他也不等唐哲安的反應，就將其往這光路里一拋，接著其余六枚認知光晶全部閃爍，浩瀚無色光顆粒涌入光晶中，一條條光之軌跡線就浮現在了虛無里。
路遠明眼帶殺意的順著光之軌跡線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