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到達
路遠明回到了病房中，他再次恢復了自由。
時間只有一個多小時，為了避免他逃出去時那名醫生到來，這樣整個序空間直接都會被他撐破碎，所以他要么在一個小時內逃出精神病院，要么就在一個小時內回來繼續下一個精神病探索，必須兩者選一。
當下路遠明也不耽擱，他直接將身體探出了墻壁外，看著外面的巡邏小隊與四根探索光柱，看了幾分鐘后，他心里就有了數，直接從墻壁缺口跳了出去，但也不是直接落地，他的房間在三層樓，直接落地絕對會發出巨大響動，他單手勾在墻壁上往下滑落，待到落地時，眼看著就有探照燈射過來，他卻不慌不忙的腳下輕輕一點，就已經去到了十米開外，就在黑暗中慢慢向精神病院外走去。
說句不客氣的，依照路遠明此刻的身體素質，他根本不可能被這些探照燈與巡邏人員發現，甚至不說發現，他完全可以在他們反應過來前將所有人全部殺干凈，只是他也不是嗜殺的人，這自然是不可能做了。
就這樣，他輕松的來到了精神病院的外墻處，他單手一撐，腳下用力，就直接跳到了墻壁頂上。
在墻壁頂上往下看去，可以看到這個精神病院外只有一條街道，街道的盡頭就是濃霧，路遠明也看不透這濃霧里有什么，濃霧外有什么，不過他知道，這濃霧外很可能就是人類文明之外，而不可名狀就守在外面。
現在，他必須要找到人類文明凝聚…
等一下！
路遠明猛的回過神來了，他立刻看向了那濃霧。
不可名狀！
路遠明從黑暗中走到了光里，他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只十多米高的巨大怪物已經四分五裂，而他剛剛居然是從這怪物體內走了出來？
（遵照過去故事就行，在帝皇陛下對戰第一尊不可名狀時，那時候人類還沒離開地球，而最終結果就是陛下勝利，由此勝利也嚇阻了別的不可名狀，讓我們順利啟動了流浪月球計劃，也才有了我們現在的未來…）
路遠明心里想著時就從墻壁上跳了下來，因為現在已經是深夜，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路遠明回頭看了一眼這精神病院，同時也看到了這精神病院的名稱，阿卡西姆精神病院，然后他就大踏步往迷霧處走去。
（等一下！）
“上”面就是物質世界！
此刻路遠明依然還在光之通道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距離，只是向前跑著，這光之通道就會帶他去往目的地，而跑動著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穿透了一層薄膜，在穿透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某種大恐怖，而且渾身上下都產生了劇烈無比的劇痛感。
所以其實就是他和唐哲安都想多了，既然他所去的第一個序空間都能夠看到濃霧，看到不可名狀，這證明序空間一定和人類文明凝聚體緊密聯系在一起，看似單獨一個個的序空間，其實全都是生長在人類文明凝聚體上的，不然怎么可能隨便一個序空間外都圍著這么多的不可名狀呢？
不行！
（是了是了，當文明降維發生時，會在主物質世界出現許多鬼怪詛咒之類的東西，據說人類的一切手段都對它們無效，這和暗物質世界的怪物不同，人類只能夠在這些鬼怪詛咒面前逃命，或者暫時將其擊退罷了。）
當他抬頭向著這些人類軍人看去時，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僅僅是鎧甲·鋼鐵眼部處射出來紅色光芒，這就仿佛是一個信號一樣，所有的人類軍人立刻扣動了手中槍械的扳機，無數的子彈以及各種重火力武器開始向著路遠明直轟而去。
祂們就站在人類文明凝聚體外啊！
路遠明就順著光之通道來到了這“樹”干上，然后開始往“上”奔跑而去，
（莫不是唐哲安想要試試這個混亂序空間的成色和內容，所以忽悠我來闖一闖吧？其實他早就知道怎么找到人類文明凝聚體了？）
“這是…”
路遠明曾經在他進入的第一個序空間中遭遇了不可名狀，只是伸出了一只爪子朝他抓來，當時他幸運的躲開了，由此他也看到了大量的不可名狀在濃霧后等待，因為這濃霧的隔離而無法進入，他這才幸免于難。
這些他也告訴過唐哲安，而唐哲安的回答則是這些不可名狀守在外面，等待著人類文明徹底墜落下來的那一刻，然后對人類文明分而食之。
他現在就在“上”和“下”的中間位置，下方是灰色的無底深淵，而上方則充滿了色彩的某種光明來源，白色，黑色，藍色，綠色，紫色…無數的色彩構筑了這光芒。
“這是…念動力？”
路遠明只來得及發出大吼聲，一只手捏著了兩顆無色光顆粒，另一只手則下意識的往前擋去。
恰好？
（可能真的是大意了吧。）
幾乎是下意識的，路遠明展開了穩固場域，而隨著穩固場域的展開，這種大恐怖與劇痛感消失不見，而他周邊的光之通道也同樣消失不見，不，應該說，是在他感覺到大恐怖和劇痛時就消失不見了，現在場域展開，這光之通道也沒有恢復，而路遠明就看到周邊一片漆黑，而他似乎被鑲嵌在某種液體中，只是這液體無比的稠密凝固。
莫名的，路遠明腦海中想起了他在序空間第二個幻境里所知道的信息。
甚至路遠明還眼尖的看到了裝載導彈的載具！
路遠明忽然愣住了，他仔細回憶著唐哲安讓他進入這個序空間的情景，然后越想越是可疑。
（不好！）
這個邏輯其實很容易就推理得出，沒想到連唐哲安這樣的聰明人都沒有…
再想到唐哲安那不靠譜的樣子，路遠明就嘆了口氣。
在距離迷霧還有百米距離時，路遠明就直接捏住了大量無色光顆粒在雙手上，只是將其捏開，立刻就有一條光之通道浮現在了他面前，隨著他踏入其中，這條光之通道才開始逐漸往前延申，直到延申入了濃霧之中為止，直到這時，路遠明也踏入到了濃霧里。
路遠明沉默半響，他慢慢的從光之通道里探出頭去，就看到了極為宏偉的一幕。
他真的對這種沒邊界感的自來熟沒辦法啊…但是認真來說，他不討厭唐哲安的性格，甚至對唐哲安很有好感，只是這個家伙真的太不靠譜了，散漫，離譜，外加還喜歡出風頭…
路遠明也不敢肯定，萬一是唐哲安忘記了呢？或者說他因為大意而沒有想到這一層呢？
路遠明雙臂用力，企圖在這稠密液體中劃動向前或者向上浮起，但是隨著他一用力，這片稠密液體居然直接裂開，周圍的黑暗也隨之裂開，路遠明眼中看到了光。
怎么可能！
一棵巨大無匹的大樹，或者是形如樹狀的某種東西出現在了他眼前，將他眼中的一切都遮蔽，從“上”方落下，扎根在“下”方，幾乎是貫穿了路遠明所能夠看到的一切空間。
所以他只要進入這濃霧，去到“外面”，那么他就可以看到人類文明凝聚體，也可以順著人類文明凝聚體去往物質世界了！
在這一刻，路遠明想到了神話中的世界樹，也同樣想到了卡巴拉生命之樹，這些神話所描述的畫面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換言之…
路遠明立刻想明白了這其中的訣竅，他也大體上明白了該如何回去暗物質世界，就在這時，忽然有東西射擊到了他的全身鎧甲上，路遠明這才發現他正站在一條斷裂的立交橋上，而在他前后左右都有人類軍人持著武器對準了他。
在看到那光芒時，路遠明就知道了，他看到了人類文明凝聚體降維的過程。
鎧甲·鋼鐵的防御力不足以抵擋這么多的重武器集火，路遠明只能夠快速向身旁移動以躲避這些子彈與重武器集火，但是他畢竟是出現在前后左右的包圍圈中，那怕是他現在可以每秒一百五十米左右的移動速度，在這包圍圈中依然無法完全躲避開集火，無論朝任何一個方向逃跑都必然會被打中，至于朝立交橋下跳去…
“等一下，我是人類，不要攻…”
而且人類文明凝聚體降維過程中，居然是以一棵巨大樹的形態墜落下來。
巧合？
“嚇阻嗎？”
下面更是遍布軍隊！
（這些鬼怪和詛咒是直接暴露在物質世界中，沒有所謂的場域阻隔，那么這些鬼怪詛咒定然是和人類文明凝聚體有關系了，所以當我通過人類文明凝聚體來到物質世界時，就直接出現在了鬼怪的體內…）
路遠明腦海里立刻出現了一個畫面，那就是人類文明凝聚體就是一棵大樹，這棵大樹貫穿物質世界和暗物質世界，而所謂的序空間，就是生長在這棵大樹上的一顆顆果實之類，不過位置是在這棵大樹的樹干里。
然后下一秒，所有射向他的子彈，導彈，或者別的武器，全部懸停在了他面前十米距離一動不動。
這濃霧的厚度并不大，路遠明很快就穿透了迷霧，然后出現在光之通道外的是十多只巨大無比的朦朧影子，而這些巨大影子在看到光之通道的瞬間就立刻消失不見，伴隨著消失的還有那不可名狀級的威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