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竟然是他
在了解到了這些情況之后，方林巖腦海里面忽然又想起了之前莫比烏斯印記的說法你們看起來像是自由的，但是最后終將相遇。
你們就像是落入到漁網當中的魚兒一樣，在漁網沒有出水的時候，所有的魚兒都還以為自己很自由，但當漁網開始抬升的時候，最終所有的魚兒都會聚集到網底當中去。
此時反復咀嚼著這一番話，方林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明悟，忍不住自言自語的道：
“你發現沒有，就算是我臨時改變了目標想要去追逐神器，搞不好最終還是要往子母河源那邊去啊。”
莫比烏斯沒有回答，可能是它不想說話，當然........也有可能是附近有著空間的意識存在著。
方林巖目送著這群改扮過的王衛遠去，絲毫都沒有要站起來追蹤的意思 因為操控的無人機已經偷偷跟上去了。
他一直等到下一屜蒸饃出來，自己拿了一個邊走邊啃，然后還順帶打了個包，這才施施然的沿著道路出發，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的商客沒有什么兩樣。
這時候乃是白天，天氣晴朗，外加這里是荒郊野外，無人機在百米左右的高空俯瞰下去，在幾里之外奔馳的王衛可以說被看得一清二楚。
接著方林巖激活了神行符一路跟隨了上去，很快就發覺這群王衛在來到了那塊碑“西梁國源”旁邊的時候，并沒有轉頭馳向雪山，而是直接繼續前行。
很快的，方林巖也來到了這塊銘刻著“西梁國源”的巨碑之前，在這里，一條從雪峰上流淌下來的小河匯入到了波濤洶涌的子母河當中。
女兒國沿著這條小河甚至有修建寬敞平坦的馳道，可見一定有什么大人物溯河而上，然后前往雪峰之巔。
很顯然，方林巖按照原計劃也應該轉而往左，前往雪峰之上，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很干脆的選擇了繼續跟隨這群王衛前行。
很快的，就見到前方出現了一處村莊，而這時候，這群王衛居然策馬直沖了上去，只留下了三個人留在村子外圍巡游，并且掏出了弓箭。
見到這一幕，方林巖瞬間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看這幫人殺氣騰騰，竟然是一見面就要下狠手的樣子？在外圍巡游的三個人意圖也相當明白，那就是確保沒有人可以逃走出來。
難道，重傷后的如意子就被藏在了這個村子里面，并且村里還有他的同伙？
于是方林巖就控制無人機靠近了一些，很快就發覺村子里面的景象只能用慘不忍睹，血流成河來形容。
這些天生就是屠殺機器，并且還武裝到了牙齒的王衛對上村民，那完全就是砍瓜切菜一般，并且無論老少幼兒，統統都是直接殺死。
面對他們如此兇殘的行為，方林巖作為一個外來者，也覺得只能用“喪心病狂”四個字來形容！
是的，雖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雙手可以說是沾染了大量的血腥，但是方林巖殺人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完成任務，是為了謀取利益。
若是有別的法子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那么他肯定是不愿意走殺人這條路的。
但是，這些王衛的行為卻在反饋一件事，那就是她們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仿佛在屠戮當中能夠獲得快感似的！看著刀刃染上鮮血，看著生命在殺戮和痛苦當中流逝，仿佛對她們來說能夠獲得快感。
這一瞬間，方林巖不知道怎的，想起了那個屠戮宮分軍的王女，她對部下生命的模式，她甚至需要連續殺掉好幾個人才能平復下來的情緒.......居然和這幾名王衛極其相似！
只是短短的盞茶功夫，這個村子當中的人就被屠殺殆盡，然后他們就直接上馬，沖向了下一個村莊。
短短的一個小時內，這群王衛就屠戮了整整四個村莊，超過三百人都死在了她們的刀箭之下.......
這時候，她們已經是喘著粗氣，雙目通紅！這種狀態看起來并不是因為殺人太多導致的心理負擔，反而更像是飲酒過多興奮過頭的體現。
殺人對她們來說，居然是如飲美酒，血腥的味道，慘叫聲，哀嚎聲帶來的刺激和體驗讓這群王衛熏然欲醉！！
不僅如此，方林巖更是發現，有的王衛耳朵開始變尖，有的手掌上居然長出了勾狀爪，這一切讓方林巖心里面相當相當的不舒服，他甚至有一種沖上去將之全部殺死的沖動！！
這種沖動源自內心深出，也是來自于身為人類，維護自己種族的本能。
就像是普通人遇到變態殺人魔會本能的敬而遠之一樣，方林巖這種有力量對付大規模屠戮同族人類的兇手，也是必欲殺之而后快！
就在她們闖入到第五個村莊里面開始展開屠殺的時候，忽然之間，為首的那名王衛耳朵動了動，然后突然從嘴巴里面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唿哨聲，接著就放棄了面前閉眼待死的村民，以驚人的速度對準了旁邊的坐騎奔了過去。
這幫人的戰斗節奏轉換異常迅速，仿佛上一秒還在瘋狂殺戮，眨眼之間，她們就已經開始策馬狂奔而去，只在馬后留下一陣血雨腥風。
在這種情況下，方林巖心中一動，知道多半是遇上了正主，強壓下心中不適的感覺，立即就追了上去。
跟隨著這群王衛奔馳出了十來公里之后，立即就發覺前方的一個村子里面殺聲震天，可以見到村民們正在依托村子里面的房屋進行頑強的抵抗，進攻方雖然是女兒國的正規軍，其攻勢居然也被頂住了。
只是隨著這一幫已經殺紅眼了的王衛的加入，守方立即就被砍瓜切菜般的被干掉了，隱藏在村民后方的人也站了出來，方林巖見狀大吃一驚，這才知道自己猜測得大錯特錯：
“女兒國要對付的人，怎么會是他？”
原來，被這群王衛拼命追殺，甚至要動用神器對付的人根本就不是如意子，而是那個妖異的邪僧，與唐金蟬有千絲萬縷聯系的和尚！
兌禪！
此時可以見到，他正盤膝而坐在了一處堂屋當中，最令人震驚的是，兌禪的左眼處，居然被深深扎入了一支若箭若刺的奇特東西進去。
更恐怖的是，這奇特東西似乎還有自身的生命，在微微蠕動著，仿佛竭力想要繼續鉆入其中。
可以見到以這傷勢為中心，兌禪的半邊臉和頭部都泛出了清晰的紫黑色！看起來很像是蘋果腐爛以后出現的黑斑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方林巖頓時就想起了之前偷聽到的王衛的話，難怪得她們認定了兌禪已經是重傷無救，只能去冒險才有一線生機。
也不知道為什么兌禪居然都沒有將這東西拔出來，而受到如此恐怖傷勢的他臉色居然還很是平靜，盤坐在了堂屋正中。
其前方還有多人舉盾守護著，不停的有人被押送上來，
當然，被送上來的人都是滿面驚慌，被五花大綁拼命掙扎著，
不過，當兌禪伸手過去，撫摸上了那被押上來的那人的頭頂之后，他陡然渾身一震，就僵在了原地不動，隔了一會兒之后就主動跪倒在地，松綁以后就變成了兌禪的忠誠舔狗然后沖了出去。
只是方林巖看得很明顯，兌禪轉換手下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外面被殺的手下的速度！
同時，他也忽然明白了為什么王衛要屠村，因為只要是村子里面的活人，都有可能成為兌禪的幫兇當然順帶說一句，這絕不代表方林巖的心里面對這些王衛的厭惡會消除幾分。
這幫王八蛋因為疑似的可能，就直接大開殺戒，這就是一件毫無道理的事情。
這和男人有可能去強X女人，就先發制人把男人的o↓o給割掉有什么區別？當然是不可原諒了。
“嗯？對了，兌禪這家伙貌似實力又提升了啊。”
看著兌禪仿佛流水線一般生產死士的做派，方林巖頓時想到了自己當時被其控制的情形，那時候兌禪可以遠距離利用“他心通”度化別人，但是看起來頗為費事。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當時想要搞定的都是高手，強人的原因。
不僅如此，被他控制的人死掉或者擺脫控制之后，兌禪自身的精神也會被重創。
但是現在，兌禪施展出來的度化之術更接近于密宗的“灌頂大法”，或者是道家的“摩頂之術”了，古詩有云：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這里所說的仙人撫頂，其實也就是道門“摩頂傳功”的典型例子。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兌禪才能像是流水線一樣的度化人，然后放他們出去送死。
當然，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家伙顯然已經修復了功法當中的缺陷：被控制者哪怕是死翹翹，兌禪也根本無所謂........或許這就是需要出動神器來對付他的原因？
不僅如此，方林巖發覺，此時被兌禪度化了的哪怕是普通人，也是獲得了相當程度的強化。
他親眼見到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老人在被度化之后，立即就虎虎生風的奔跑出門去，順帶還抄起了一把刀一個盾牌，沖入了敵人當中廝殺，不過走路依然能看出他深一腳淺一腳的樣子。
這個老人從被度化到被殺死，一共是三分半鐘。
在這三分半鐘里面，方林巖基本將兌禪對“度化者”的強化程度給判定了出來，那就是讓他們獲得發揮出自己最大上限的能力。
比如這老人，每一次砍出的刀都是全力爆發的攻擊，刀刀都是只攻不守的絕殺，仿佛遇到的是有著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仇人，勢必要與敵人同歸于盡。
不僅如此，圍攻兌禪這幫人的一共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就是方林巖尾隨而來的那種王衛，另外一部分則是類似于宮分軍這樣的精銳。
這二者的區別應該在于王衛大內侍衛，宮分軍拱衛京城的禁衛軍。
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宮分軍這幫人攻擊的力度很弱，沖殺在前的都是王衛，至于原因方林巖很快就找到了，此時手提大盾拱衛在兌禪身邊的精銳，身上穿著的就是宮分軍的鎧甲！
此時她們一個個都是面無表情，卻對兌禪乃是忠心耿耿的站在了前方，一旦有能威脅到兌禪的箭簇，飛矛之類的，甚至會直接迎上去用身體去擋。
對于兌禪已經相當了解的方林巖立即就明白了過來，很顯然，兌禪躲藏在這個村子里面之后，就是被宮分軍的人先找到的，然后呢，咳咳，這幾位勇猛的先鋒就率先被其度化了。
接下來宮分軍的人估計又吃了幾個大虧，便無奈求援。而看王衛在進攻時候有恃無恐的模樣，說明她們一定有對付兌禪這種精神控制的秘法。
方林巖更是推論出，兌禪現在的度化方式應該也保留了之前那種遠程催眠方式。
因為就現在兌禪的“摩頂”度化方式，是需要將人制服以后徐徐圖之的，而兌禪一開始或許能憑借一群村民干掉幾名宮分軍，卻絕對做不到依靠這些村民就毫發無傷的制服宮分軍的人，然后再徐徐將之度化。
“這個變態........”
方林巖在弄明白了這一系列復雜的關系之后，忍不住暗自心驚。
他再次看向這個村莊的時候，仿佛看到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兌禪則是盤踞在蜘蛛網的核心位置，從他身上蔓延出大量的無形絲線，每一個絲線的盡頭則是連接著一名傀儡。
這么一個人，就可以穩穩當當的與一支精銳軍隊抗衡了！
在這一瞬間，方林巖突然明白了女兒國為什么不惜出動神器也要干掉兌禪這家伙！因為若是被他潛入到了城市當中，那就將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任何人任何居民，都將有可能成為他的腦殘粉，狂熱粉！說不定轉身就能給你一刀。
不僅如此，面對這么一個敵人，你會發現你的兵越打越少，他的人是越來越多.......這樣令人崩潰的局面，無論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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