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從溫暖的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離飯點還有些時間,但它還是決定去找些吃的來打打尖。
做為雍博文的家傳寵物,黑貓棉花在整個博文集團都擁著和雍大老板不相上下的知名度,沒有人不知道這只奸懶饞滑快要成精的老黑貓,就好像沒有人不知道雍博文這個大老板一樣。
高到爆棚的知名度讓棉花的生活變得異常愜意。
隨便走到哪里都有人抱,有人喂,飯來張口,走道不用爪,對于一只貓而言,還有什么更多要求的嗎?
尤其是對于黑貓這種前半輩子都在跟雍漢生出生入死的老貓來說,現在這種生活簡直就是理想的養老狀態了。
目前它的窩做在公司在人間這邊總公司的食堂邊上,公司里的人專門騰了一個房間,置辦上了齊全的家具電器。
棉花現在的生活規律就是困的時候趴在兩米寬的大床上睡覺,無聊的時候就看電視,這回終于可以隨便播臺沒有那個臭小子跟它搶了,餓的時候呢,更好解決,直接出門奔食堂,大師傅們會換著花樣的為它準備好可口的美食。
過于懶散愜意的生活讓棉花的體形快速膨脹,總體而言就是在由一只肥貓向個圓球方向發展。
順著窗戶跳出去,直奔食堂,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十分鐘之后,它就能抵達目的地,公司因為業務繁忙,各科室都是二十四小時輪班制工作,以至于食堂也不得不跟著進行輪班,以保證饑困交加的加班員工能夠在第一時間吃到順心的飯菜。
可是當黑貓跳出窗子的那一刻,它的身形突然凝住了,好像一下子化身成了一尊雕像般。
一片金燦燦的花瓣飄飄然自空中落下,就停在了它眼前的空中,微微顫動著。
仔細看就會發現,這花瓣竟然純粹是由金色的光芒組成的,通體透明,隱隱有難以言喻的符號在其中流動。
棉花謹慎地后退了一步。
花瓣便輕輕向前跟隨飄動,保持在它鼻子尖前一寸左右的距離上。
顫動更加急了,仿佛在急促的訴說著什么。
棉花卻更加警惕了,不住后退,甚至不愿意碰觸這花瓣。
花瓣緊緊跟隨著它的鼻尖,不離一寸距離。
棉花有些不耐煩了,停下腳步,沖著花瓣呲了呲牙,喉間低低咆哮了一聲。
花瓣又急促顫動起來。
棉花的情緒變得焦躁了,不停地挪動著步子,似乎有些猶豫不定。
花瓣繼續急顫,幻動出一片虛影,讓它變成了一朵綻開的花。
終于,棉花試探著伸出了右前爪,向著那片花瓣抓去。
花瓣停止顫動,無聲落入棉花爪中,消失不見。
棉花“喵”地叫了一聲,自窗臺上躍下地面,一路急跑著奔向公司總部辦公樓,熟門熟路地乘上電梯,直奔魏榮的辦公室。
魏榮就在辦公室里。
做為一個典型的宅男,雖然如今他已經身家不菲,地位極高,可依然光桿一個,本著以公司為家的本色,平時就住在自己辦公室的休息間里,飯在食堂吃,公司方面給他賣了幢別墅,他卻一直空著沒有去住。
不過,現在魏榮在辦公室里可不是因為他住在這里,閑著無聊找事打發時間,而是正在加班。
維爾紐斯方面傳來緊急消息,代表團遇襲,雍博文情況危急,廣陽派第一時間聯絡他,要求做為支援部隊第一批趕過去,以確保雍博文的安全。
魏榮一方面安排廣陽派弟子進行大規模網絡傳輸,另一方面與言青若、韓雅等在家留守的高層召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通過安全部隊調動決議,在未弄清楚維爾紐斯方面情況下,先緊急投放一支萬人規模的作戰傀儡大隊做為第二梯隊趕赴支援。
魏榮在辦公室里正在調度這件事情。
棉花毫不客氣地闖了進來,倒讓魏榮一愣。他知道雍博文家這只老黑貓相當神異,基本當妖精對待也錯不了,就問:“棉花,有什么事情?”
棉花跳到辦公桌上,看了看魏榮打開的電腦,又看了看桌面,抬了抬爪子,低低喵叫了幾聲,最后一爪子按在了魏榮在桌面上一張白紙上,紙上亂糟糟涂畫著他隨手記錄的會議一些內容,貓爪子就按在四個大字上,“維爾紐斯”!
“你也要去維爾紐斯?”魏榮心中一驚,“雍總出事了,是嗎?”
棉花等閑不會輕易妄動,像它這般懶,一般事情也不可能讓它動彈。
可這一回他這一邊剛接到維爾紐斯有變的消息,棉花便急三火四的趕過來,顯然有些事情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
棉花焦躁地叫了兩聲,似乎是肯定魏榮的猜測,又似乎在催促他趕緊動手。
魏榮不敢耽誤,先調用自己的系統聯系維爾紐斯那邊,把棉花送了過去,隨后沉吟片刻,又給撥通了韓雅的號碼。
經過年多來的鍛煉,當年那個求職無門的小宅男如今考慮事情也更多更深遠了。
棉花從維爾紐斯這邊的電腦鉆出來。
在這邊持著電腦的,是一名廣陽派弟子,剛剛接了自家大隊人馬過來,聽魏榮那邊協調說還要再派第二批部隊,便一直守著電腦待命,沒想到卻見老家那邊送來一只黑貓,不由得大感迷惑,難道這一只貓也能算是一批部隊,難道這貓是什么了不得的妖獸不成?可左看右看都沒有半絲妖氣,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只家貓,如果說有什么特異之處的話,只能說這只貓實在是太胖了些,跑在地上,簡直就好像是個圓球在滾。
棉花沒理會那個迷惑的廣陽派弟子,左右嗅了嗅,一路小跑著穿過酒店廢墟,最終來到了方才雍博文激戰的位置。
赤身和尚與三師叔祖的驚天一戰剛剛結束,地上深坑中尤自冒著煙般的濃塵。
廣陽派弟子們正將俘虜的紅袍和尚們紛紛施加法術禁制看押。
而濮陽海和洛楚易等廣陽派長老則聚在一處,神情凝重地討論著什么。
那是光門消失的地方,而雍博文和艾莉蕓正是在此先后進入光門。